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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126她怎会如此大胆?


太后坐在东暖阁外头桂花树下,时不时的朝紧闭的房门口望一眼,好像能透过门缝看到里面的状况似的。

尤其里面越来越安静,连一点声音都听不到,她简直都快要好奇**。

胡贡山看出太后心里的想法,笑着道:“太后娘娘,要不奴才进去问问?万一里头需要帮点什么,咱们也好搭把手不是?”

太后白了他一眼:“你这是又打算让我那老姐姐怪我了?她不要面子的啊?”

胡贡山连连道是,换了一种说法:“太后娘娘教训的是,都是奴才太不懂得替老太君着想了。

只是这会约莫也要到晚膳时辰了,不如奴才硬着头皮问问?”

太后听着觉得顺耳一些了,勉强应道:“那便先依着你吧。”

她强调:“你可得听仔细了,若是情形不对,也不必勉强。”

胡贡山堆笑退开了。

他才一转身,太后便双眼放光的盯着他的背影,眼神狡黠,似十分期待。

胡贡山站在门口,清了清嗓子,刚抬起胳膊打算敲门,一个小宫女着急忙慌的从石壁玄关后奔了出来。

“太后,太后娘娘。。”

他一惊,下一瞬便来了火气,挂着脸走过去呵斥。

“喊什么喊!一点规矩都没有!”

小宫女吓得怯怯的,扑通一声就跪下来。

胡贡山感觉可能出了什么事,耐着性子问:

“快说吧!究竟什么事!”

“方才在太液池边上,沈小姐把贤妃娘娘给打了,消息这会怕是已经传到勤政殿了!”

居然有这种事情??

胡贡山拧紧眉头:“你这话可当真?若是以讹传讹的,咱家第一个就不饶你!”

小宫女哭丧着脸:“胡公公明鉴,这消息还是从贵妃娘娘宫中传出来的。

是她安排人递话到勤政殿的,这会子只怕东西六宫全都知道了,咱们慈安殿多半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呢!”

胡贡山心觉不妙,不敢耽误,忙照原样递到太后耳边。

太后一听,也是咋舌:“你说沈娇?她,她?”

联想到她方才的样子,倒是的确像做得出来的。

可她怎会如此大胆呢?

勤政殿。

曹错战战兢兢的跪在御前。

他身后坐在地上的,是笑得跟个顽童,正试图舔食自己脚丫子的李云柏。

因着今日要面圣,李云柏特意被人仔细梳洗了一番,才带过来的。

可还没保持多久,嘴角的蛤喇子又流了领口一身,看着梁衍两眼直发光。

像当他是盘可口的点心,要一口吞了。

梁衍满眼的嫌恶,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李云柏便被两旁的小太监给拖了下去。

一边拖走,嘴里还一边振振有词的念道:“愿尔等早生极乐!远赴佛国弥勒内院众土修行。”

梁衍隐隐发怒:“李云柏为何成了这幅模样?”

曹错忙趴在地上直磕头,这会也顾不上同情李云柏了,只拼命求饶。

“皇上饶命!奴才虽是死罪!可金丹一事最先乃是从李云柏那里被捅出的,还望皇上明鉴!”

近旁的京兆府尹陈敬不屑着道:“李尚书如今人已疯癫,曹公公便把这污水全都往他身上推,可当真是好计谋!”

曹错双眼瞪圆,心里恨极了,但这会子又不敢与他争执。

继续可怜巴巴的望着梁衍:“皇上,奴才伺候皇上十多年了,对皇上和太后的忠心,天地可表。

太后因金丹一事身体抱恙,即便是把奴才千刀万剐,奴才也没有半句怨言。

只是若因朝中权臣一时蒙蔽圣聪,为了私利而陷奴才于不义,奴才即便是**,也难以甘心。”

陈敬蹙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曹错自顾自道:“奴才又没有指名道姓,陈大人便这般迫不及待的对号入座,难道是因为心虚?”

陈敬:“你!”

梁衍目光不悦的看着两人,极具审视之意。

曹错脸上渐渐淡定起来,冷笑着瞥了眼陈敬。

近身侍奉多年,他太清楚梁衍的心理了。

别说金丹一事都是李云柏经手的,他不过就是在其中分了一杯羹,被拉下水了而已。

即便

这差事便是梁衍指派给他做的,如今东窗事发,只要强行拉扯到党争上。

以梁衍多疑的性子,便不会轻易听信陈敬之言,那他便就有转机了。

“陈大人,奴才也觉得很奇怪,九层塔藏尸案据说已经持续了至少三年。

为何至今您才如此大张旗鼓的调查此事?难道之前就没人上京兆府喊冤吗?

此事明明就是李云柏一人所为,却暗中打着皇上的旗号行事。

陈大人不但不及时阻止,反而放任此事越做越大,

闹到如今民怨沸腾之时,你再出来惩恶除奸?

奴才可是听说了,民间如今四处流传你陈大人,就是陈青天呢!

敢问大人,您这是将皇上的盛名,置于何地?”

陈敬咬牙切齿,干脆也跪下地来,拱手对梁衍道:“皇上,这宦官巧舌如簧,当真是令微臣瞠目结舌。

若不是微臣亲自从他府中搜出金丹若干,还真的就被他这伪善的面孔给糊弄过去了!

金丹一事,始作俑者自是李云柏无疑。

但这么多年来,他能蒙蔽圣听,犯下这等弥天大祸,累及皇上声誉。

这其中与曹错暗中襄助,绝对脱不了关系。

还望皇上准许微臣全力调查此事,微臣定会将这背后一干人等,全都揪出来严办!”

曹错自然是不想落到陈敬手里受罪的。

他又“咚咚”的磕头道:“皇上!陈大人能这般有恃无恐,无非是因为背后仗着谢丞相的势!

他们俩早就勾结起来,依奴才来看,或许李尚书疯疯癫癫,跟他们也脱不了关系。

李尚书向来才思敏捷,能言善辩,所以他们就让他彻底不能言语了。

而奴才就是个没有读过书的阉人,便拿奴才下手,让奴才百口莫辩,这真是有苦难言啊!”

梁衍眼中的不悦越发加深:“谢炳琨?”

此事跟右相也有关?

陈敬气得都要站起来了,指着曹错怒喝道:“你百口莫辩?我看最巧舌如簧的人便是你!

得亏你没有读过书,倘若能科举入仕,你肯定就是一代巨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