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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晋阳的坏消息

“一位朋友吗?”

贺麟觉得,祖郎这家夥一定没学好祖宗的汉话,在教授给她的时候又出了岔子,于是让她学会的这门“外语”不太地道。

要不然,之前她转达桓将军的暗号时,永安陛下为何要笑。

现在又为什么觉得,这个“朋友”二字听起来会这麽古怪。

但下一刻,她又没工夫这麽想了。

只听王神爱转头向她问道:“贺麟,我想另外分拨一支兵马给你,你可敢统兵向北,前去邺城与我的前军会合?”

贺麟险些把手中的缰绳都丢出去:“……我?”

“对,是你。有什么问题吗?”

王神爱说得理所当然:“我麾下将领中,熟悉北方的只有两人,勃勃已率精兵北上,贺将军要随我去逮人,至于义明,我想相信一下她在北方的认路能力,余下的都非北人,没有你熟悉河北的地形。你是最好的人选。”

贺麟:“……”

她见过桓玄,见过南方的贵族,却从没见过如同永安陛下这样的人,能将话说得如此举重若轻,也说得如此从容不迫。

王神爱又道:“你收到了应朝举兵的征召,便即刻与同伴来投,提起交战,知道何为令行禁止,为送军情,更是不惜冒死南下,还能言简意赅地评判出局势,为何不可统兵呢?更重要的是,二十余名信使之中,是你将战报送到了我的面前,而做将领的人,在本事之外,确实需要一点运气。”

贺麟脸上的表情变幻了一阵,忽然想通了什么一般眉眼一松,问道:“那麽敢问,陛下需要我做什么?”

“将战报送到邺城之后,去与楚侯会合。”王神爱看着眼前的鲜卑姑娘,徐徐说道,“我希望你能给听调的众多鲜卑勇士打出个榜样来,让他们看看,什么才叫战场之上的狩猎。”

贺麟的眼神微颤。

什么才叫战场之上的狩猎吗?

她知道,这绝不是永安陛下全部的意思。

临时册封一位有统兵权力的将军,也代表着陛下对于河北众多来投胡人的态度,而她因恰好是其中战功最高的一个,于是得到了这份殊荣。

但她在意的,不是这份“凑巧”,而是陛下的胸襟。

她抱拳,郑重其事地应了一声“是!”

“檀将军!”王神爱的下一句话出了口。

此刻军中只有一位檀将军,因为檀凭之等人留守在了后方坐镇,随军的只有一个

姓檀的便是檀道济。

他策马出列:“陛下。”

“你也领本部人马北上但不去邺城。”王神爱道“我要你驻兵在滏口陉绝不允许有魏国兵马想要走通此路明白吗!”

檀道济回答得爽快:“是!”

陛下的意思是不希望见到魏国的援兵驰援河北战场影响到各方兵马向曲梁包围拿下由魏王后统领的那一路也不希望看到那一支魏军能够侥幸走脱又从滏口陉逃回魏国真正的后方。

滏口陉的地势决定了此地并不需要极大规模的兵力就能影响到通行也是一个最适合他发挥的位置。

“贺将军!”

贺娀应声。

王神爱道:“令你麾下斥候先行一路速往洛阳报信一路搜索刘裕将军兵马所在。”

“其余人等——随朕擒贼!”

这支本应向着邺城而去的队伍中道转向向西北方向而去。

随着大军的向前缓行后方的辎重队伍轧过原野还有数支队伍各自奔向了自己的目的地。

黄河两岸被支流浇灌的土地上

只是这片绿意生长得过于无序让铁骑践踏而过时竟像是以另外的一种方式将土地犁过了一轮。

而向着西北行去彻底离开江淮流域杂乱的绿意就又被一种燥热的枯色所取代昭示着今年的气候并不那麽美好在三辅、关中等地已有多时不曾等到一场解救旱灾的降水。

大军马蹄之下的土地也是板结的干硬的不会让人陷入泥坑当中的。

这对于行路之中的应军来说其实应该算是一个好消息但随军的褚灵媛又分明看到陛下的面容上已浮现出了一缕忧色。

她开口道:“陛下先前不是收到过苻长史的奏报吗?洛阳这边为预防旱蝗灾害做出了种种准备应当不会有问题。您还专门去信提及过防治手段……”

“我不是在担心这个。”王神爱叹了一口气“我是担心此次因意外而发兵不能彻底捣毁拓跋圭的基业让他还能继续与我们僵持。”

“灵媛你看这些战争缓冲地带上的土地越是在无人耕作的情况遭受这样的灾变摧折要想重新变成肥沃的土地也就越难就像那些已经被北人同化的汉人要想重新丢掉逐水草而居的习惯也没这麽容易……”

“我明白!”褚灵媛点了点头“陛下原本积蓄实力发展民生是希望北方各国能在生存的压力面前选择向您效仿这样到了收割的时候别人家的田也可以用我们的农具但现在又是另外的一条路数了。”

王神爱:“不错关中那边尚且两说反正姚兴此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拓跋圭……”

他应当不会再轻易踏入她们的陷阱当中。

而王神爱怕的不是他真的有机会卷土重来撕毁属于她的胜利而是怕那些本应归入应朝的土地和子民还会继续被他统辖就如同她们此刻脚下的土地一般不知道还需要多少年的积累和多少场甘霖才能长出真正茁壮的作物。

“但陛下您不是说了吗?”褚灵媛忽然扬起了一个有些灿烂的笑容“做将领的人在本事之外还需要一点运气。您是将领之中的将领杀了皇帝的皇帝那您此行——”

“一定有万民目送天命加身!”

她将那一支支兵马都摆在这棋局最恰当的位置了又为什么还要担心呢?

褚灵媛想了又想觉得只有一个说法能够解释那就是陛下她在即将见到“朋友”前的“近乡情怯”。

但没关系她别的不行给陛下鼓劲这件事一定行!这样往后大家提起她想到的就会是陛下亲征拓跋圭时她的表现而不是她在陛下面前丢脸地哭!

陛下也果然笑了:“有没有天命加身不重要但你说万民目送我还真想看看他拓跋圭逃不逃得出这一双双眼睛!”

……

王神爱在赶路。

此刻拓跋圭也正在急奔折返平城的路上。

但相比于永安陛下只有少许迟疑犹豫生怕自己不能做得更好又在下属的鼓劲中再无半分迟疑

夏夜烦闷的夜风让他只想张弓搭箭射杀几个猎物。

偏偏耳边还有个没点眼力的东西在这里推波助澜。

“这姚兴也未免太过可笑了明明天幕都已经提醒过他了不可耽于佛教不可从心所欲他可倒好治国治着治着居然把一个尼僧敕封为国师了还一边让人效仿永安挖掘水渠一边给这国师铸塔。”

“最可恶的就是您去找他让他出兵洛阳分摊一路压力转移永安的视线他还有那样多的理由来拒绝!”

“说得好像没有我们的帮助他能自

己解决凉国一样。那**虽然已经是半死不活,**之末,但怎麽说都有这麽多年的积威,也是那西凉的地头蛇,哪里是——

“闭嘴!拓跋圭一句话喝止了亲随。

他难道不知道姚兴此人荒唐可笑且可恶吗?但他更知道,当他这边已面临内部起火的局面,并没有这个资格去指责姚兴的所作所为。

彼时他抵达关中附近,抢先于姚兴一步**,于是能站在更高一步的位置上,发起和姚兴的结盟。又因为天幕对于姚兴的种种戏谑调侃远多于他,才能更加理直气壮地向姚兴展示自己的优势。

但这种结盟,哪怕是用脚去想也知道,一定是脆弱的。

当姚兴因为永安的**打击而焦头烂额,不得不选择玄学的门道来寻求心理安慰时,这个结盟中间,就已经出现了不容忽视的裂缝。

而拓跋圭内部出现的**,关中面对的天灾挑战,更是让他们两方各有一个需要迫切解决的大问题,无法将力往一处使。

从名义上来说,在面对永安的时候,他们还是同一阵营的,但——不是现在。

姚兴有姚兴要做的事情。

拓跋圭有自己的使命。

他必须证明,他之前说的自己后方有人拼命、不易起火的说辞是真的,证明他离开魏国都城的这一段时日虽有波折但大体无恙,证明他依然有和秦王结盟的资本,而不是一个局势危殆的倒霉蛋!

拓跋圭的手中,那根缰绳已不自觉地缠绕了一圈又一圈,甚至因为他过分使劲的发力,勒得掌心生疼。

他转头又看了一眼同行之人:“还有什么想说的?

亲随:“……

刚才让他闭嘴的是拓跋圭,现在让他重新说话的也是拓跋圭。论起反复无常来,其实魏王比起姚兴来说也没差多少。

“您若是再跟他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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