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楚在后厨和一帮做饭的插科打诨的时候才知道镇南王准备亲自去和谈。
挺扯淡的,打了六年仗没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就算了,还敢带人去人家地盘谈事,这不是找死吗?
连平时顺带手会拿点的吃的都顾不上,佘楚马上就回去了。
傅翎瑄还在操练场,那边儿雪都被扫得干干净净,傅翎瑄领头在练枪。
本来是左撇子的人此刻右手用枪也是游刃有余,出枪干净利落,收枪的时候银亮枪头上的红缨飘扬,当真是意气风发。
佘楚蹲在旁边等了很久。
操练结束,有个小兵上去和傅翎瑄说了几句话,傅翎瑄听后脸色一沉,行色匆匆地离开操练场了,根本无暇理会佘楚。
佘楚小跑着追上去,叫他:“少将军,少将军……”
一连叫了好几声,傅翎瑄才停下来,“什么事?”
“就是……”佘楚一下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叫镇南王别去?
他算哪根葱?恐怕傅翎瑄会当他疯了。
傅翎瑄见他犹犹豫豫,也没耐心继续等下去,拧起眉道:“有什么事之后再说!”
说罢匆匆往主营的方向走去。
佘楚实在没办法,只得高喊:“镇南王!”
这一嗓子倒是把傅翎瑄喊住了,只见他脚步一顿,回过头去看佘楚。
佘楚支支吾吾:“他不能去敌营,他们不怀好心。”
傅翎瑄神色一凛,“我正是要去说此事。”
“是吗,那太好了。”佘楚暗松一口气。
还好,这本小说也没智商下线得这么离谱,傅翎瑄能劝住就好。
没用。
傅翎瑄说此事是因自己而起,于是自请去敌营,可镇南王说什么也不让。
非说与那敌首交战数年,深谙他的性格,不是会趁虚而入的小人,于是连夜带着三百精兵去往交界之处和谈。
佘楚急得睡不着,翻来覆去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半夜起来,发现傅翎瑄的营帐也还亮着灯,想了想便进去了。
大半夜了傅翎瑄还点着油灯在看兵书,佘楚上去替他把油灯换了,傅翎瑄才有些恍然地抬头。
“怎么还不睡?”
佘楚麻利地清干净桌上的灰,又把散在一边看完的书册整理好,道:“您不是也没睡嘛。”
傅翎瑄撑着额头,似是有些疲累,他道:“去睡。”
佘楚没接话,像往常一样站在傅翎瑄身边,给他添水倒茶。
这好像是他唯一能做的事。
挺窝囊的。
人家重生穿书都直接走上人生巅峰,他倒好,一路走下坡路。
傅翎瑄见他不走,也没说什么,兵书翻了两页,忽然抬起眼道:“你识字吗?”
佘楚摇了摇头。
这本小说设定特别粗糙,就比如说傅翎瑄的兵书,佘楚扫了一眼跟鬼画符似的,不知道的都以为傅翎瑄是装看书。
可他们好像确实有自己的一套文字体系,反正佘楚是真看不懂……
傅翎瑄听了,倒像是来了兴致。
“你来。”
说罢将兵书一搁,随手拿了支笔,往宣纸上写了几笔,然后道:“这是你的名字,傅三。”
佘楚凑过去看,发现上面的墨痕龙飞凤舞,怎么看都不像字,他默默:“哦……”
然后想了想,又道:“那少爷你的名字呢?”
傅翎瑄瞪他一眼:“不许喊我少爷。”
佘楚赔笑:“忘记了,忘记了,少将军。”
傅翎瑄又龙飞凤舞,在纸上画了好多圈圈,然后说:“这是我的名字。”
佘楚:“……”
真的不是在乱写吗?!
“你来试试?”傅翎瑄递过笔。
这谁写得出来啊?
佘楚接过来,刚想照模照样往上画圈圈,外面忽然传来急报的哨声,有个士兵冲了进来,大喊道:“不好了!少将军!不好了!”
“镇南王他被……那贼首捅了一刀……”
“什么?!”傅翎瑄顾不上佘楚了,一脚踢开面前的案桌,同那士兵往外去了。
佘楚心中一沉。
镇南王还是出事了。
佘楚觉得有些无力,他什么也没能改变,最后傅翎瑄还是要靠着萧亓炀给父亲报仇。
就像大学的开卷考试,带一本砖头一样厚的书去,只给你三十分钟,开了卷和没开似的,他手忙脚乱的翻答案,也无济于事。
案桌倒了,墨汁溅得到处都是,佘楚收拾的时候,看着地上被溅了半页墨的宣纸,上面写着自己和傅翎瑄名字,他想了一会,把那张纸偷偷收起来,揣进怀里。
傅翎瑄那日射穿敌首的左眼,镇南王身上挨这一刀,算是还他的。
傅翎瑄跪在榻前,一双眼赤红,有自责,也有愧疚。
傅仲腹部中刀,脸色惨白,他抬起手摸了摸傅翎瑄的头,难得有如此慈爱之时:“男儿莫要掉泪,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没有做错,要说错,那便是没有一箭要了他的性命!”
傅翎瑄掉下泪来,哽咽道:“父亲,我……”
“无事,皮外伤罢了,不战也好,大家都能回家了。”
确实伤得不算很重,征战数年,比这更重的伤傅仲都受过,这点伤不算什么。
可是他得死。
至半夜傅仲便发起烧来。
用了药,喂了药也无济于事。
傅翎瑄整夜守在床头,看着他日渐憔悴,佘楚也急得团团转。
他问系统:镇南王能不死吗?
系统冷酷无情:【不行。】
“为什么啊?”
【主线剧情不能更改。】
“难道让傅翎瑄不成为娇妻受就不是更改主线吗?”佘楚大为惊讶:“我来这干嘛的?你给我干哪儿去了?”
系统没再回复他。
镇南王的伤口一直不见好,甚至溃烂发肿起来,高烧不退,吊着命续了半个月,傅翎瑄日日在床头衣不解带照顾,清俊的脸上甚至生了胡茬。
这日他刚给傅仲喂下水,傅仲似有好转,一双眼竟焕发出罕见的精气神来。
他道:“这几日便启程回去吧,朝廷不再拨粮草了,军中留存的粮草不多了,一路回去也远,他们许久未见到家人了,不要临结束了,饿死在回家的路上。”
傅翎瑄点头道:“是……”
傅仲又说:“好多年没见到你娘了,还真有些想她。”
素日里寡言沉默的威严将军,此时难得流露出真情,一双粗糙地大手摸着傅翎瑄的头,道:“你莫要怪父亲对你严苛,在外打仗是生死攸关之事,马虎不得。”
傅翎瑄鼻子一酸,又道:“是。”
“你今后也记住了,上阵杀敌,一定不能留情,知道吗?”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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