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晃眼而过,陈夫人的速度很快,紧赶慢赶在新年之前把时霜和陈疏白的八字去寺庙里找高僧合了出来,婚期定在明年秋天,八月初二,是个好日子。
但让她较为头疼的还是聘礼,纵使她将小五的聘礼从小到大在一点点攒着,但她越看时霜那孩子越是心疼,恨不得将好东西都给上她,弥补这孩子从小缺少的母爱。
可总有些人过来讨嫌,将军府的支出大多是妾室刘梦负责管,不是陈夫人不想管,是她在闺中时实在是没怎么学过,再加上生了陈疏白后伤了身子,这管家大权就被陈铎给了他的小妾,也就是为他诞下第一个庶子的妾室梦娘,属实没把陈夫人差点呕死,她这暴脾气,若不是那件事,她定是不会忍的!
“夫人,不是妾多嘴,这娶女娘没必要下聘这般多吧?若是叫圣上知道,还以为将军在边疆上贪墨军饷了呢。”梦娘抱着汤婆子,身上穿着名贵的皮毛,和陈夫人一对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正室夫人呢。
陈夫人睨她一眼,也没惯着,“知道多嘴还叭叭个不停?你这市井商户的气息什么时候能改改?我的嫡次子娶妻,轮得到你这个做妾的指手画脚?真以为陈铎将管家大权给了你,你就能站在我的头上耀武扬威了?”
梦娘精致的面容有了一丝裂痕,若不是正室夫人的名头压着她,她能这般伏低做小?连累着她的儿子也得低人一等!
“妾只是想提醒夫人一句,将军在边疆杀敌不容易,将军的家业合该仔细留着,万一有用得上的地方,岂不是救人于水火?妾实在没想到夫人竟然如此咄咄逼人,竟还敢直呼将军名讳,正所谓夫为妻纲,妾合该提醒夫人一句,莫要以下犯上惹了将军厌烦才是。”
她话音一顿,抬起衣袖掩着嘴巴,“哎呀,妾差点忘了,将军就是因为厌烦夫人,才常驻边疆不愿归京的,是妾失言,还请夫人恕罪。”
陈夫人面容僵硬,小辈们不知,但陈铎的小妾却是知道她与陈铎间的往事的,其实她也没说错,陈铎的确是因她才会赶赴边疆,但她和陈铎间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一个小妾指手画脚了?真拿她当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娘了?便就是真的弱不禁风,也轮不到她一个妾室站在她头上!
“叫你一声二夫人真当自己是夫人了?说得好听是二夫人,其实只是个姨娘。”还没等陈夫人说话,陈疏白就抬脚走了进来,眼神凶狠,“正室夫人同你说话,你坐着答话,是为妾室姨娘所做吗?”
他往前走了几步,梦娘不知为何,自从陈疏白从边疆回来,她就有些害怕他,这会儿见到他也和老鼠见了狸猫一般往后缩着身子,“我,我......”
“我?姨娘的规矩学得不怎么样啊。”陈疏白嘴角掀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姨娘如此这般学规矩,阿父不日归家,当真能够不惹阿父厌烦吗?不如我为姨娘请上两个宫里的嬷嬷,好好教教姨娘规矩如何?”
梦娘惨白着脸起身,颤抖着手指着他,“我怎么说也是你的姨娘,算你半个长辈,便就是将军回来,他也会为我说话的!”
“嫡庶尊卑都都不懂,两个嬷嬷若不够,十个怎么样?”
陈疏白扭头,眼神有一瞬间的疑惑,随之有些无奈,“时霜,你人呢?进来。”
没错,时霜是跟着陈疏白一起来的将军府,陈夫人给她送拜贴说是合好了良辰吉日,她正好同陈疏白在一起,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自己跑一趟,哪有让长辈一直跑来跑去的道理,没想到会碰上这样的场面。
她尴尬地从门口走出来,扯了扯唇,对着上座的陈夫人行了个礼,“时霜见过伯母......”
陈夫人没料到她来,惊讶过后是满心欢喜,念叨着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当真是惊喜。
她招着手,“霜儿怎得亲自过来了?伯母还想过去看看你呢,累着了吧?快过来让伯母看看。”
时霜忽视一旁人的注视,迈着步子走过去,亲亲热热地挽上陈夫人的手臂,不自觉地撒着娇,“伯母,是霜儿不想你如此劳累,才想着过来看看您,霜儿是蹭陈疏白的马车来的,不累的,累的是马儿,不过想来马儿知道我要去见谁,自是也不会累的。”
陈夫人被她哄得直乐,“你这小丫头,嘴巴甜的嘞。”
梦娘像吃了酸杏儿似的开口,“呦,这就是小五的未婚妻子吧,怎得这般抛头露面?成何体统啊。”
陈疏白本来看到他娘和时霜开开心心的样子,心情都阴转晴了,听到这样的说辞立刻晴转多云。
他阴沉着脸,眼里的不满挡也挡不住,都说要尊重女娘,但这他实在是忍不了,不止一次发生这样的事儿了,他那渣爹处理不好后宅,受气的却是他娘,这是什么道理?
他抽出腰间的剑,直接横在梦娘的脖颈,声音暗含警告,“我忍耐你很久了,从我归京,你数次不顾尊卑,欺辱我阿娘,我阿父还有日子才能到,你确定这些日子你能在我的剑下活下来?这张嘴若是管不住,不如我替你割了怎么样?二姨娘?”
“啊!”
梦娘花容失色,直接腿软得站不住,往后一仰,被身后的丫鬟扶住。
“你,我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
陈疏白冷笑,“别说今日是你,便就是你嘴里那个能为你撑腰的陈大将军回来,他若这般对我阿娘颐指气使阴阳怪气,我也是敢拔剑的,他我都不惧,你算哪根葱?”
“小五!”陈夫人疾步来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腕,摇摇头,“一个妾室不值得你拔剑,你的这身武艺是要用在战场上的,后院的事不需要你费心。”
她皱眉看向梦娘,“你若是嫌命长就继续嘴贱,我不介意替将军府清理门户!”
“你,你们!”
“阿娘!”
陈疏白的大哥陈少阑大喊着进门,脸色铁青地将横在梦娘脖颈上的剑刃用扇子推到了一边。
“小五!我是你大哥,这是我阿娘,你怎能对我阿娘用兵刃?”
他颇有些咄咄逼人,“你若是这般,我便要家书一封送予阿父唤你回边疆再去历练了!”
“我倒是不知大哥的话何时成了圣旨,只你修书一封,堂堂陈大将军需得视如军令啊!”陈寒青也紧跟着踏入厅内,一看就是刚从大理寺回来,官服还没换下。
陈少阑阴沉着眼眸看过去,“老二,我待你和小五不薄,你们若是不喜我们母子,冲我来便是,何苦要为难我阿娘?阿父最是宠我阿娘,待他归来,我定是要为阿娘讨回公道的!”
陈疏白嗤笑,“阿父宠你阿娘?那边疆那个三姨娘是摆设?他那么喜欢你娘咋不一起带去啊?”
“你!”
一直忍着没出声的时霜,感知到身旁陈夫人的身体有一瞬的僵硬,她实在没忍住,开口问道:“若是本官没听错,陈大将军是有宠妾灭妻之嫌喽?”
陈少阑没想到还有其他人在场,震惊地扭头,看到时霜的一刹那,面色凝滞了一下,“时太傅怎得......”
他还没等说完便意识到,时霜在这不足为奇,毕竟现在时家和陈家结亲的圣旨是广为人知。
“本官不来自然是不知道的,陈大将军远在边疆不忘家中妾室,带去一个不说,留在家里的这个竟是欺辱到当家主母的头上了,庶子也是不敬嫡母,口口声声称妾室为母。”时霜意味不明地笑了两声,“看来是好日子过多了,陈大将军竟也开始家风不正了,是否需要本官禀明圣上,暂卸官职,好好查一查呢?”
陈少阑方才不知家中还有外人,看到自己阿娘脖子上的剑后一时冲动,这会儿已经冷静了下来,哪怕听到时霜这般说,他的表情也没有丝毫变化。
他不慌不忙地抬手行礼,“还请时太傅勿要怪罪,方才是少阑一时急切,才会口不择言,阿父最是重视家中母亲,我阿娘......与阿父是年少时的玩伴,嫡母特许我可以称姨娘为阿娘,所以......但方才确实是我口不择言了,还请时太傅勿怪。”
时霜没说话,这么一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就让陈少阑冷汗直流。
陈疏白和陈寒青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仗势欺人的笑意。
时霜这几个月的势头强劲,对付陈少阑这种窝里横的人都有些大材小用了,也不看看她平日里面对的是什么豺狼虎豹,陈少阑根本不够看的。
他抵挡不住压力,拽了一下梦娘的袖子,“阿娘,给母亲道歉。”
梦娘懵了一瞬,“什么?”
不能怪她,毕竟每次她和陈夫人吵架时,都以她的儿子来撑腰胜利告终,哪有她道歉的时候?
然而陈少阑却是又重复了一遍,“道歉!”
梦娘急促地摇头,“我,我不!我没错!我说错什么了?”
“你没做错?我说要给霜儿再多添些聘礼,去岁陈铎在猎场猎的毛皮子不错,叫你放上,还有前段时间小五从边疆带回来的几箱子异域宝石,拿给他自己的未婚妻子有何不可?你凭什么不同意?”
陈夫人笑了,“还是你真当陈铎把管家大权交给了你,你就能越过我这正室夫人的名头,做他陈铎的正妻了?”
“你胡说八道!”
时霜皱眉,“碧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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