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朗正被追杀,有关他的蛛丝马迹,昆仑的人也不敢光明正大查下去,崔昭知晓温渺最担心,得了点风声立刻来告知。
他说:“底下的仙门正在追查不信教,据抓到的教徒说,温朗在他们教主手上。”
“不信教?”温渺耳熟,却不知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崔昭继续道:“他们的教主是个修邪术的妖人,江湖人称邪影菩萨,抓走温朗,似乎是想和西陵砚做什么交易?”
温渺听得心头一紧,却见荐微面无表情道:“昆仑不能插手。”
这一届仙首出自琅华,众人皆知,琅华唯苍山马首是瞻,仙首早不再是天下的仙首,而是苍山的仙首。
一旦昆仑插手,苍山就有机会告上仙盟,到那时柳无负名正言顺讨伐昆仑,谁又敢说他的不是。
温渺听出了崔昭的为难,她也知道荐微不是冷漠的人,仙长们要以大局为重,不能为了温朗让昆仑陷入水火。
于是这一回,她没有问“怎么办”。
崔昭没有否认荐微的话,但还是尽力安抚她,说:“我有不少未授仙箓的友人,他们已经在想法子了……”
“多谢掌门。”
温渺点头道谢,将怀里的书册抱得更紧了些。
——
自从得到温朗的消息后,温渺每天起得更早了。
她要去告示台看天诛榜上的名单,听当日最新的消息。
只要温朗的名字还在上面,至少说明他还活着,没有被苍山的人杀死,也没有落到西陵砚手上。
西陵砚……
她去告示台,难以避免要看见这个名字。
温渺每次看,都觉得那一笔一划,仿佛变成了锋利无匹的剑刃,在无声中刺痛她的双目。
而后她回到青莲谷,收拾好心情专注看书,照着书上教授的心法修炼。
荐微是当世最有名的剑修之一,他的藏书除了内修心法,便是与剑道有关最多。
温渺会照着书上的意思,学着控制灵气的引渡。
聚气到掌,亦或是凝气护体,她不知道自己领悟得如何。或许是温朗给她渡过修为的原因,书上所教,她能照做个七七八八,不会有什么凝滞不前,毫无头绪的时候。
若有不懂的时候,每日晌午她找荐微用饭,都能找他请教。
为做报答,除了饭菜以外,温渺每次都会做点糕点送去。
荐微有个先吃糕点后吃饭的坏习惯,显然比起寻常饭菜,他对各种点心要更受用。
温渺学了几日,自认有所领悟,才将几日所学告知荐微。
他听后,手上的动作顿住,而后将糕点放回了碟子,盯着她的脸,问:“气走全身,聚气攻守,你……已领悟了?”
温渺被他这么一问,反而有些没底气了。“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算是领悟,但感觉和书上说得差不多……”
荐微坐着不动,说:“现在,尽你所能,以最大的力量攻向我。”
“啊?”温渺犹豫道。“不会打伤吧?”
荐微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不会。”
温渺说完就后悔了,这是什么话?
荐微那可是昆仑副掌,曾经一剑名震四海的剑道魁首,怎么可能被她一个无名小卒伤到,这话也太看轻人家了。
温渺讪讪地站起身。
说归说,温渺起身后立刻运使力量,仍是出拳之前唤了一声。
“仙长。”
她依照荐微所说,将自己周身灵气汇聚一处,猛然攻击向他。
而荐微端坐不动,那一拳便像是打在了无形的气罩下,与他相隔一寸的距离,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触碰到他。
荐微扫了眼因温渺的攻击而晃动的桌案,茶水倾洒了不少,糕点的碟子被他不动声色压住,倒是相安无事。
温渺收回手,有些忐忑地观察荐微的脸色,等着他开口评价。
荐微道:“倒是出乎我意料了。”
就完了?
温渺等了一会儿,发现他确实说完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太好了还是太差了,索性也坐下,将荐微手上的绢帕拿过来,自顾自地擦拭起桌上的水痕。
她问:“那是好还是差?”
荐微的答复,仿佛故意在与她打哑谜。“那要看你日后了。”
温渺听到这句,渐渐有点明白。
要是夸人,荐微直接说就好了,这样委婉,想必是她还有很多不足之处。荐微不想打击她,才说的这样迂回。
温渺得到这样的评价,虽然是有点心急,但也没气馁。
她才开始修炼没几日,没有师尊只能自己摸索,比旁人肯定是差远了。
既然如此,她更要抓紧才是。
没过多久,温渺听说在药宗疗伤的孟绮云醒了,她背着剑提着食盒,走了快两个时辰,总算见到了药宗的大门。
她一进去,就能闻到些古怪的气味儿。
有时像是草药,有时又像金石。
温渺来的路上找人打听过,据说药宗的修炼方式最是不同,他们不靠打坐不靠练功,全靠到处采集灵石仙草,炼化为仙丹后服用,以此提升修为,延年益寿。
但这些仙丹也都不是轻易能吃的,吃死人的事儿常有,药宗的人不管炼丹的技艺是否炉火纯青,疗伤解毒绝对是个个精湛。
越往里面走,气味儿就越浓。
路上往来的修士,有些扛着干柴,有着背了一箩筐花花草草。
温渺拉了个人,问到孟绮云在何处,便小跑着赶过去了。
谁知跑到那个大院里,却发现庭院边上坐了一排排的人,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伤。
温渺扫了一圈,发现拄着拐杖的孟绮云也在其中。
孟绮云显然也看见了她,下意识就要抬起胳膊朝她挥手,牵扯到伤处立刻疼得龇牙咧嘴。
温渺走到她身边,跟她一起坐在了廊下。
“绮云姐姐,你们不都有伤在身吗?为什么不好好静养,都待在院子里?”
“出来晒太阳,里面太吵了。”
温渺走进来的时候,便隐约听到一些杂音,有点像是在锯木头。
“是在修葺房屋吗?”
“不是,是掌门在弹琴。”
温渺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试探地开口,道:“是昆仑的崔掌门吗?”
孟绮云幽怨道:“还能有谁。”
她才说完,又听嘎吱一声响,悠长的尾音的垂死挣扎地颤了一会儿,终于缓缓消失,紧接着又是枯枝崩裂般的弦音在起伏……
温渺一时间难以评价,只能说,人果然没有完美无缺的。
孟绮云道:“不信教作祟,去追拿的修士被打伤不少,掌门说是来看望,见大家躺在榻上无趣,弹几首曲子安抚人心。”
原本众人只是伤疼,现在心浮气躁耳朵也疼。
温渺感叹道:“还好绮云姐还有一只腿没事。”
拄着拐杖跳也能跳到庭院里来,那些不能动弹躺在榻上的就要惨一些了。
温渺问:“没人和掌门提起过吗?”
孟绮云道:“掌门也有伤心事,你还记得我说,去西陵府镇压阴炁的修士,只活下来了四个,掌门便是其中之一,其实……掌门的同胞妹妹也在,但她为了保护掌门遇害了,听说她的琴技是昆仑第一。掌门不通音律,但……”
说到此处,孟绮云忽然停下,脸色严肃地看向院门的位置。
其他人也纷纷朝来人看去。
一队身着银白衣物的修士走进,为首之人是个器宇轩昂,戴着银冠的青年,衣着显然比身后的人要华贵些。
他们身上垂坠的腰带随着走动而摇摆,腰带上用银线绣制的琅玕神花若隐若现,在日光下泛着华美的光辉。
为首的青年在庭院中扫视一圈,目光落到孟绮云的时候,快步朝她走近。
“道友!伤可好些了?”
他关切地望着孟绮云,脸色还带点羞愧。
孟绮云冷哼一声,道:“那个苍山的疯狗和我争斗之时,你们琅华的人在一边可没少给他叫好。”
他忙说:“当时 ……当时是我不在,若我在,肯定不能由他们如此败坏仙门正气。”
琅华是出了名的混乱,掌门御下不严,辖地内五步一偷七步一抢,五大仙门最没有资格提正气。
此话一出,旁边有个伤患听到了,忍不住狂笑出声,牵动伤口顿时又疼得哀嚎,被路过的药宗弟子训斥道:“叫什么叫,本来就耳朵疼……”
孟绮云扭头看向温渺,说:“这是你……你的前辈,温朗的结拜兄弟,他是琅华的少主,你称他为曦衡君便是。”
曦衡君冲温渺温文一笑。“道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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