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秋蝉睁大眼睛刷的面无血色嘴唇也开始翕动起来她想说点什么问点什么却完全说不出问不出。
谢怀则是当着一院子的人说出来的不仅有双福几人还有孟秋蝉的丫鬟和来来往往负责清点物品的婆子之类。
双福与双瑞对视一眼就开始清场至少把那些看热闹的婆子们都打发出去。
孟秋蝉觉得头晕目眩不大热的太阳居然像下了火一样炙烤着她她身子摇摇欲坠往后一倒就坠了下去仿佛坠入万丈深渊。
素心抱住了她:“夫人夫人!”
人中传来剧痛是素心在掐着她的鼻心素纤给她嗅了鼻烟而医师也给她把完了脉开了一点凝神静气的药便离开了。
谢怀则对医师点点头又让双福给了银子吩咐素心去熬药语气温和平静就像个像个普通的关心妻子的丈夫一样。
孟秋蝉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既好些了就继续说正事。”
屋内的仆婢们皆是一僵。
孟秋蝉惶然不安想要吩咐素心带着仆婢们下去她就算沦落到更凄惨的境地也轮不到婢女们可怜她呢。
“不必叫他们下去正好在这都做个见证。”
孟秋蝉凄然的看向他妄图得到一点点怜悯得到的却只有淡然
“夫君一定要如此折辱我吗成婚三载妾身自问没有做的不周到的地方侍奉婆母体贴夫君可夫君为何不给妾身一个机会一定要置妾身于死地呢?”
“我对你说的所有事你都做不到来云城前我嘱咐过与云城官宦夫人相交莫要随意收礼你又是怎么做的。”
他没有束缚她她喜欢宴会就让她去除了不替她置办行头一切都由着她她在京城摆不起架子来毕竟穿戴的都是公府统一定做的也就是普普通通的富贵并没有什么特别性。
她连个鲛珠连个银螺贝的香粉都拿不出来程氏为首那些女人谁不在她背后嘲笑她做了个假世子夫人。
一开始她不愿来云城认为是乡下边陲小地方偏僻的很。
可一来后居然受到热情款待和追捧
哪怕她戴着经年的旧首饰,那些官宦夫人也能把她夸出花来。
头一次,她在云城,这个瞧不起的边陲口岸小城,感受到了权力带给她的,满足了她所有的虚荣,让她飘飘然,她是真的想永远留在这里,永远享受阿谀奉承。
“妾,妾身错了,妾身把这些都给退回去,您原谅妾身一回,再给妾身一次机会吧。”
她哭的涕泪横流,凄惨无比。
谢怀则只是看着,孟秋蝉哭的时候,也很会找角度,露出她红红的眼睛,算是最好看的侧脸,虽不算美人垂泪,却也应该是惹人怜爱的。
如果以那些纨绔子弟的标准来判定,会说,此女不算美人,却也算清秀可人。
他却无动于衷。
除了年少不知事时遇见的顾归夷,曾经的白月光朱砂痣,也早被他看清真正目的,而让他能产生怜爱之情的,大概只有一个卫婵。
真奇怪,第一次跟卫婵见面时,她低眉顺眼,完全没有勾引的迹象,可他就平白觉得身子有一阵热意,就把人要了。
对别的女人,似乎从未如此,都是可有可无,而自新婚当日未圆房,便一直分房至今,他居然也觉得,没什么,无所谓。
当时他还怀疑,卫婵那丫头,是不是给他下了春药,算计了他,结果人家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做。
想起旧事,他唇边带着一丝笑容。
然而目光落到孟秋蝉身上,他很快就收敛了笑容。
“至于别的,我也给过你机会。”
孟秋蝉茫然,他何曾给过她机会?
他并非没给过,是真的,给过,卫婵去后一年,他想就这么算了吧,他还活着,一辈子为一个女人守贞,他自己,都是不信的。
真是个笑话,冷心冷肺的谢世子,居然成了个大情种?
“我对你说过,我需要时间。”
那时,他态度已经软化,甚至踏入孟秋蝉的房门之中,愿意跟她谈一谈,就算没那么敞开心扉,见到她委曲求全,甚至让自己模仿卫婵的做派,给他做了一碗卫婵会做的玫瑰酥酪。
他并非完全没有触动。
纵然冷情,他也仍旧,是个人,不是真的草木坚石。
“可你,不肯给我这个时间。”
她太心急了,心
急到让他理清自己,慢慢淡忘的时间都不给,在卫婵的院子里,使计勾引他。
让他厌恶,烦躁,彻底绝了以后跟她好好过,相敬如宾的心思。
孟秋蝉摇头:“妾身不懂,妾身到底做错了什么,难道争取自己的夫君,想要给夫君生个嫡子,是错的吗,妾身只是想跟夫君过正常的生活,忘掉过去,忘掉那个破坏我们感情的贱女人,难道也是错的吗?我才是你的正室,你的妻子啊,满京城哪有做正妻做成我这样的?
谢怀则此时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更不想跟她解释。
一个所谓的清流之女,却连最基本的共情能力都没有。
其实他谢怀则也这样,一切都是以自身为出发点,看到的都是自己的利益,别人都说,卫婵在他的调教下,跟他越来越像,淡漠的神态,雷厉风行的手段。
只有他自己清楚,他们从根本上就不一样,卫婵总会给人留有余地,而且能体会别人的痛苦,她的心,一直都是火热的。
可孟秋蝉却跟他一样,都是自私的,满足自我私欲不顾别人的那种人,而这个女人,却做的并不够高明,伪装、贪婪,没有达到目的便已经不愿蛰伏。
谢怀则不喜欢自己这种人,自然也不喜欢孟秋蝉。
她装成理解他的样子,理解他失去的痛苦,实则内心却一直在拍手叫好,无论如何遮掩,眼中透露出的恶毒和幸灾乐祸,也暴露了她。
“她,她是我的情敌,一个女人,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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