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打车回到家中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小区里的灯都打开了,到处一片星河灿烂,他顺着小路走到楼下,一抬头,发现自己家的灯亮了。宋文不太意外,上了楼,打开了房门就看到自家老娘在客厅里拿着个拖把正在勤劳拖地。
宋文一边换鞋一边道:“妈,你怎么忽然来了?也不给我提前打个电话?
老太太一抬眼:“怎么,我到我儿子家还得先打个申请报告不成?为了搞突然袭击,老太太还专门扣留了宋文这处住所的钥匙。
对待老妈可万万不能用对待下属那一套,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宋文此时露出个客套而标准的微笑:“哪儿的话,我这不是好去接您嘛?说着话他就友好地接过了拖把,“我来吧。
宋老太哼了一声,坐在了沙发上,依然有些不大开心。她本名叫做李鸾芳,今年五十八岁,自打五十五从医院退休后,就一直做着抱孙子的梦,可这一来一回的等了三年,自己老年大学都毕业好几期了,宋文这还是没着落,急得老太太直跳脚。
宋文知道自家老娘为什么要来突袭,这毛病是和他做过刑侦的爹学的,一定要亲眼见识一下案发现场,不错过一丝蛛丝马迹。他知道老娘希望发现什么,比如床上的长发丝啦,镜柜里的化妆品啊。现在看着老太太的微表情判断,这次的结果同样让人失望。
拖好了地,宋文整理着桌子上的画像、铅笔还有图册:“妈你吃过晚饭了没?我要不再从网上给你点点儿东西?
宋老太太一副没胃口的样子:“来的路上吃过了。然后想到了什么般抬眼问宋文,“你怎么今晚没在家吃饭?
宋文老实回答:“我找同事吃饭去了。
“男的女的?宋老太眼睛一亮,凑近他闻了闻,“还喝酒了?
“一点点红酒。宋文往后躲,“当然男的……
“还以为你开窍了会找女同事吃饭了呢,和男同事你喝什么红酒啊?老太太抱怨了一句,宋文就看到她眼睛里的那点八卦的星火熄灭了。
“妈,我刚结束了一个案子,一个女人把他的老公分尸了,由此可见,婚姻太危险了。宋文看着老太太,试图让她打消找个儿媳的冲动。
老太太看着他:“那出门有可能被车撞死,你就不出门了吗?医院里天天死人,你不去医院了?
宋文一时噎住,只能继续埋头收拾东西。
闲不住的老太太在沙发上还没坐热,又起身对宋文道:“你裤子给我,脏兮兮的,
成什么样子?”
宋文表示抗议:“哪里脏了?我下午刚洗了澡,新换的。”
老太太指了他的裤脚道:“干净个屁,还有狗毛呢,那黑的又是什么?”
宋文:“……”
忽然更想吃狗肉火锅了。
最后还是坳不过老太太,宋文乖乖地脱了裤子,换了一条居家的睡裤。刑警队长颇为无奈地提好裤子,回头问往洗衣机里塞衣服的宋老太:“妈,你为什么要给我起那么一个小名?”
“小狼吗?”宋老太抬头说:“那时候,我和你爸给你大名起了个‘文’字,又怕把你的性子磨得太安静了,就给你取了个野一点的小名想着综合一下,谁想到,这一下子就野大发了,那时候我和你爹开玩笑都说,你怕是属了狼了。”
宋文想起来以前自家老娘生气了会举着笤帚疙瘩,连名带姓的地叫他宋小狼,满院子追着他跑。
老太太看他不说话,抬了眉毛问他:“怎么,嫌不好听?”
宋文讪笑道:“哪里啊,特别有品位,起的人特有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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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的大学城位于整个城市的东面,这里地广人稀,几所大学在这里肩并肩林立着,不断涌入的青年人给这里注入了新鲜的血液,慢慢变成了一片繁华的城。午夜的南城大学中,整座校园都像是沉睡了一般,再也没有白日的热闹。
校园里安静极了,只是能够偶尔听到一两声野猫的叫声,随后消失在草丛之中。
天本来是晴着的,忽然之间就遍布了密密的云层,遇了风那云就翻滚了起来,仿佛其中藏着什么狰狞的活物一般。
今年的夏天好像比往年早了一些,五月的晴天就可以穿着单衣也让人不觉得冷。可现在,温度忽然就降了许多,月光照射下,阴冷之色撒入校园之中,最后投射在女生宿舍的楼廊上,留下一片斑驳之影。
静谧之中,108寝室的房门忽地吱呀一声被人拉开,有个细瘦的人影挣扎着从里面跑了出来,她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去,一种奇怪的味道从原本密闭着的寝室内飘散出来,她身后的门晃了一下,又关上了。
那人影在楼道里跑了几步就体力不支跌倒在地,她跪坐在107寝室的门口,伸出无力的手,用指甲挠着那间寝室的房门。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了她的喉咙,嘴巴里鲜血混着白沫无法抑制地吐出:“救命……救……救我……”她想要声嘶力竭地呼喊,却只变成了几声呜咽。
107寝室内,白小小被那声音
惊醒了抬起头看看隔壁床的邓佳也翻了个身睁开眼。
她们寝室原本有四个人但是有一个成功保研搬去了研究生院的宿舍还有一个最近请假回了家只有她们两个住在屋里。
“是什么声音?你听清了吗?”白小小问邓佳。
“该不是猫吧?”邓佳听得并不明晰。这校园里原来是一片野地别的不多就是虫子多猫多有几只猫快要成了精晚上还会扒门。
“我怎么听着有人喊救命啊我不是做梦吧……”白小小有点胆小。
寝室里的两个人一下子静了下来她们侧耳听去外面没有救命声但是有一种摩擦门的声音还在那声音里夹杂着沉重的呼吸像是喘不上来气一般。
“不会是鬼吧……”白小小快要哭出来了但凡是校园之中就流传着各种各样的鬼故事。这地方在古时候传说是流放用的很多囚徒到了这里就地就埋了当初开工挖地基就挖出了白骨无数到现在校园的一角还种着好大的一片核桃林传说可以镇住那些鬼怪邪气。
“胡说什么呢!我去看看。”身为舍长也是无神论者的邓佳从上铺翻身而下“小小帮我打个亮。”为了防止学生们半夜熬夜影响学习南城大学到了晚上十二点就会强制拉闸熄灯现在就算想开灯也打不开。
小小把手机调成手电给门口方向投去一束白光。
邓佳装着胆子拉开了一条小缝借着月色和身后的光亮可以看到黑暗之中有个身影趴在她们宿舍的门口
邓佳不由发出了一声惊叫整个宿舍楼的人都因这声惊叫声惊醒。门外那凄惨的景象成为了她这一辈子都挥之不去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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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发现眼前是一条阴暗的走廊他往前走着脚下磕磕绊绊外面是密集的雨声夹杂着雷鸣与闪电在走廊的尽头是一扇半开着的铁门里面亮着灯透着有点温暖的橙黄色他可以闻到门里传来一股很臭的味道像是菜场里鱼放了很久的那种腥臭味混在老旧地下室的霉味里令人作呕不能呼吸在这阴暗的地下室有什么东西腐烂了。
宋文站在门口犹豫着不知道是不是该进去手往门的把手上一放不知怎的那看起来有些份量的门却这么无声地打开了。
借着眼前的光亮他先是看到了地面上的血迹干涸的粘稠的暗红色的血迹然后他看到
了里面的地上躺着人不止一个的人那些人和他平时见的都不一样那是不会动的不会呼吸的没有心跳的甚至已经腐烂的——死人。
那些尸体其中有一具女尸有着长长的头发穿了一件白色的的纱衣那美丽的身体已经腐朽只有蛆虫为伴。
如果是在平时宋文看到这种景象根本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可是在梦里时那种发自内心的恐惧是完全不受生理控制的。
宋文感到从脚底开始发凉冷汗在不停往出冒脖颈处仿佛被一双手紧紧扼住想叫却叫不出来。他的耳边好像有千万的鬼怪在鸣叫那瞬间把他的灵魂也要拽入地狱之中。
就在那极其痛苦的感觉里有个清脆的声音想把他往出拉然后宋文反应过来那是他的手机铃声。
是一个电话打断了他的梦。
宋文睁开一双眼大口地喘气他觉得心脏在胸腔里很快速地跳动明明快到夏天却是全身在发冷梦中的景象还在闭上眼就能够看到那橙黄色的灯光还有地面上的血色这个梦他不止梦到一次了那天看到的景象总是在梦中重演但是几乎每一次都断在这里。
手机响了几声他才按下了接听键宋文问了一声:“喂?”
手机那头是值班负责接警的小王声音急切连珠炮一般地汇报着:“宋队这边出事了顾局钦点的你来负责具体的位置是……”
宋文感觉自己还被困在噩梦里努力让自己清醒起来
小王这才理了一下思路:“人命案子至少两条死的是大学生地点是在城东大学城南城大学的女生宿舍。”
“什么叫做至少两条?”宋文抓住了关键词。
“意思就是还有其他人在抢救呢。”
“死因?”
“好像是中毒……”
大学校园多人中毒?两人死亡?这个级别绝对算是大案了听完这几句话宋文一激灵就全醒了。他从床上一坐而起随后看到了自己穿着的卡通睡裤想起了什么般骂了一声“操!”
手机那头小王一愣。
宋文急道:“对不起没说你帮我通知陆司语和傅临江到现场老贾和朱晓在警局待命配合工作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他从床上爬起来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凌晨一点不到正是人睡眠最熟的时候宋文用冷水简单洗漱了然后他回身开始咣咣敲客房的房
门。
宋老太睡眼朦胧地起来打开房门问:“怎么?要出警?”作为家属多年她早就熟悉了这阵仗那些案发现场和犯罪分子可是从来不挑时间的。
宋文点点头急问:“妈我裤子呢?”
老太太指了指阳台:“今天刚给你整理了衣柜不是都洗了……晚上一吹明早就差不多干了。”
宋文看了看窗外阳台上一排裤子从长到短如旗帜般随着夜风飘扬着。
他的第一反应是想起了自己许久未穿的警裤然后想起来上次领完了年度奖放市局了。宋文有点欲哭无泪:“好歹给我留一条啊你让我穿什么?”
“那你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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