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欺负多了以后,身上难免会留下青青紫紫的淤斑,一开始素清怕她娘发现,还能穿长袖遮掩,但到了夏日,衣衫轻薄,时间长了许氏自会发现。
这日下学后,许眉酿发现了在房里偷偷换衣服的女儿,看到女儿身上的淤青和地上沾满尘土的衣衫,惊声质问:“清儿,你这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这些伤怎么来的。”
她简直不敢置信,自己捧在手心的女儿遭人如此虐待,白嫩的皮肤上斑驳青紫一片,许氏颤抖着嗓音问,“清儿,你告诉娘,是谁欺负你了吗。”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疾言厉色。
庄素清瞎编了一个借口安慰她,“娘,无事,是我下学时经过小花园跌了一跤。”
许氏看着女儿身上新伤旧伤交加,历声道:“胡说,你身上明明就是新伤添旧伤,怎会是摔倒,是不是学堂里有人欺负你了?你告诉娘,娘给你做主。”
素清赶忙摇头,许氏咬牙切齿道:“这些年我们都这般忍让了,他们还随意欺辱你,我便罢了,连你也,”看着自己的心肝儿肉伤痕累累,无疑是往她心上捅刀子。许氏紧紧抓着女儿的肩膀,哭得不能自持,“是娘对不起你,是娘没用,让你这般委屈。娘一定会为你做主。”说罢,便拉着庄素清往前院大厅走。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许眉酿什么都好,性子柔和很少反抗,发生在自己身上一切的不公她都能妥协,但是这妥协不包括素清,爱女如命的她,为了女儿,她能豁出去一切。然而,总结两世的生存经验,她想告诉她娘,在自身实力地位低下的情况下,一切反抗都是徒劳,只会迎来更多的报复,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娘,娘,您冷静,我不碍事,您别去找爹。”素清挣扎,试图让许氏打消这种想法。
许氏停下脚步,握着她的肩膀,认真地说:“清儿,如果今天娘看到你被人欺凌,还能坐视不管,娘这辈子都难安。你和娘不一样,娘自小命苦我认了,但我的女儿不是,你是庄府的小姐,不能任人随意糟践。”
许眉酿平时柔柔弱弱,然此刻涉及自己女儿,坚定得不行,迸发出无限的力气拉着庄素清就往前厅走,她拼命挣扎不开,一路被许氏拉着前往前厅。
前厅,庄尚书正在会客,来者是当今皇上的堂弟雍亲王。当今天子已到耄耋之年,在位时间已然不会太长,圣上只有一子,也就是当朝太子,虽说太子能力尚可,但遗传了皇帝的虚弱体质,多年无所出,皇家最忌讳的就是子嗣,皇家子嗣单薄,难免朝政不稳,因此皇室宗亲虎视眈眈,试问谁不想万人之上呢。这其中最有机会问鼎的便是雍亲王,雍王私下培育府兵,兵强马壮,且朝中有诸多拥护者。庄天植分析朝中局势,提早站位雍王,私下暗中助力,只为雍亲王登位后能分一杯羹,毕竟只需屈居一人之下,便可万人之上。
雍王此次是带自己的儿子入学庄氏学堂,本意是冲着李夫子而来,李维方本人虽迂直,但治国理政方面倒是有自己的一番道理,加之是前状元郎,学问很是出类拔萃,因此让自己儿子拜在他门下,也不失身份。再者说,庄天植作为自己的支持者,两家以此联系也可免去给人留下结党营私的把柄。庄天植此人趋炎附势,也正因如此帮自己在朝中拉拢了不少人心,拥护者多了将来问鼎高位就多一分把握,正直用人之际,用到他的时候还有很多。
商量完事正后,雍王笑着说:“如此,犬子今后就多有叨扰了,若有甚错处,还望庄大人多多包涵。”
庄天植连忙陪笑恭谦道:“不敢不敢,小世子天资聪颖,臣的愚子们今后若能得世子指点,实乃臣下之幸,”
两人谈笑之际,许氏带着庄素清风风火火而来,门口小厮拦着不让进,许氏干脆跪下哭诉,一番为女儿诉冤的声音振聋发聩,难以想象是出自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老爷,清儿在家学蒙受欺负,妾身无能,求您做主。”。
门口的嘈杂自然引起厅内的注意,听到妾室声声哭喊,庄老爷尴尬万分,刚还和雍王说着让世子入自家学堂的事,现在雍王还未离开,就让他知道了学堂欺凌之事,何况被欺负人的还是自己的女儿,自家后院出了此等祸事,越发显得自己无能了。
雍王无意听了这哭诉,顿时怒目圆睁,厉声道:“学堂是圣贤之地,竟也有欺凌事件,将来我儿入学,未免此事再发生,我今儿个倒要听听是何人如此猖狂。”
庄尚书无法,只得让人进来,今日之事,真是打了自己老脸,哀叹家门不幸。
许眉酿听到传唤,拉着女儿就进了前厅,见到厅中竟有客人,心下一惊,然为了清儿的将来,想着有外人在场,或能帮腔几句。自家夫君自己还是有几分了解,最是看中脸面,今日当着外人的面,此事应不会再轻轻拿起轻轻放下,顿时心下一定,如泣如诉:“老爷,清儿在学堂里久受其他学子欺凌,然我儿乖巧懂事,受人欺凌也不说,刚才妾身无意撞见清儿身上伤痕累累,才知晓此事,求老爷为妾身母女做主。”
雍王从许眉酿进来就注意到,这妾室带着一个样貌不俗的小丫头,哭得梨花带雨,如春雨扶面洗尽铅华,袅袅婷婷的身姿倒是别具风情。见惯了宫里浓妆敷粉的宫妃,这庄老儿的妾室越看越是脱俗。雍王此人治国能力毋庸置疑,但贵族子弟的好色毛病也更甚之,不仅雍王府里妻妾众多,还有好人妻的特殊癖好。
美人面前,雍王当然得表现一番,状似威严的对许眉酿道:“你说说是何人欺负你女儿,本王今儿个在这遇到了,本王给你做主,”
许眉酿一惊,看向说话之人,才知道来客是王爷,庄尚书还未出言,他倒是做起主,许氏局促不安。
见美人窘迫,雍王笑着宽慰,点点一旁的清贵的少年,说:“你别怕,如实说来,过几日本王的世子也会来此处上学,本王今儿个就正正学堂这不好的风气。”
庄素清抬头偷偷望向主座的人,见来人自称王爷,联想到自家父亲攀附权贵的行径,稍稍一猜,不难猜出此人应是当朝如日中天的雍亲王,雍王一身高大壮硕,虽笑意盈盈,但眼神里透着上位者的精明和狠绝。而一旁清贵的少年与他倒不相像,这位雍王世子在京城贵族圈颇具盛名,京中流传世子才华横溢,德行品性堪称世家子弟之典范。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面貌俊雅,身姿举止得体从容,疏离有礼,就简单地坐在前厅侧位,却有股隐隐压迫的气势,与雍王无半点相像之处。此时少年看了过来,两人眼神顷刻撞上,庄素清连忙低下头乖乖跪好。
许眉酿内心千回百转,心想今日贵客说不定真的能解了两母女的困楚,心下一定,事无巨细的把自己女儿受到的委屈说了一遍,说完后还哭着请王爷和尚书做主。
看到美人柔弱无依的样子,雍王心软不已,当下拍板此事定会管到底,定会严厉惩戒学堂内欺负同窗的贵族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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