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mmary:梦中情人

【复生教的回合】

中午十二点。未知地点。

一金碧辉煌的大吊灯闪着宝石般的辉光，给豪华的房间镀了一层鹅黄色的暖膜，房间四壁挂着数不清的名画，梦境的它们并不会因为年久失修而黯然褪色，它们已是美的永恒。迪克倚在椅子上，侧歪着头，无意识地盯着对面地板上的一点。

蒙娜丽丝对他温柔地微笑，圣马太的召唤中手指正对着他，理想国的图景在他身后，天花板上梵高的星空连接着莫奈的日出，黑夜与白天于他身上存在。每一幅名画都代表着一个人类的崭新时期，人们对美的想象造就了他们在梦境的绝对完美。

迪克优雅地坐在历史上所有名画的正中央，像十七世纪的高雅绅士，与歌颂人类的荣光同尘。他坐在那里，完全静止，甚至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像另外一张名画。维娜丝坐在他对面，看着迪克低着头的侧脸，手拿着画笔，临摹着这幅名画。

画中主人公的蓝眼全神贯注地盯着墙上的黑点，宝石蓝也许应该蕴含着情感，但它空虚又空洞，只留下死寂的虚无。

迪克侧脸低头看着小黑点，身为模特的他内心有点无聊。他轻轻摇了摇手指，黑点不断扩大，在地上变成了黑色的漩涡，扰动了屋内的寂静。他勾了勾手指，影子在漩涡中蠕动着，分成两个顺时针与逆时针旋转的水流，同时倒流回到他的两只手掌中。

迪克双手紧握，手碗用力，所有的阴影被他完全掌握住，他得意地笑了，转过头对维娜丝露出说。

“猜一猜，哪个才是真正的我？”

维娜丝拿着笔正在创作，但画架上摆着的显然是一幅人物的抽象画，画中的迪克更像是印象画派的呐喊。

【当前画的魅力程度1d100=46】

她苦思冥想，将从名画中得到的所有的灵感投入这幅画，初学者的画画水平还是不足以呈现出她想象中的美貌，但秘氛总在画中出现，为花带来了其他的美感。

“迪克。”

“两个都不是你。”

模特本身心思也早就不在创作上了，于是她放弃了继续临摹迪克，转了去创作真正的印象画。

“你总是想掌握所有。”

突然响起的掌声在空旷的屋内回荡，迪克站起来，他随意踢开椅子，掌声中流露出来的影子成了他身后高挂起的喑色披风。他垂眉含笑，眼睛变成血色的暗红，獠牙随笑意隐隐约约地浮现。

“这位观众，”迪克向前走了两步，魔术师将这里变成了他的舞台，画家与名画都是台下的观众，正等待着魔术的表演。吸血鬼对画家做了一个完美的绅士礼，“恭喜你——猜对了。”

“我是谁？我在哪？真正的我是——”迪克从暗色披风下凭空出现一束黑色的玫瑰花，他献给维娜丝，眨了眨眼，期待着观众的掌声，“这束与你相配的玫瑰花，我的女士。”

维娜丝端祥着画中的吸血鬼，给他添了一笔，迪克的嘴变成了红色的弯月，红色的月色，从他的嘴巴里落下，形成笼罩着哥谭的阴影。啊，这是堕落路西法的暴食之罪。

“你又去吃那些低级的梦境生物啦？最近你吃了很多不必要的脏东西。”维娜丝无视了玫瑰，抬头看着迪克。

每次他无法掌控事态的时候都会去扮演魔术师，用魔法表现魔术，不明的观众总会为他献上真切的掌声，然后任由吸血鬼挑选无知的猎物。

“啊，吃了一些迷失的小猫头鹰，”迪克捏碎了黑玫瑰，玫瑰重新变成魔术宝剑，他笑着拔剑对着维娜丝，“你不会怪我的，对吧？”

迪克看着手中的魔术剑，比起平常的武器，他更喜欢锋利的爪子与獠牙。他有多久没拔剑了呢？迪克记不清了。迪克盯着剑光中的镜影，短暂想起了遥远的过去，只要有能吞噬的食物，吸血鬼可以活成永恒，迪克很久没有再次回忆了。

很久以前迪克就转化为了吸血鬼，他长大前的经历十分复杂。有个幸福的马戏团童年，但那已经化为了记忆海里的泡沫；有个奇怪的非人老师，不过迪克早已杀了他。还有个十分奇怪的诡异组织，迪克讨厌猫头鹰，想要撕碎它。他已经忘记了讨厌的理由，但迪克一直很讨厌猫头鹰。他更喜欢它们逃跑时露出来的恐惧眼神。

“啊，猫头鹰”，维娜丝想起来这些家伙，他们自认为是幻梦境的守护者，自认清高，连现实中的猫头鹰都瞧不上，“他们怎么又招惹到你了？”

“这些艺术品”，迪克贴心地替他们保管了不少艺术品，现在他们最中意的宝物也快被夺走了，“还有他们重视的平衡——现实与梦境的平衡。”

“我讨厌平衡。”迪克边说边后退，他的身影逐渐融化在影子中，独自表演完成后，他优雅地谢幕了，闭幕式的声音在舞台上回响，“我不需要它。”

“你又要去狩猎他们吗？”她冷漠地盯着地上的影子。她知道比起这具身体，影子才是他的本体。

“当然。”影子乖巧地爬到她的画上，他总是饱含着愤怒，想要吃掉些什么，“我讨厌他们！”

维娜丝使用魔法绘制画作，在她创作的同时，她的双生也在现实中创作。因此每一幅画都是缩小版的门，让使用者以魔法建立连接，短暂地穿越时空，到达特定的梦境，可惜只是一次性用品，穿越者要想返回，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可复生教并不担心，他们根本不需要返回，狩猎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一场刺激的游戏，猎物最后总会被撕掉喉咙，成为成长的养分。

在现实的人利用梦中人的同时，梦中人也可以利用二重身的特性，由此重新复活。对梦中人来说，死亡只是一场开始，遗忘才是真正的结束。

在迪克离开之前，维娜丝神色忧郁，她不喜欢这幅画，她担心现实迪克会不配合，而遇到无法掌握的情况时，“迪克”的反应总是不好，他习惯性保持愤怒。

“你的双生，现在怎么样呢？”维娜丝关心地问到。

影子沉默了，画中的迪克活了，他露出灿烂的微笑，与画面上阴暗的气息不积谐，他开口说道，但语气莫名的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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