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前,颜妄调试好智能手表,简单收拾东西和林佳尧在高铁站汇合。
几天未见,林佳尧面色有些憔悴,人也明显削瘦许多,眼底两团抹不开的乌云。
关问被林佳尧一笔带过,颜妄就不再细究。她没有过分打探人生活隐私的癖好。
两人从高铁下来,一路打车到目的地。
废弃造船厂如同一座荒冢,屹立在苍凉的皎月之下。
走进厂区,里面的漆黑寂静简直沉闷得能压死人。
颜妄和林佳尧打着灯走近,老远就瞧见一艘硕大巍峨的欧洲中世纪商船停在没有水的船坞内,与岸上现代化设施的器械格格不入。
一条简陋的木桥架起上船的道路。
从他们站的角度来看,船上空无一人。这艘古董一样的商船应该停在博物馆,而不是这里。
然而等上了甲板,原本沉寂的氛围霍然不见,此起彼伏的讨论声像水气球一样炸开了。
甲板上人头攒动,黑暗中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人们密切的挤在一块儿,彼此间还是留出了一道微弱的缝隙,能看见隐隐抱团的趋势——
在这种大型怪谈里,不报团简直是死无葬身之地,只有初来乍到的新手不懂拧线成绳的威力。
颜妄两人犹如从初来乍到的面试者,被眼前的盛大聚会震惊了好一会儿,才从人群中找到个稍微僻静的角落待着。
身旁的讨论声沸沸扬扬,不绝于耳,有巴结,有怒骂。形形色色的陌生人,黄皮肤、白皮肤、黑皮肤,组成了个巨大的交际场。
两个戴着红帽子的异族人叽里呱啦说着鸟语,看见颜妄两人,露出警惕的眼神,很快走远了。
颜妄和林佳尧两人打量着四周,一言不发,心里都升起疑窦。
难道怪谈区就在这艘船上?
问题是他们现在已经人挤人,肩挨着肩了,如果怪谈在这里展开,难以想象大家还有什么活动空间可言。
倒是有个穿着白衬衫戴发卡的女生挤了过来,满头大汗,殷勤得像是上门推销保险的销售:“你、你们好……”
林佳尧和颜妄对视一眼,摸不透对方的来意,心底同时升起戒备。
见状,女生头上的汗流的更多了,皮肤微微涨红,壮着胆子说:“请不要误会,我没有恶意。只是想问问你们还需不需要队友……”
林佳尧困惑地眨着眼:“你知道到时候多少人一组?”
“啊、啊哈,问得好啊……这个嘛,不知道。”女生两只手绞在一块,很紧张地说:“我猜起码三四个人一组是肯定的吧。如果你们人满了,那就当我没说。”
像是害怕被拒绝,不等两人回应,女生飞快地说:“对不起!实在是打扰了。”
“等一下。”颜妄喊住了她,“我们只有两个人,并且厨艺不是很好。你不介意的话……”
“不介意!不介意!”女生捏了把汗,紧张散去,站姿一下子松弛了许多,笑道:“能找到队伍真是太好了。刚才一直被拒绝呢,我厨艺很好的,让我负责烹饪吧。”
林佳尧疑惑道:“那为什么会被拒绝呢?厨艺好的人按道理说很受欢迎才对。”
女生把头发别到耳后,接过了她的话,“是这样没错呀。不过我有个容易紧张的小毛病,一紧张就会出很多汗。”
“他们一会说我力气小拿不住锅,戴手套会着火。一会儿又说我的汗流进菜里被看到会影响食欲,评委肯定打低分。”
指了下身后,女生表情有些伤心,抹了抹并不存在的泪,“嫌弃我可以直说的!要我说,汗液又不明显,怎么可能被发现嘛!充其量就是菜吃起来稍微咸一点点,对不对?”
颜妄:“……”
不,还是很明显的。
林佳尧看了看女生浑身汗湿,好似进过桑拿房的手,只觉得自己也要汗流浃背了。
希望她不要跟自己握手,不然沾上他人汗水的手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
颜妄顺着女生刚才指的方向看去,也不知道女生指的具体是哪帮人。
只不过,人群中站着一伙儿异常显眼的人,很快吸引了她的注意。
带头的年轻男生和身后的男男女女都穿着纯白色的服装,十分引人注目。
看年龄,不似普通聚集在一起的团队,更像是祖孙三代。
最年轻的男生两只手不停地翻飞比划,与身旁的人无声交流,注意到四周打亮的目光,他眉心皱出浅浅的痕迹,面色冷然,带有一种防备性的芒刺。
“他们在说手语。”林佳尧收回视线,“应该是一家人,男生管最老的那位叫外公外婆。”
“你、你还会手语?真厉害。”一旁的女生由衷感叹,伸出了自己的手,“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叫鱼小舟。”
“以前去特殊学校当义工,临时学了一点儿。略知皮毛。”
林佳尧迟疑着伸出手,与鱼小舟轻轻地一握,感受着对方手心里黏腻的湿冷,顿觉头皮发麻。
看到林佳尧表情不对劲,鱼小舟很快反应过来,连声道歉:“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又忘了擦手。”
鱼小舟死活也不愿意跟颜妄握手了。
颜妄笑眯眯的,不嫌弃道:“没事,我也是暴汗体质。”
鱼小舟找到知己,露出感动的神情:“呜呜,你也懂我天天擦手的尴尬吧?”
其实还好,颜妄只有在打架的时候身体会升温暴汗,算是保护机制。
这次进来,颜妄和林佳尧都带了个包,里面放了许多道具来测试哪些能保留进怪谈。
半个小时后。
看着甲板和船舱上纷纷攘攘的乘客们,鱼小舟呼了口长长的气——
“第一次进高级怪谈区,这里应该有上千人了吧?”
“不止。”颜妄说。
随着一声艰涩的巨响,脚下老旧踩着的船板开始剧烈晃动起来,大家明显能感受到整艘船在上浮,如一头从海底浮上水面的巨龟。
失重感让人第一反应是抓住附近的东西,还好颜妄她们站的是靠栏杆的角落,三人眼疾手快的抓住围栏,勉强稳住。
甲板中心的人就没那么好运了,一撮人一会往东倒,一会往西歪,跟炒菜颠锅似的。
那个勉强称之为登船桥的木板咔嚓断裂,最后一个登船的乘客半条腿还未踏上甲板,“啊”的一声掉下去,被底下的一片漆黑吞没。
时间刚好停留在零点零分零一秒。
站在附近的人只冷冷旁观,无人施以援手。
一阵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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