「是否此魂替我打开窗户/替我扔出一本破旧的诗集
在十月的最后一夜/我从此不再写你」——海子《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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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喜?卫喜?”
下课时间,高三教室的氛围也和其他年级不同,似乎少了点吵闹的人气。
大片同学都趴在桌上,抓紧时间补觉。
小部分人在写作业。
还有零零散散几个去接水上厕所,座位空出来,像是吹熄后被扔掉的蜡烛,在人群里多出一个小坑,只能瞧见满桌考卷散落。
卫喜失眠了好几天,这会儿,黑眼圈都快掉到下巴,自然也随大流趴着闭目养神。
只是,她依旧一点睡意都没有。
脑海中,那两个那天晚上从苗玉口中冒出来的字,在一圈一圈打转。
文渊……
除了纪屿爸爸,苗玉还认识什么叫“文渊”的人吗?
她很多年没有工作,朋友也不太多,搬家之后还来往的就那两三个,卫喜全都见过。
或者,这其实并不是一个人的名字?
文员?
文苑?
闻垣?
这几天,卫喜设想了无数种可能性,再一点一点推翻。
每到最后,只觉得头痛不已。
她完全没想到,关于纪屿家的流言蜚语,竟然还能和苗玉扯上关系。
不,不仅仅只是有关系。
如果纪文渊的出轨对象是苗玉的话,他们家变成如今这样一团乱麻的始作俑者,岂不就是苗玉吗?
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
因为想得太过入神,卫喜阖着眼,压根没注意周围的动静。
冷殊源一连叫了她五六声,还站起身,盯着她看了会儿,确认她没有睡着后,终于按捺不住,伸手捏了下她的肩膀。
猝不及防,卫喜明显被吓了一跳,整个人“腾”一下从桌面上弹起来。
下一秒,她看到了旁边的冷殊源。
莫名被高高吊起的心落了下去。
卫喜拍拍胸口,敛起惊魂未定的眼色,哑声问:“什么事?”
闻言,冷殊源自嘲般扯了扯嘴角,开口:“我还以为你是打算一辈子不搭理我了。”
“嗯?”
卫喜不解,“为什么?”
冷殊源定定地与她对视数秒,很快败下阵来,“……算了。”
卫喜:“如果你说的是视频那件事,没有必要。我知道你是好意,但真的与我无关。”
这是假话。
刨除纪屿对她的影响,单从事件本身来说,现在是真的和她可能有关系了,只是暂且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如果是真的……那她该怎么办呢?
前方变成了未知的迷雾。
好像劈山拓海都找不到正确的路线。
思及此,卫喜抿了抿唇,无意识地抠着手心快要看不见的裂口,只觉得浑身疲惫不堪,“……我有点累,先不聊这个了。”
冷殊源“噢”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默默回了自己座位。
卫喜重新趴下去,闭上眼。
距离下一节课的上课铃响,约莫只剩两分钟。
这会儿,任课老师早早走进教室,正站在讲台边批订正作业。
新的学习任务仿佛已然迫在眉睫。
卫喜却不合时宜地终于生出了困顿之意。
迷迷瞪瞪间,她突然想到了曾经发生的一件事。
……
事实上,在过去两年多里,除了楼道里那次初见之外,卫喜和纪屿也不能说是全然再无交集。
那件事后差不多两个月里,在学校里,卫喜又一次遇到纪屿。
当时,学校突然下发通知,把早操时间改成全校晨跑1000米。
据说,是为了给学生培养良好的行为规范和纪律性,特地向衡水高中学来的方法。
卫喜他们还是高一,尚未脱去新生的兴奋,也还没高考即将到来的紧迫感,便成为了这场“实验改革”的首要关注对象。
除了跑前各班班长点名外,还会有体育老师抽查每个班的出勤情况。
卫喜打小不擅长跑步。
她虽然瘦,但运动神经发育十分有限。
用苗玉的话说起来,就是小姑娘看着呆呆的,一点都不灵活、不机灵。
海城中考算体育考加分,其中必考项就是800米长跑。
为了能跑到4分多的及格线,卫喜被体育老师折磨了好几个月,每节体育课都在练习跑步,才在体育中考里勉强踩线及格。
如今,800米变成了1000米,还每天强制跑,实在是叫人苦不堪言。
卫喜素来是听话努力的学生形象,也不想当出头鸟被抓,再痛苦也天天下楼去跑,不曾偷奸耍滑。
第一次逃长跑,实属出于无奈。
开学没多久,再加上卫成忠的事故,她恍恍惚惚太久,还没能完全跟上三中的教学进度和难度。
教卫喜他们班化学的是个中年男老师,还兼任教竞赛班。
两个班学生能力水平不同,在要求高的老师眼里,难免形成落差感,便会更加严格地要求他们。
除了讲课速度快、随堂测试密集、作业多之外,化学老师还热衷罚站。
无论是没考好、作业没完成、或是错得太多,总归,一言不合就让人站教室外面去“长长记性”。
昨天留的化学作业实在太多太难,卫喜写到凌晨,依旧没能完成。
早上第一节就是化学课。
天气炎热,她实在不想去没空调的走廊站一节课。
前思后想之下,卫喜咬了咬牙,决定趁着早操长跑时间,一个人偷偷留在班上,借冷殊源的作业来“参考参考”。
不管怎么样,至少先把这节课混过去。
谁曾想,就那么好巧不巧,年级主任今天兴致起来,没去操场监督,而是在各个班级外巡逻。
卫喜听到声音的时候,已经无处可藏。
年级主任径直从后门走进了他们教室。
“同学,你为什么不下楼跑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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