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死里逃生回来,我和清儿骤然凑到一处,别说她,我心里也打鼓。是我坚持先不要孩子。”
陆长野思绪飞速运转,捋了捋近一年的事,接着说道:“没多久皇长孙妃有孕,皇长孙执意与我做儿女亲家,我思来想去,这亲可做,却要避开他的第一个儿子。御医诊断,皇长孙妃这一胎是男孩。这一来,我就更想拖个三四年。”
打个年龄差,避开说亲。
陆老夫人心神随着陆长野的话起伏,不由深虑下去。
“祖母,君子之泽五世而斩。镇国公府风头太盛,不是好事。将来不管是做王妃,或者娶公主当驸马,都可以。当皇后,”陆长野坚定摇头,他的好闺女绝不让她进宫受苦。
陆长野定睛观察陆老夫人的神色,见她面色逐渐松缓,心下松口气,最后再添一把火,“祖母,联姻事关朝政,须得小心谨慎。让人察觉出刻意就不好了。”
不是故意瞒着陆老夫人,只是要保密。
这么明显的言下之意,陆老夫人还能听不出来,侧头剜一眼陆长野,含着怒意和郁气。
“这么重要的事,为何要瞒我?”
陆长野往后退两步,辩解道:“这不是见您抱重孙心切,我才不敢告诉您嘛?清儿出嫁从夫,当然不敢违背我的意思。依孙儿看,祖母要是想逗小孩,我这就去抓文安回府,陪您消遣一阵。”
陆老夫人被陆长野带偏,只是盼了这么久的重孙子,一下全泡汤了。心内气闷不已,抬手就要打这欺瞒算计长辈的孙子,“臭小子,连我都算计上了!你莫去祸害安儿,扰他功课!”
“祖母莫生气,孙儿先告退了。”陆长野见事情交代过去,赶忙撤出禧晖堂,一眨眼就不见人影。
陆老夫人看的眼睛疼,气骂道:“哼,眼不见为净才好!”
盛嬷嬷在一旁忍笑道:“国公爷年纪还小呢。”
“我懒得管他们了,个个都有主意,口风倒是严谨。”陆老夫人念了几句,忽然停住,气得倒仰,“差点被长野糊弄过去了。”
陆老夫人才回神,避子汤的事全由宁清一手处理,若是陆长野有份,定然做得更周全。任氏哪里能轻易发现?
刚刚陆长野明显是在为宁清周全。
方才陆长野的话,也有道理。
“盛嬷嬷,你让人偷偷留意一下世子院的动静。”陆老夫人忙吩咐人去盯着,罢了,不聋不哑不做家翁,这事就让他们小夫妻自己处置。
——
世子院今日格外安静。昨夜夫人被老夫人叫去后院,最后回来的时候一瘸一拐的,绝对是罚跪了。机灵的下人早早收到小道消息,紧着皮服侍。
陆长野紧绷着脸踏进正院,凤眼如寒霜,扫过守在门外的碧影,吓得她哆哆嗦嗦跪下问安,“见过国公爷。”
陆长野只是淡淡一扫,径直进屋,大热天的,碧影愣是吓出一身冷汗,浸透后背。
里间闷热,纱窗只支开半指缝隙,床边的小炕桌燃起袅袅安神香,宁清小脸苍白,唇瓣紧抿,头饰全无,睡在黄花梨木罗汉床里。天青色的缠枝纹薄被拉高到脖颈处,瞧着病弱可怜。
“国公爷。”陈嬷嬷容色憔悴,站到一旁,边快速抬头望了下陆长野的神色,更加揪心。
“她怎么了?”陆长野嘶哑着声问,话音刚落,就听见宁清无意识地嘤咛,似是不舒服,眉心皱起。
陈嬷嬷着急道:“夫人昨夜忽然发热,奴婢们说要去寻太医,夫人不让张扬,只熬了惯常备的退热汤药,反复三回,终于退热。才刚睡下。”
陈嬷嬷没敢提昨夜在禧晖堂罚跪的事,就是不发热,晚上也该疼得睡不着,害怕陆长野气上加气。
闻言,陆长野紧紧盯着宁清,眸色幽深,让人看不分明。
陈嬷嬷侍立一旁,大气不敢喘。
“出去。”陆长野冷声,艰涩吐出两个字。
陈嬷嬷不敢不听,几番犹豫,还是依言退下。
陆长野双手握拳,骨节狰白,喉间似含着粗粝的砂砾,疼得说不出话来。
大步迈到床前,手下一用力,绞绡鸳鸯床帐应声断裂,陆长野同样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曲指勾起宁清的下巴,狠狠的咬住。
唇角骤痛,疼痛感唤醒宁清的神智,微微睁开眼,一抹黑影占满她的视线,眼前的人脸逐渐清晰,宁清怔住,心虚、愧疚、悲伤齐齐溢满胸腔,宁清欲语又哽咽,泪珠先盈满眼眶。
“说,为什么用避子汤?”
“不想怀我的孩子?你嫌弃?”
两句质问,陆长野说得咬牙切齿,嗓音极其用力,低沉暗哑,仿佛隔着重重大山,压抑的低吼。
陆长野用尽最后一丝理智,没有问出第三句,还是你另有心仪之人?方朗吗?
相谈甚欢,红杏出墙,皆是李灿亲眼所见。
“我是不是还得谢你,没让我亲手喂你喝下那碗避子汤?”陆长野双眼发红,他在宁清面前说过一次要孩子,就是当一回傻子。
陆长野的拇指用力捏住宁清下巴,直到指节泛白,宁清的眼泪扑簌簌落下,划过脸颊,落到陆长野的手背,烫得他发疼。
宁清抬手拭泪,忍住悲伤,垂眸不敢去看陆长野灼热的眼神,正要开口又被男人截去。
“你哭什么?我还没哭呢!”陆长野气结,闷闷道。
方才雷霆之怒的气势顷刻弱了一半,宁清此时泪水涟涟,弱不胜衣,满眼哀伤,陆长野再大的气也收敛几分。
打不得,骂不得,陆长野凤眼微眯,俯身而下,张嘴就在她细滑软白的脖颈处咬出一道清晰的牙印。
宁清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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