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如同浓稠的墨汁,瞬间吞噬了整个世界。
那柄由光芒铸就的利剑被悍然折断,光明中心那个精心布置的舞台,连同舞台上所有自以为是的猎手,一同被拖入了最原始、最公平的混沌。
视觉被剥夺,听觉便被无限放大。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的狂跳,血液冲刷血管时发出的奔流声,甚至连牙齿因为紧张而微微错动的摩擦,都变得清晰可闻。
十二名**在黑暗降临的刹那,几乎是本能地绷紧了肌肉,枪口徒劳地扫向虚无。
他们是习惯了用准星去定义生死的屠夫,可当准星失去了意义,他们引以为傲的火器便沦为了沉重而冰冷的废铁。
恐惧,这头被他们用无数次杀戮喂养大的野兽,第一次调转獠牙,咬向了它的主人。
金丝眼镜男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他脸上的从容与微笑,连同那副金丝眼镜,都被黑暗彻底抹去。
他依旧维持着那个靠在椅背上的姿态,但僵硬的脊背已经出卖了他内心的骇浪。
他引以为傲的布局、他精心设计的屠宰场,在对方简单粗暴到近乎野蛮的一击之下,轰然崩塌。
更让他遍体生寒的,是那个贴着耳廓响起的、幽灵般的低语。
“现在,轮到我定价了。”
那声音不大,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像一根淬了冰的钢针,精准地刺入了他最敏感的神经。
他甚至能感觉到对方说话时呼出的温热气息,那气息拂过他的皮肤,带来的却是坠入冰窟的寒意。
他猛地想动,想拉开距离,可一只手,一只他完全没察觉到是何时出现的手,已经轻轻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那只手并没有用力,只是那么随意地放着,却仿佛一座无法撼动的山峦,将他所有的反抗意图都死死压在了原地。
“别动。”
江卫国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平静,“乱动的代价,你付不起。”
黑暗中,另一道尖锐的破空声毫无征兆地响起!
“咻!”
紧接着,一声刺耳的金属撞击声从车间右侧的阴影中炸开!
“当啷!”
火星,在极致的黑暗中爆开一朵绚丽而短暂的死亡之花。
那转瞬即逝的光芒,恰好照亮了一名**因惊骇而扭曲的脸,以及他脚边那个被钢珠洞穿、正在冒着青烟的汽油桶。
这一击,是纯粹的**。
它像一道无声的命令,告诉在场的所有人:在这片黑暗里,我,才是唯一的猎人。
你们每一个人的位置,你们每一个人的心跳,都在我的掌控之下。
死寂。
这一次,是真正源于恐惧的死寂。
再也没有人敢轻举妄动,甚至连呼吸都刻意放缓,生怕那一点微弱的气流,会为自己招来死神的弹珠。
“你……究竟是什么人?”
金丝眼镜男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尽管那声音因为极力压抑着惊怒而显得有些干涩。
他放弃了挣扎,因为他很清楚,从灯灭的那一刻起,自己就已经从猎手,沦为了对方砧板上的鱼肉。
“一个想好好谈生意的北方商人。”
江卫国轻笑一声,那笑声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诡异,“可惜,导演先生你,似乎不太懂生意的规矩。你喜欢掀桌子,那我就只好陪你玩点更刺激的。”
他搭在对方肩膀上的手,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像是在安抚一个受了惊吓的孩子。
“五十万,你说得没错,我的确有。”
他坦然承认,随即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变冷,“但这笔钱,是用来买国之重器的零件,而不是用来买我这条不值钱的命。你既然有本事查到北阳重工的账,就该知道,这笔钱要是出了差错,会引来什么样的滔天大祸。”
“你以为你抓到的是一条肥羊,但你有没有想过,这条羊的身后,可能跟着一头你根本惹不起的猛虎?”
这番话,半真半假,虚实相间,却精准地击中了金丝眼镜男心中最深的那一丝顾虑。
他能查到北阳重工,自然明白这四个字背后代表的国家力量。
他敢设局敲诈,赌的就是对方鞭长莫及,不敢把事情闹大。
可现在,对方表现出的实力与悍勇,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估。
这根本不是羊,这是一头披着羊皮的恶狼!
“我的同伴,还在旅社。”
金丝眼镜男没有放弃最后的筹码,他试图用最后的威胁,扳回一丝主动权。
“是吗?”
江卫国笑了,笑声里充满了不屑与嘲弄,“你是指你安插在旅社里的那些眼线,还是指你藏在我们房间里的那只小虫子?”
他顿了顿,享受着对方因为震惊而骤然绷紧的身体。
“忘了告诉你,我的那位同伴,是个脾气不太好的技术天才。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在他面前**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小玩意儿。”
江卫国缓缓抽回手,从口袋里摸出那台被路承舟魔改过的收音机,在黑暗中按下了那个不起眼的按钮。
没有声音,没有光亮。
只有一股无形的、狂暴的电磁脉冲,以收音机为中心,瞬间席卷了整个手提箱。
“现在,你猜猜,你的那只小虫子,还能听到些什么?”
金丝眼镜男的额角,终于渗出了一滴冷汗。
他所有的后手,所有的倚仗,在对方面前,竟被一层层剥得干干净净,显得如此可笑。
对方从一开始,就洞悉了他的一切计划,并且准备好了相应的反制手段。
这根本不是一场临时起意的谈判,而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针对他的反围剿!
“好了,导演先生,游戏时间结束。”
江卫国的声音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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