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乌勒王、梁亲王、七少主觐见!”
宣声里拖长的尾音惊飞了停在檐角的鸟。
三人踏上玉阶,脚步一深一浅。
“臣等叩见陛下。”
帝君眼底污浊,并未抬手命他们平身,指尖正捻着串佛珠:“乌勒王鲜罕来京,怎突然到访,莫不是看上朕的御马了?”
“陛下说笑了。”乌勒王以袖掩唇轻咳,“年前七少主去往柱州探望,臣理应来访。”
凌延川喉结滚动,险些暴露紧张。
“梁亲王又是因何事前来啊?”帝君戴着玉扳指的手一下一下叩击着龙椅扶手。
梁勤拱手行礼:“回禀陛下,臣思女心切,听闻今年新春爱女独自一人留在少主府上度过,特此前来弥补未能团聚的遗憾。”
他此言乃出发前凌延川交代他说的。
“是吗?”帝君低笑道,“那你应当来问你女婿的罪。”
如此指摘之行,确实暴露了帝君品性。
“陛下,您要是这么论,那我也当向梁亲王谢罪。”乌勒王在一旁阿谀道。
“哦?”帝君心觉好笑。
“七少主乃是因探望我才耽搁了回京度新春,如此算来,我才是罪魁祸首。”乌勒王此言意有所指。
帝君不可能听不出来,明面上却仍装傻:“是吗?那你当好好给梁亲王赔罪。”
“不敢,”梁亲王失口回绝,“如此算来,若非我永宁被迫嫁来京州,也不会落得新春独自一人度过的孤独下场。”
这般挑明了话头,帝君也不再客套。
“说正事罢。”他挥了挥龙袍衣袖,示意他们平身。
乌勒王率先出列,拱手行礼,朗声道:“陛下,实不相瞒,我远在柱州多年,不曾过问我亲外甥在京州是否安好,实乃我这个做舅父的失职。”
“直至他此次前往柱州,我才知晓他与永宁郡主的婚事,似有诸多不如意之处。我柱州之人,向来尊崇爱情之神,婚姻讲究两情相悦。如今这般局面,实非我柱州所愿。”
“且不说当年我妹妹西娜远嫁京州,亦声称自己嫁给了心爱之人,帝君定也清楚迎娶自己不爱之人的滋味吧?”
乌勒王仿佛句句戳在帝君心口,可听者却似无心一般。
帝君微微挑眉,目光转向凌延川:“你意下如何?”
凌延川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开口:“陛下,臣与永宁郡主相处以来,深感彼此性格、志向多有不合。这般勉强在一起,恐日后难有幸福。还望陛下能体察儿臣心意,恩准和离。”
帝君靠向椅背,沉思片刻,“婚姻大事,关乎皇家颜面,亦关乎两州关系,岂容儿戏?当年元妃嫁入我京州,那是两州交好的象征,如今你们却因些许小事,便要和离,这若是传出去,成何体统?”
梁亲王见帝君如此说,忙出列求情:“陛下,小女自小在柱州长大,性格难免与京州女子有所不同,他二人实在难以契合。陛下慈悲,还请成全。”
帝君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梁亲王,你这是在逼朕吗?”
“陛下恕罪!”梁亲王赶忙跪地,“臣绝无此意,只是为儿女的幸福着想。陛下英明,定能明察秋毫。”
凌延川和乌勒王见状,也一同跪地。
他心中焦急难捱,却又不得不强装镇定,他知道,此刻若是稍有差池,便会前功尽弃。
“陛下,”乌勒王再次开口,“当年西娜嫁来京州,并不全是真心实意想要促进两州和睦,更是因她心悦于陛下。可如今,若因七少主与永宁郡主这桩不合适的婚事伤了两州情谊,我妹妹在天之灵怕是也难以安息啊!”
帝君听到元妃本名,脸色微微一变,似是看穿了什么。
他沉默良久,目光在三人身上来回游移,“此事,朕需再斟酌斟酌。你们先退下吧。”
事情无法有明确进展,但他们也不敢贸然违抗圣意,只得行礼退下。
直至走出宫殿,凌延川仍眉头紧锁,“帝君这般态度模棱两可,看来事情没那么容易。”‘
乌勒王冷哼一声:“哼,这老狐狸,定是猜到了什么。我们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得想别的法子。”
梁亲王亦是一脸忧虑:“若是帝君不答应,我们该如何是好?莫不成真要兵戎相见?”
“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能动武。京州百姓数以万计,若是真打起来,怕是损失惨重。”凌延川持保守意见。
三人商议已定,便一同返回了七少主府。
凌延川将宫中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在府上等待多时的女眷们。
程扬知听完后分析了一番:“帝君心中定是有所顾忌的,他大抵是猜测到我们想重审元妃离世一案。但或许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做些文章。”
宋清姝也点头附和:“要不,去官府散些谣言?”
“如此冒险?”乌勒王朝她投去惊叹的目光。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宋清姝摆摆手,“若是在民间扩散谣传,帝君定会恼羞成怒。”
“这么不计后果,”凌延川扯了扯嘴角,“也难怪郡主当初敢随手找人替嫁。”
“怎么?”宋清姝立马呛了回去,“若不是我让程氏替我入宫,你能娶到良缘?”
夹在两人中间的程扬知尴尬一笑,生硬转移话题:“咱还是聊聊正事儿。”
*
依照宋清姝所说,将元妃离奇身亡的旧案编成童谣散步出去,谣言很快传入帝君耳里。
“放肆!”帝君勃然大怒。
君夫人听闻了此事,当年元妃离世时,她亦心存疑虑,只不过碍于自己后宫之主的身份,不好过多插手,以免遭人嚼舌根。
如今旧事被重提,她斗胆好奇过问:“陛下,元妃妹妹当年死得蹊跷,如今借此机会彻查一番,岂不是能还她一个公道?”
“公道?什么公道?”帝君显露出不可一世的脾性,“普天之下是非对错皆有朕说了算。”
君夫人对他这幅模样见怪不怪,却也只能顺承:“陛下说得是……”
民间谣传很快扩散,早朝时分众大臣看向帝君的眼神里难免多了几分恐惧与猜疑。
也不知帝君是否心虚,如此赤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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