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剧的最后,景大伯观察着王爷的脸色,大胆直谏道:“王爷,当年原是我那婆娘怕事,不想这粗鄙的丫鬟闹得家宅不宁,才与她说是姒儿的错,其实姒儿真是受了无妄之灾,没想到这奴婢这般恶毒,在心里怨恨了那么多年……王爷明察,莫要冤枉了姒儿。”
戚延听完询问早已有了答案,云淡风轻地叫人把女人拖下去打死。
“往后再有谁敢污蔑四姑娘的名声,往她的出身上泼脏水,叫我知道了,格杀勿论。”
大喜的日子,不好污了张府的地,侍卫把金桂一路拖到外门去,哀叫声响彻整个夜空,待她下去了,景大伯和张大人纷纷出来打圆场,笑语安抚宾客,不要为了一个疯婆子动气。
再看戚延一切如常,不似动怒,依然捧起那盏醒酒茶轻抿,这才稍稍放心。
景大夫人郑氏面色难堪,方才金桂话里话外牵扯到了她,想到从前如何对待景姒母女,心底一阵发寒,便要上前陈情二句,那景姒却是袖摆一甩走了。
景妲跟着景姒,走到回廊里攥住她的手臂,“姒儿,当年那事,你真的没有做过?”
她心里不好受,当年金桂大闹景府,她是知道的,景姒与那个阿勇太过亲近了,在二道门下遇见便站着说上两三句话,劝了也不听。
因为林婶娘的出身,还有三叔一直在行商,没教过她女儿家的规矩,当年她爹娘和一众姐妹是真的认为景姒小小年纪便和下人看对了眼,觉得有她这么个妹妹很丢脸,没想到今日阿勇会站出来,说他们全无私情。
她拽住闷头往前走的景姒。
两人在回廊下对望,相似的容貌,景姒从一直与自己针锋相对的景妲脸上看见担忧。
当年那事……景姒对中原的规矩一直不太灵光,在沙漠里,男男女女便是调笑无忌的,而且她当年不过十二三岁,纵然知道,也不会把男女之事往自个儿身上想。觉得那阿勇说话有趣,常与他说两句话,当作朋友对待,浑然不知她给景家带来多大的麻烦。
后来她只知道金桂闹了一场,和阿勇一起离了景府,去别的地方谋生,还成了亲,从那以后,景家众人对自己的态度便有些变化,特别是大伯母和妲姐姐,见了她用鼻子哼气,时常言语嘲讽……爹娘说不必去管他们,反正咱们一年到头留在景府的日子不过两月,冲突上忍耐两下,也就过去了。
重活一世,才知景家在背后这样编排自己,连带辱骂了她的娘亲。
景妲望着双目泛红强忍着眼泪的景姒,从手臂掼下去握住她的手,“哭什么?做就做,没做就没做,长了张嘴便不懂得解释么?你是我妹妹,她是个粗使丫鬟,你说你是冤枉的,我们还能信了她,冤了你不成?”
景妲真的心疼她,长成一副清冷聪明相,说起话来也是牙尖嘴利,偏偏是个实心眼,白白受了那么些年的冤屈,若是她,早八百年便打上门去撕了那婆娘的嘴:“你也太没有脾气了,才让那金桂怨恨上你,若是一早端着小姐的威仪,不与那些下人好脸色,她如何敢在心里把自己和你相比,怨上那么多年。”景妲又叹气,想来三叔和林婶娘,哪里能教她这些,她这个做姐姐的也不曾上心。
这会儿她忘了四妹妹是未来的王妃,要巴结讨好的存在,只是把她当作可怜的妹妹,尽一尽姐姐的责任。
景姒这会儿哭不是委屈,而是,景妲来和她说这些话。
她忽然抱住景妲,不说话,只是伏在她肩旁哭。
景妲过了许久,才抬手抚上她的背,真是太瘦了,但她一直是这副没吃饱饭的模样,从很多年前,三叔三婶抱回来的黄毛丫头,便是尖细的下巴,清凌凌的眼儿,背上衣衫撑起两片蝴蝶骨的形状。
那时的她穿一身西域样式的衣裳,身上装饰着各种玛瑙珊瑚翠玉小珠子,头发扎成几股小辫,奔跑起来十分活泼好看,每日沉闷的府里尽是她娇俏的声音:“我的姐姐妹妹去哪儿了?阿娘,你有没有看见我的妲姐姐?姐姐昨日说要和我去集市,她怎么还没起身呢?”
后来……只能说虽然没了爵位,却抱守着一套尊卑秩序的景府,容不下这样美好的存在。
“好了,别哭了,你爹娘都病着,在景府不曾出门,等会儿宴席结束,与王爷一道回去看看他们吧,他们很担心你。”
景妲话音刚落,黑暗中走出一个侍卫,对景姒道:“景姑娘,王爷已在张府门外的马车上。”
景姒离了景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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