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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说清楚

天蛇城外的树林里,乌行白根据萧堂情所指的方向朝这边赶来,途径这里的时候却忽然停顿下来,他略微皱眉,目光落在了四周的灌木从中,总能觉得里面有东西在盯着自己,目光如同游蛇一般附着在身上。

“滚出来。”他开口道。

里面的东西并不搭理这话,依旧紧盯着对方,兽类总是对鲜血之类极为敏感,特别是比较残暴的攻击性灵兽。

见这东西不肯出来,他也不想在此多耽误时间,立刻就要离去,却不想丛林里的灵兽骤然猛扑了出来,乌行白这才看清楚了对方的身影,浑身赤红发黑,体型极粗,站起来的时候能看到它狭长蛇目后带着火红色的花纹,极为耀眼夺目,但也证明了这蛇有毒。

“赤炼蛇?”乌行白一眼就认出了这条蛇的来历,不过对这条灵兽,他倒不是畏惧,只是有些被它挡路的烦躁。

赤炼蛇吐着蛇信子,得意洋洋地彰显着自己的鳞片花纹,试图让对方害怕,见乌行白没有半点畏惧,顿时有些不爽了,绕着他转了几圈,还没等它进行攻击,对方便直接绕开了它就要离开。

赤炼蛇在这里,说明稽星洲应该也在这里,想起福地洞天里稽星洲和季观棋的关系,乌行白的脸色就不太好看。

只是这一动作让一向爱出风头的赤炼蛇都顿了顿,它下意识愤怒地拍了拍尾巴尖,发出了嘶嘶的低鸣声,见乌行白头也不回,顿时怒从心起,又嗅到了对方身上的血气,便立刻直接扑了过去。

它是属于高阶灵兽之一,极为难得,战斗力和毒性都是一等一的强,若是被它咬伤一口,即便是乌行白也得为这毒素烦恼一阵子。

只是这赤炼蛇都未能近他身就被直接挑开了,打蛇打七寸,乌行白可没空跟它废话,直接用旁边的树枝以灵力贯通,将这条蛇扔得远远的,压根儿没有半点犹豫。

乌行白出招干脆利落,以至于赤炼蛇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躲闪了,整条蛇都倒飞了出去,直接砸断了两根树干,乌行白将手中的树枝扔了,料想那蛇也不敢再上前了,却不想刚走两步,忽然就感觉心神俱痛,下意识站在了原地。

这种疼痛来得及突然,没有半点预兆,却与往常那些皮肉之苦不一样,仿佛是从灵魂

深处开始撕扯。

乌行白闷哼了一声后,反手扶住了树干,唇角溢出了一缕血痕。

而此刻正在地下密室清理体内印记的青鸾似乎是有点儿躁动,它仿佛明白季观棋和稽星洲想要做什么,有些反抗,然而却被季观棋一直抱着,因此又不敢大幅度地挣扎,生怕将人弄伤了,只能低低哀鸣。

“没事的。季观棋低声安抚道:“很快就会好的。

青鸾蹭了蹭季观棋。

“它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稽星洲也皱起了眉头,道:“这才刚刚开始。

“什么意思?是青鸾不愿意吗?季观棋问道。

“我现在还不太确定,我再试试。稽星洲看着眼前的青鸾,这只鸟几乎是愤怒地看着稽星洲,然后又求饶一般看着季观棋,轻轻哀叫着,听得季观棋有些心疼,问道:“它疼吗?

“……稽星洲叹气道:“它不疼,这个消除印记,它不会觉得疼痛或者难受。

显然青鸾是真的听懂了稽星洲的话,对着他怒目直视,就连脖子上的羽毛都炸开了,然后就被季观棋直接抱住了,道:“青鸾,听话。

城外的乌行白呼吸有些急促,他紧闭双眼,缓了缓之后抬手抹了把唇角,看着手背上的血迹,喃喃道:“青鸾。

他眼底顿时浮出了怒色:“万兽宗,稽星洲。

显然,他是觉得这是稽星洲要抹去青鸾体内属于他的印记。

“观棋兄。正在为青鸾抹去印记的稽星洲额头汗水往下淌,他看起来也是非常费劲,只能道:“我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我感觉,你师尊好像就在这附近,不然明明印记没有启用,青鸾的反应不该是这么剧烈的。

“他在附近?季观棋的脸色变了变,而后道:“我应该怎么做?

虽然他现在根本不想看到乌行白,但若是为此影响到了青鸾体内印记,反而得不偿失,这一次他说什么都要把这个印记给消除掉,否则只要有这本命印记在一天,他随时都能找到他们。

“若是可以,观棋兄可否去拖住仙尊。稽星洲满头大汗道:“否则离得太近了,青鸾太容易受到他的影响。

“怎么拖住?拖多久?季观棋问道。

“一个时辰。稽星洲道:“只要这一

个时辰仙尊不要踏入天蛇城就可以一个时辰之后我已经覆盖了整个印记就不用担心了但你记得一个时辰之后你必须回来安抚青鸾否则印记被覆盖住它会有种被抛弃的感觉需要你的安抚。”

“我明白了。”季观棋应道他起身拿着剑准备出去身后的青鸾骤然挣扎起来显然也要跟着季观棋出去季观棋立刻抱住它低声道:“等我回来

他温柔地安抚着这只鸟摸了摸青鸾道:“等我回来带你去吃很多好吃的喝各种好酒。”

“一个时辰。”稽星洲再次提醒道:“不能多不能少。”

“好。”季观棋想了想将自己贴身的乾坤袋留在了青鸾的旁边这是跟在他身边最久的东西上面沾染着它的气息平常青鸾没事儿就喜欢啄两下他道:“我等会就回来了乖青鸾。”

说完便不再耽搁立刻拿着剑径自出了门按照稽星洲给他指的方位去。

他其实不想见乌行白但若是这一次之后就能断掉他和青鸾的关系也未尝不可更何况只是拖住乌行白若是运气好的话也许不用露面也能拖住。

“噗——”乌行白再次呕出血的时候他反手拿出了传音符正准备直接给稽星洲传音又想着或许直接联系他们万兽宗的宗主比较好可最后还是将传音符烧了。

“该死的。”他咬着牙手指紧紧抓着树干手背青筋暴突显然是疼得厉害了。

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这青鸾体内的是什么印记而能去除这个印记的不是稽星洲就是他爹。

他衣服遮挡着的地方浮现了一抹符文他似乎也察觉到了立刻拢了拢衣襟将其遮住强行压下浮现出来的符文声音嘶哑道:“神识受损了。”

他清楚地感觉到青鸾就在这天蛇城也能察觉到他留在青鸾身上的印记正在被覆盖神识被剥离的剧疼让他浑身微颤却硬是咬着牙一声不吭扶着树起身略微踉跄地准备朝着天蛇城走去他没走两步就停下来面露痛色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背那符文竟然再次显露出来。

符文淌过的地方竟然露出了狰狞的伤疤层层叠叠不像是新伤。

“麻烦……”他声音发颤抬起左手覆盖在了右手的符文上

,利用灵力将符文强行压制下去,但仅仅是这么一小会儿,他胸膛前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浸透了,他的手一直在发颤,但动作娴熟,没有半分耽误,显然已经习惯了这样。

远处摔疼了的赤炼蛇也再次过来了,它有点迟疑,似乎是想要进攻报仇,但又碍于对方的实力太强。

“别抹去印记。”乌行白再次靠着树,他呼吸急促,喘得厉害,若是旁人在此必然要惊讶万分,有谁见过镇南仙尊如此狼狈的模样,他死死盯着天蛇城的方向,厉声威胁道:“稽星洲,我要杀了你。”

但这离得太远,稽星洲也不可能听得到。

身后那条蛇显然是听到了“稽星洲”三个字,蛇瞳中顿时怒意暴涨,这下也不畏惧了,趴在地上朝着乌行白的方向就游了过去,然而这次更惨,甚至都还没近身,就已经被乌行白直接扔出去的树枝穿透了尾巴,疼的仰头嘶鸣,而后这才用力挣扎着摆脱了树枝,拖着受伤的尾巴消失在了林子里。

他能感觉到青鸾正在挣扎,但是很快,这种挣扎就消失了,仿佛只是轻轻动弹了一下而已。

乌行白猛地抬起头,他的眼底浮现了一丝震惊,低声道:“这不可能。”

正如稽星洲所说的那样,印记是他种下的,他太清楚青鸾的挣扎力道,不可能这么轻而易举地就被驯服了,除非,除非是乌行白自己愿意,或者是有什么能让青鸾极其信任的人在旁边。

而能让青鸾做到如此地步的,放眼整个修真界,也无非就是季观棋一人而已。

“这不可能……季观棋。”乌行白拒绝承认季观棋在旁边,他咬牙道:“这是季观棋送我的生辰礼,他不可能同意抹去印记,一定是稽星洲自己做的。”

他拒绝承认季观棋会同意抹去印记。

明明这个生辰礼就是季观棋自己送的,他怎么会同意抹去,他不能那么做。

“青鸾。”乌行白强忍神识剥离的痛苦,他很清楚,自己这个时候其实不应该还要往前去,他应该立刻回到玄天宗镇南殿内,他不能再继续在外停留了。

但他必须要去一趟天蛇城将青鸾带走的,这是季观棋给他的,一定是稽星洲用别的方法将青鸾骗了过去。

他现在哪有往日不可一世的样子,就连他的方天画戟都不曾带在身边,看不

出曾经半分正气凛然的模样。

任何属于镇南仙尊标志性的东西,他都没带着,若是有心人观察便可发现他分明就是在隐藏行踪。

然而不等他朝着前往的天蛇城走去,一根树枝已经飞出,直接插在了他前面的地上,乌行白心中微微一凛,几乎是立刻拿着树枝反手丢了回去,一声铮鸣声响起,一人从树枝上直接飞下。

这人手持一把剑,直接攻向了本就神识不稳中的乌行白,直逼其致命处,没有半点留手的意思,乌行白手边并无武器,他侧身避开了剑刃,用灵力挡住了攻击,但仅凭这剑光已经认出了对方是谁,即便这人戴着面具,乌行白只是稍稍顿了顿,他皱眉道:“观棋?”

他又恢复了之前仙尊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仿佛之前狰狞阴冷的模样都是错觉。

季观棋还戴着面具,有点可惜自己走的太快,忘记向稽星洲拿一个遮掩身形的法器,不过他估摸着这东西能瞒得过别人,却不一定能瞒得过乌行白,毕竟他年少成名,一路厮杀,最终坐上了这镇南仙尊的位置,见过掩藏身形的法器何其众多。

他也没指望靠着一个小小面具就能骗过乌行白,只是直接被叫出了名字,还是有些不太适应。

应该没有谁能在一个杀过自己一次的人面前冷静面对的。

他不否认自己来这里,的确是有一瞬间想要趁机报仇的心,但他也很清楚,自己杀不掉乌行白,反而会惹上大麻烦。

几招之后,乌行白已经往后退了三四步,眼看着步步逼近的剑刃,他侧身抬手,直接握住了季观棋的肩膀,却不防对方趁势跃起,剑刃反绞,乌行白不得不松开了手,然而就在此刻,神识再次受到了冲击,他的动作稍稍迟缓了一瞬,便已经被锋利的君子剑在手臂上留下了长长的伤口,鲜血顿时涌出。

季观棋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能伤到乌行白,稍稍愣了一下,乌行白见状,原本阴郁的心情稍稍好了一点,他抬手捂住了手臂的伤口,淡淡道:“无碍,不必担忧。”

“看到你没事,我便放心了。”乌行白不想去深究为什么季观棋要动手,他撇开重点,只是道:“我知晓你不在青鸾身边,它是被万兽宗带走了是吗?你不必忧心,本尊亲自去将它带回。”

他的脸色已经开始苍白,神识的痛苦从未

停过,但他面上不显露分毫,若是稽星洲在此都要为这份忍痛的能力而称奇了。

季观棋摘下了面具,露出了自己的模样,他平静地和自己曾经的师尊对视着,这一眼仿佛又让他回到了上辈子死前的最后一刻,当初他也是这样和乌行白对视,试图从对方眼中看到半点慌张,直到死前他都不肯信他一直崇敬的师尊是一个是非不分,善恶不明之人。

然而他失望了,那是的乌行白神情平静,仿佛只是做了一件随手小事。

然而这次对视,先挪开视线的居然是乌行白,他微微侧过头,道:“随本尊回去,你想要什么,本尊都能替你拿到,你才用过洗髓丹,需要配合多种疗伤丹药才能彻底恢复。”

“不必。”季观棋心中盘算着时间,他不动声色地叹气,而后道:“在下已非玄天宗弟子,不宜再踏入玄天宗,仙尊的好意,在下心领了。”

这样的生疏,仿佛跟乌行白只是萍水相逢,不,甚至萍水相逢都算不上。

这显然不在乌行白的预计范围内,他下意识想去握着自己的武器,忽然想起自己出来时并未带着方天画戟,有些不太适应地微微拧起眉头,道:“本尊并未允准你离开,你依旧是本尊的首徒。”

“可我想走,不需要仙尊允准。”季观棋眼中清朗,他没有半点拖泥带水的意思,直截了当道:“宗门规矩里,并未有说进入了玄天宗便不能离开这么一出,倒是有一条若是自行脱离玄天宗,永世不得再入的规矩。”

“……”乌行白已经顾不得神识的疼痛了,他看着季观棋这副平静的模样,心中忽然觉得有点恐慌,像是有什么要走,但他却抓不住,他道:“从今天起,便没有这条规矩。”

季观棋都快被气笑了,他现在看着眼前的乌行白,很怀疑自己上辈子怎么会觉得这个人如此光芒万丈,他怎么会觉得眼前这人是他要追随一生,视为神明一般的人物,眼前这人分明就是连人话都听不懂。

“有这条规矩和没有这条规矩的差别并不大,是我不想回去。”季观棋坦然道:“我不愿意再做你的弟子,也不愿意在与仙尊有任何瓜葛,此前种种,皆为过往,望仙尊明白。”

他握着自己的君子剑,废了多少力气才能强行忍着不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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