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摸大三|元,”晏行知并上发财,让他看得清楚,“你庄家翻倍。”
“不地道啊,我都推牌了,”任洲赖账,“先吃饭,刚那小美女祝我牌运亨通,等我吃完杀你个片甲不留。”
晏行知睨他一眼,没挪地儿,发财捏在手里,沿着纹路一下一下摩挲。
麻将桌和餐桌之间有一道隔断珠帘,平常音量说话就能听清。
“晏哥,我给你支个招,你随便找个好拿捏的女人,带回家在芝姨面前晃悠一圈。”
圈子里这样做的人不在少数,任洲说来稀松平常,“或者你直接假结婚,签个合同分好财产,过两年再离,反正你这身价,八离世家也不怕。”
晏行知垂眸,视线略有些虚焦,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任洲见好就收,往下那些阴招损招他晏哥瞧不上,根本不屑去做。
晏行知思忖片刻,问:“怎么算好拿捏?”
“缺钱给钱,缺资源给资源,有把柄就更好了,晏哥,这事你比我熟练。不过有一点得注意,别闹出人命。”
晏行知啧了声,放下牌,捞起外套,“走了。”
“诶——还没结账呢!”
晏行知抬下手,“请你夜宵。”
晏行知驱车离开任洲家,开上主干道,凌晨时分,整条路荒无人烟,漫无目的地转了两圈,靠边停车,余光一闪,他抬眼,正巧赶上黄灯变红。
盯了几秒,调头回公寓。
若是他开过十字路口,便能看见一辆小电驴,车尾灯红彤彤,像极女生被冻红的脸蛋。
女生戴着头盔不怕灌风,欢快哼歌:“骑上我心爱的小摩托~它永远不会堵车~”
小电驴颠颠回到老城区,关雁回锁好车,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分享今日的战果。
吴秀干了半辈子苦工,听女儿一晚上赚了几千块,又激动又害怕,手控制不住地哆嗦。
“我厉害吧!”关雁回摘掉发绳,用梳子慢慢梳开,她发质软,工作时要求盘发,散下后自然形成大波浪。
吴秀点头,小心翼翼地试探:“雁雁,现在服务员能赚这么多吗?”
关雁回用最简单的语言解释工资结构,放下梳子,说:“我洗个澡,妈,你先睡,不用等我。”
见她还是满面愁容,安慰道:“别担心,等月末发工资给你看我工资条。”
——
月末,关雁回拿到工资条,拍照发给吴秀,然后把两样东西一起锁进衣柜。
“小回。”身后有人叫她。
关雁回转身,看见夏玲有些意外,视线下滑,黑色丝袜包裹住双腿,看不出伤疤,她问:“玲姐,你腿好了?”
夏玲点头,“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关雁回弯起眼睛,笑意不达眼底,除了她刚受伤那天她帮忙替班,往后半个月,她做的工作可担不起这句辛苦。
显而易见,夏玲是来试探的。
关雁回不喜欢临江仙的工作氛围,员工们汲汲营营,视同事为竞争对手,客人的定义不局限于需要服务的对象,而是一种向上爬的资源。有一个成功案例,就会带动其他人思考为什么自己不行,潜移默化中,思想逐渐被规训,老实赚钱的人反倒成了异类、眼中钉。
上周,晏行知又来了一次,依旧是相亲,经理点关雁回接待,但是结账单平平无奇。
见关雁回不说话,夏玲有些着急,养病这段时间,听同事们聊晏行知,她急得抓心挠肝,若不是腿受伤,这个活应该是她的,怎么能轮到关雁回。
听说晏行知今天还有饭局,她迫不及待拆了纱布,回来复工。
“小回,我工牌是不是在你那?”
“前几天消磁了,”关雁回递给她一张临时卡,“我最近用这个。”
“临时的也行。”夏玲接过。
这时,经理来找人,“关雁回,你又磨蹭,夏玲回来了?”
夏玲整理衣服,说:“经理,我伤好了,但是医生说我这段时间不能喝酒,你看我能不能先去宴会包厢?”
关雁回瞧出她的心思,临近开学,懒得跟她置气争长短,主动说:“经理,没事我就去酒库了。”
经理下意识答应,等人走了才反应过来,正好夏玲在,说:“行,那你上楼吧。”
——
十点半,晏行知抵达临江仙,李秘书亦步亦趋跟在他身侧,表情凝重。
今天的相亲对象是王家千金王心玉,千娇百宠于一身,教养极好,商业天赋也高,手里两家公司蒸蒸日上,还做了自己的品牌,从家世到能力,再到最微不足道的相貌,与晏行知十分相配。
是徐曼芝精挑细选的儿媳妇。
赴约之前,徐曼芝把王心玉夸得天上有地上无,晏行知听得不耐烦,忍不住顶了几句,母子俩拌了嘴,不欢而散。
是以,晏行知此行心里压着火,说不上迁怒,只是周身的低气压逼得旁人不敢抬头。
走进包厢,一股刺鼻的柑橘味扑面而来,晏行知罕见迟疑,循着气味来源,偏头,视线落在大概一米六五的位置,看见粉底厚重假白的额头,微微蹙眉,旋即收回视线。
夏玲态度热切,躬身露出小巧思,“晏总,欢迎光临临江仙,我帮您挂衣服。”
晏行知脚步一转,没给她任何碰自己的机会,走到用餐区,脱下外套,搭在椅背上,身后,李秘书拦住夏玲,请她出去。
夏玲的道歉和哀求被无情地关在门外。
零点,随着响亮的掼门声,王心玉怒气冲冲离开包厢,李秘书小意道歉。
这一声惊动许多人,包厢内发生什么无人知晓,只猜到晏总又黄了一场相亲,商场不如人,只敢揪着男女之事私下嘲笑。
关雁回守在酒库负责出单,换班时,听了一耳朵八卦。
“晏总被王小姐泼红酒,半个身子都湿了。”
“真的假的?这么泼辣!”
“人家有资本呗,没人知道内情吗?接待没看见?”
“呵,夏玲不合晏总眼缘,进屋就被撵出来了。”
“这事我知道,你们过来点,”这人看似要说秘密,实际声音丝毫没降,“解了两颗扣子,想勾引晏总,也不照照镜子,晏总能看上她?”
众人嬉笑,关雁回庆幸自己躲得及时,否则也要变成那遭殃的池鱼。
签了换班表下班,员工通道偏僻,不会遇到客人,为了节省时间,索性先卸去领结和工牌。
走廊尽头窗户大开,冷风呼呼灌进来,在狭长的走廊中肆虐,关雁回拐过弯,被吹个正着,下意识抱紧手臂。
她快跑过去,手扶住窗框,探出身体够窗户把手,顶着风拽回来,关严后,拍掉手心和身上的灰尘,嘟囔:“真讨厌,这天气开窗户,冻死人了。”
转过身,不期然撞进一双漆黑眼眸,底色依旧冰冷淡漠,但比之前更生动,含了情绪,烦躁、不耐,还有厌恶。
如那些人所说,他被泼了酒,绀色西装从肩膀到胸口的颜色比其他位置更深重,洇湿的轮廓仿佛一道分界线,露出的衬衫染了红,光透过去,在侧颈打下淡淡的影,配上他优越的皮相,不显狼狈,反倒桀骜难驯,充满神秘诱人的艺术感。
停滞的几秒,足以两人互相审视一遍。
晏行知垂着眼,视线落在一米六五的位置,见女生再一次表演川剧变脸,眼底情绪缓缓褪去,表情稍霁。
关雁回顾不上观察他的神情,满脑子都是她完蛋了,晏行知站在视野死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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