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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告密

拉斐尔并没有叫住她或跟上她。

塔夫换下裙子,连着防护罩一起包好,直接来到拉斐尔住处。

昨晚的长桌还没有收起,雪白桌布在阳光下泛着光泽。

似乎是绣有暗纹的昂贵丝绸,但就那样随意地染上斑驳酒水痕迹。

塔夫下意识抓紧手中的丝绸裙子,做了个深呼吸,敲响厚重大门。

门后是一位清秀的年轻人,指尖捻着数片腌黄瓜,看到她,眼睛睁得几乎比黄瓜片还大,一口吞下全部:“呜!咳。咕噜?”

塔夫:?

塔夫:“拉斐尔见到这个就明白了。”

见对方没有伸手,她放下衣服转身就走。年轻人叫住她,语气懒洋洋的,却是问她要不要带一罐子腌黄瓜:

“独家配方,也许我们也同样的‘口味相投’呢,小塔夫。”

塔夫怔愣片刻,回过头:“哈勒普?”

“嗯哼。需要我变成拉斐尔的样子,给你一个告别吻吗?”

……

回家的路上,塔夫反常地先晕马车,接着开始晕船,有些后悔没有接受哈勒普的那罐腌黄瓜。

她没办法看书,头晕脑胀地躺在和船舱同样狭小的床板上,所能思索的全部是和拉斐尔的这场“游戏”。

不难猜到,游戏开始的时间是二人签订契约的时候。而游戏的胜利条件或奖品,是看她出丑,等她喜欢上他再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假的。

——诺亚是这样暗示的。

但这简直太过莫名其妙,拉斐尔是有多无聊才会花时间做这种事?

塔夫想起当时被哈勒普的轻佻吓了一跳,却忍不住质问他,结果两人越说越多,直到她不得不离开去赶马车。如果哈勒普说的都是真的,她倒是真的从一开始就被蒙在鼓里。

她记得自己问得相当含糊:“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哈!从你们签订契约的第二天开始。”

哈勒普立刻理解了什么,态度则像是说起一位二人共同老友的童年糗事,

“拉斐尔先向盖尔询问借翼猫的事,没成,就大张旗鼓地要散塔林会找。运气不错很快碰到一只,费了好大力气,要求船主在码头停留几个小时……

“又找到相似笼子研究……准备动物交谈戒指……”

他好笑似的咂咂嘴,“后来为了,咳咳,氛围感,还提议免费酒水活动,外加现场音乐表演。”

……

拉斐尔还真是花了好多时间好大功夫,只是为了让她摸一次翼猫的爪子。

却不告诉她?!

如果不是同哈勒普问起,她恐怕始终不会知道。

而哪怕她现在知道了,也无法理解拉斐尔为什么要遮掩。

她心情糟糕,不免有一个阴暗的猜测——拉斐尔把这件令人感动的事留到重要时刻,比如这次争吵的时候才放出来,好让她心软。

然而哈勒普是用说悄悄话的调侃语气,还讲了一堆不相干的琐碎细节和小事。她也是稍微平静下来后,才得以把这些关键拼在一起,又与拉斐尔当时对自己说的“烟雾弹”联系起来。

拉斐尔可还真是把什么都藏在肚子里。还擅于误导!

塔夫又好气又好笑,更多的可能还是好笑,忍不住笑了下。

当然,她不意外哈勒普是站在拉斐尔的立场上对事情加以美化,但对方的神态更像是那种“我憋了很久了,只悄悄跟你说,你可千万别告诉拉斐尔!”于是她被鼓励着好奇起来——哪怕她当时仍在生拉斐尔气,可还是忍不住想知道他更多。

于是她还意外发现,原来自己其实一直偷偷在意一件事。

哈勒普变成拉斐尔的样子多少次,又“有服务意识”地和多少女生亲密过。

哪怕她知道那不是拉斐尔——他在肢体接触中简直被动得令人吃惊,无论牵手还是拥抱。可是一想到有这么一位同他长相一模一样的人,在他的要求下,使用欺骗的手段,和许多其他女生相拥着在床上……

塔夫胃里又泛起一股不适。

真是的,她干嘛主动去想那种画面。

她记得自己当时询问哈勒普时态度十分自然:“你似乎很习惯变成拉斐尔的样子和女生吻别嘛??!!”

好吧,大概不算那.么.自然。

哈勒普似乎恐慌了一瞬,但说话风格未变,还是东拉西扯,并随时随地咏几句诗歌。塔夫在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感叹中提取到的信息包括:

变成拉斐尔前,哈勒普总是会告知或询问女生,确保她们是知情的。

——她那次是例外。

哈勒普总是会留下明显不同,时刻提醒对方他并不是拉斐尔。

——她那次是例外。

哈勒普从没有执行过□□任务,如果有任何脱去衣服甚至裸露皮肤的情形,他需要变回自己。

——她那次是例外。

……

简而言之,她是例外。

言而总之,她还是例外。

至于次数,哈勒普漫不经心地说:“更是两只手数都得过来。要知道,我变一次可还是很有些辛苦的呢。”

塔夫诧异:“这算是多还是少?”

哈勒普干笑一声,却又开始自夸,他自己真是既有魅力又有风度还很幽默,所以和拉斐尔相比,他总是更与女生合拍云云。

对此……塔夫没做任何评价,虽然她一开始也是这么认为的。

她最后打断哈勒普:“我得去赶马车了。”

.

尽管如此,想到几周的期待落空,而拉斐尔却那副冷漠的样子,塔夫还是气得胸口疼,接着又一阵难过,眼底居然涌上一片灼热。

反正她也正因为晕船不舒服,就干脆躺着让眼泪流了一会,直到泪水滚进耳朵,又刺痛眼睛。

她坐起身找手帕,结果一阵眩晕倒了回去,没什么缓冲地撞在床板上。

还添上了后脑勺疼。

而这全都怪拉斐尔!

.

这次航程格外漫长,于是怨愤之余,塔夫也懊恼起自己那番带刺的话。

拉斐尔有事不说让她感到不解和无力,但正如她和拉斐尔某次争吵合好时说的,她当然可以感到愤怒,却也可以选择换种表达方式,她以后真的得……

她和拉斐尔还有以后吗?

等暑假结束重新回到学校已经是三个月后,恐怕拉斐尔不再需要假装就能够和她形同路人。

说不定连路人都算不上,她不会有什么机会再见到他,就如过去三年一样。

更何况,尽管她每次事后后悔,但脾气没多少改变,拉斐尔也能看出来吧,他大概也觉得够了。

塔夫心情再次反复起来。

……

七天后,农场小镇。

同以往的夏天一样,天气炎热潮湿,空气也沉闷黏重,像是在等待一场迟迟未到的暴雨。

但塔夫看到熟悉的面包房、驿站、铁匠铺,一张张快活的面孔,还有更远处绵延的平原,生机勃勃的繁茂森林,心情仍是轻快明朗起来。

过去三年,甚至过去二十一年,没有拉斐尔,她不是也过得很好吗。

下了船,塔夫干脆将行李交给驿站的半矮人大叔,请他送到农场。自己则挑了一匹格外喜欢的小花马,喂它一根胡萝卜,理好马鞍,翻身上马。

她终于要回家了!

她很肯定,无论母亲、姐姐,还是小布(咳,明斯克),都会给她慰藉的力量。

.

太阳刚开始落下时,塔夫远远看到农舍上空的炊烟,心里更加雀跃。

她提前下马,小花很有灵性地安静跟着她来到马厩。塔夫将它拴好,摸摸它的脖子,又在草料里加了一大把甜菜渣,这才蹑手蹑脚来到通向厨房的后门。

她闻到浓郁的黄油派皮香气,还带着酸甜的果香。苹果再过几个月才能收获,所以这肯定是她第二喜欢的草莓大黄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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