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明破骸,天猷灭类,神刀一下,万鬼自溃!”
纪嘉懿怒叱道。
刹那间,原本紧闭的窗户瞬间“啪”的一声被风掀开,屋内狂风四起,将二人的衣衫吹得哗哗作响。
纪嘉懿面不改色地坐在椅子上,乌发在风中张扬而又肆意。
反观敏秋她却没那么气淡神闲了,身躯被这狂风逼得连连后退,身形摇晃,只能扶靠身后的床榻才能勉强维持身形。
就在纪嘉懿以为这场狂风要将敏秋给席卷时,这风却骤然静止。
靠?这么不靠谱?
纪嘉懿手一抖,手中那道寻差点从手心滑落。
此刻道寻的声音顿时从纪嘉懿耳畔幽幽响起道:
“......那个,额,就是有一件事忘记告诉你了,虽说神仙都有一手遮天的本领,但都是基于自身灵力能正常运转外还有信仰和香火的情况。
而你现在有些特殊,你一没灵力,二没香火,三没信徒信仰,再加上你之前给你那祖母驱那镯子的邪气,导致你身上那本就微薄的灵力早已消耗殆尽.......
所以你现在在凡间除了体质有些异于常人外,就跟凡人没啥区别。”
它生怕纪嘉懿翻脸,便连忙将心中那个早就盘算好的计划给说出口,还假意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没有信仰之力就那就创造信仰之力嘛。比如做好事不留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呸。本大爷说的是在寻宝物的时候顺手诛邪,你看,又能提升自己的能力,还能保护好百姓,这不两全其美嘛.....”
好啊,原来在这等着呢。
没事啊,只是没灵力了而已,反正这都没有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习惯就行........我习惯你大爷啊!又找东西又诛邪的,当她是牛马呢,还既要又要的?
纪嘉懿恶狠狠地捏紧手中的道寻,恨不得将这玩意给砸个稀巴烂。
她瞥了一眼面前那宛如兵临大敌的敏秋,原本那随意平淡的眼神中,似乎现在.......还带有几分怨气?
敏秋早已的妖态尽显,双手化作利爪,面上不似往日那般娇艳可人,反而如地狱罗刹般狰狞而又恐怖。
她脑中的念头就只有一个,就是让纪嘉懿死!
一股馨香飘至纪嘉懿鼻尖,只见烛火摇曳,花瓶里的花瓣簌簌坠落。
倏地,敏秋跃起,以最具有力量般地姿势猛地扑向纪嘉懿。
行吧,来都来了,那就顺便处理了吧。
纪嘉懿不躲也不避,反而坐在椅子上嘴角噙着笑看着扑向自己的敏秋。
她微曲拇指,指甲覆上食指指尖,只见她轻轻一划,细小的伤口绽开,殷红的血珠争先恐后地溢出,似是绽开一朵妖冶的花。
“听吾之令,辟屍千里,扫却不祥!”
血箓随着敕令在虚空中成型,一气呵成。
敏秋眼神闪过一丝毒辣,却毫不畏惧纪嘉懿,哪怕抱着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心理也要将面前这个自大而又狂妄的人的心脏捏碎!
毕竟,她会受伤,但,人没了心可是会死的啊!
就在敏秋利爪距离贯穿纪嘉懿胸口仅有分毫之差时,那道血箓轰然打在敏秋身上。
不过只是一瞬间的功夫,看似处于优势的敏秋,却已然成为了这场局面的失败者。
一阵又一阵尖锐而烧灼的疼痛席卷全身,敏秋尝试运转体内妖力冲破符箓所带来的压迫,可未曾想,一旦运用妖力身上的灼伤感就越重,宛如锁链般将其将她压得快要几乎喘不过气,痛得敏秋跌至在地上浑身战栗。
空气中依旧弥漫那股独属于敏秋的异香,不过却又夹杂了一股属于皮毛被烧焦的味道。
“把东西给我。”纪嘉懿轻描淡写道。
“东西?什么东西?我从未有过偷盗之径!”
敏秋跪在地上仰视着纪嘉懿,她浑身颤栗,脸上青筋早已爆起,语气全中带是恐惧。
“区区修炼不足百年的狸妖,如若没个什么东西帮助一下又怎敢害人?身上血煞怎么重,估计杀了不少人吧。”纪嘉懿睥睨了敏秋一眼,身子懒懒地往身后的软椅一靠。
“说说吧,怎么回事。”
纪嘉懿翘着腿的姿势依旧未变,却见她手指一勾,那道压在敏秋身上的血箓便骤然散去。
敏秋大口着喘着粗气,她看着面前悠然自得的纪嘉懿,眼神中尽是后怕。
也是从此刻开始,敏秋这才真正意识到纪嘉懿之所以无动于衷不是因为她害怕,而是因为她压根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在她眼中,自己就宛如跳梁小丑般可笑。
敏秋突然捂着脸放声大笑起来,也不知是笑自己倒霉还是笑自己可悲,肩膀一颤又一颤的。
“奴家只是一只被圈养在望春的一只狸猫,要怪,只怪当时不识人心,竟被歹人投毒所害。”
当时奴家也不知走到哪,只知道在奴家撑不住奄奄一息之时被一女子所救。那女子看着年龄不大....也不知她做了什么奴家便活过来了。记得当时在奴家醒来后,她笑吟吟地说....她说......”敏秋抬起头,面上早已布满泪痕。
“她说什么?”
“她说奴家躯体已死,如果想要活下去,只能寄人身,食人心.....因为唯有这样才能活下去,可我当时没有理会她便转头跑了。
一日...两日...三日...日子一天天过去,本以为她只是吓我,可......直到第十日夜间突然感觉心脏被人狠狠攥住,在濒临死亡之际,便看到了正准备自刎的敏秋......”
“所以你在求生面前...便吞了敏秋的心,代替她成为了她?”纪嘉懿嗓音轻飘飘地落下来,分明是反问的语调,敏秋却能听出了笃定的意味。
敏秋没有反驳她,而是垂下双眸,自顾自道:“但也是自打那日起,奴家便发现后颈多了一道烙印,每每发烫刺痛之时,唯有食人心,妖力恢复方能疏解。”
话语刚落,敏秋便自顾自地撩开披在身后的头发,露出白皙的后颈。
只见在她后颈处,正烙着一个颜色深得发绿的烙印,这赫然是纪嘉懿在房顶尚未瞧清楚的东西。
那术烙的图案似乎是一只握着人的手?
纪嘉懿眯了眯眸子,待仔细一瞧,便发现那图案手掌的五指哪是什么手指,分明就是张着血盆大口的毒蛇,它们正如锁链般缠绕在掌心中那个微小却栩栩如生的人。
“这烙术上面有着五福如意的气息,但是......但是.......”
道寻的声音急切地传入纪嘉懿耳畔中。
纪嘉懿“啧”了一声,腹诽道:“扭扭捏捏,你以为你是三岁孩童吗?说啊。”
“那本大爷说了嗷,但前提是你不要生气,就——”
“砰!”
道寻的话还没说完,大门便被人猛地踹开。
一个约莫着十几岁的少年冲了进来,他长发被高高竖起,面容青涩却神色严肃,只见他双手快速而地比印,口中边振振有词地念法诀后,便掷出一张金丝编织的网兜。
一道金光闪过,只是一瞬间的功夫,那网兜就像是有意识般精准地将那地上的敏秋笼罩入其中。
“啊啊啊啊啊!”
当网兜触及到敏秋皮肤时,剧烈的疼痛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她身上每一寸肌肤都在被撕裂,将其折磨得忍不住崩溃大叫,声音凄厉而惨烈。
吵得纪嘉懿都忍不住捂了捂耳朵。
很快,网兜逐渐缩小,敏秋也由人形变成一只断耳狸妖。
“咦?我这捉妖术这么厉害了?”那少年挠挠头朝门外喊道:“头,抓到了,如您猜测的那样,是只狸妖.....”
他目光在屋内扫视了一圈,视线骤然落在宛如一旁看戏般的纪嘉懿身上,迟疑了一下:“......不过好像有人比我们更快一步?”
“踏,踏,踏。”
一道沉稳而有力的脚步声从屋外传来。
纪嘉懿循声朝门外望去,不过隔着珠帘,视线有些不真切。
只隐约瞧见那人身形并不魁梧,反而高挑挺拔......
不过,能叫头的,估摸着年纪也应该二十有三了吧,难道再不济也该有个四十出头了吧?
纪嘉懿脑中已经浮现出一名长满络腮胡,神情沧桑,却又干练的中年男子形象。
很快,一股冷冽的茶香味扑面而来,纪嘉懿下意思地轻嗅了一下,甚是好闻,就跟那长在雪巅之上的那孤莲般,不腻而又清冽。
不过这味道......似乎有些熟悉?好像刚刚在哪闻到过?
纪嘉懿来不及思考,那人便走不紧不慢地走到她面前。
面前那人不似她想象般年纪与模样,反而正值弱冠之年。
他身形修长,肩背挺直,长发被鷃蓝色发带高高扎起,分明穿的是一袭普通的暗纹墨色交领右衽衫袍,看着却矜贵十足。
容貌端华,剑眉星目,面入冠玉,属实乃是人间少有的绝色。
一双温润狭长的柳叶眼,此刻望着纪嘉懿的眼神中却透着几分疏离无情。
“在下镇邪司总指挥使樊风澜,不知阁下是?”
低沉又带有磁性的声音在纪嘉懿耳畔响起,纪嘉懿愣了愣。
怎么会有人的声音怎么好听。
樊风澜修长的指尖不经意地轻拍在腰间的剑柄上发出细微的声响,在随着动作的起伏时,手背上青筋若隐若现。
纪嘉懿一眼便瞥见了这只修长有力的大手,甚至还多瞥了一眼。
这手,还怪好看的的。
不过这镇邪司......是什么玩意?她没听说过啊,但,总指挥,应该是个当官的吧?
纪嘉懿不动声色地将刚刚把玩在手上的道寻塞回腰间,吊儿郎当地将之前的对付敏秋的那套说辞搬出:“我嘛?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路人甲罢了。”
她笑眯眯地望着樊风澜,可眸中的笑意却不见眼底。
“这狸妖罪孽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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