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胤祺这突如起来的告白,安清当下第一反应是懵的,或者准确来说,她有些不知所措了。
当然,这不知所措并不意味着这些年她完全不知胤祺的心意,自打成婚了,两人朝夕相处也有十来年的时间了,安清就算再迟钝,也不可能一点端倪都发现不了。
特别是近几年,在旁的皇子后院都在不停进新人的情况下,胤祺这后院竟然一个人都没进,虽然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但可以确定的是,他定是做了些什么。
只是胤祺之所以这么做的背后原因是什么,她从来不愿自己往深了想。
“为何会觉得,你没有让我喜欢的资格?”安清问。
胤祺沉默了片刻,回道:“因为你曾经说过,让你真心嫁的夫婿,只能有你一个人。”
安清神情一滞,思绪也不由随着这句话追溯到了许久之前。
可能是太久了,久到她蓦地听到都有些恍惚,那会她刚及笄不久,在一次蒙古各部女子的宴会上,她同族中的姐妹们喝了点酒,稍稍有些上头时说了这么一番话,只是不知胤祺却又是从何处得知。
安清试图从过往的回忆中找到一丝蛛丝马迹时,她的脑子突然闪现了一个人的名字。
牧仁!
上次在伊尔根觉罗族治理牧场那次,胤祺期初对牧仁的戒备和警惕,以及在知道对方将要成婚后的轻松,无疑都是吃醋的表现。
那是也是安清第一次有些清晰地感觉到胤祺可能有点喜欢她。
但从他当时的反应来看,肯定不是刚知道她和牧仁曾差点议亲的事,那若是再往前推的话,就是第一次去木兰围场的时候了。
竟这么早?!
安清心中不由一惊。
所以,他这么早他就开始在意了,而且,甚至还为了达到她的要求一直在默默努力了这么年。
但震惊之余却也不免有些触动,安清曾经非常相信一句话,说感情里不要听对方说了什么,要看他做了什么。
上一世她那段无疾而终的初恋,就是因为对方只一味地承诺,但却什么都不做,所以,后来在他受不住家里的压力娶了个门当户对的老婆时,安清也并未表现的多伤心,似乎这一切都早已有迹可循。
若问她对胤祺是什么感情,其实,这
么多年早已说不清了。
安清一直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她从来就不想做一个只拘泥于后宅相夫教子的妇人,所以,从一开始她便把胤祺当成同事/朋友,后来有了弘晊,她也渐渐把他当成亲人一般,再后来……她也分不太清了,也就不再去想这个问题。
但有时候安清也会忍不住回想着十来年的婚姻,好像不管她想要做什么,胤祺都会在一旁默默支持,他好像没有这个时代最是常见大男子主义,不会束缚她,也不会要求她必须按照他的想法来。
同床共枕这么多年,他们没吵过架,也也没闹过别扭,万事都有商有量,她觉得这样的夫妻相处模式已经是极好了。
所以,从内心深处来讲,安清并不想打破它,也避免再生事端。
也许是她胆怯吧,也许是……看到对方眼底那炙热毫无保留的感情,下意识就想要后退。
胤祺自是看出了她的迟疑,不由有些着急了,“我知道,我从一开始就失去了这个资格,可是我之前并不知道会遇到你,你放心,我也已经同皇阿玛说过了,他不会再给我赏人了,额娘和皇玛嬷也没有意见,而且,我也绝不是一时兴起,自从与你成亲后,我便没有再……”
他绞尽脑汁解释着,尽可能把每种可能让安清迟疑的因素都替她排除,但说到最后,似是有些难为情,胤祺不由顿了下,安清却明白他的未言之意。
他想说的是,自从他们成亲后,他便没再去过旁人的院子吧。
胤祺深吸了口气,“安清,你不用承诺什么,只需告诉给我个答案就好了。”
所以,他如今有没有这个资格了。
安清静静地看了他好一会,两人相处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慌乱无措、语无伦次的样子,说一点不心动那定是假的。
他背后默默坚持了这么多年,做了这么多,却只是为了想要一个资格。
一个让她喜欢的资格。
安清突然形容不出来自己此刻的心情,有些酸涩,但又有些莫名的欣喜:“这对你很重要吗?”
胤祺重重地点头,很是认真地回道:“很重要。”
安清似是想通了什么,突然笑了,“有了。”
他已经朝着她走了九十九步了,她不忍再拒绝,而且
,她也不想拒绝。
所以,那便试试吧。
胤祺也笑了,是那种发自内心、尘埃落定后的开心,只要迈出这一步便好,两人总归还有一辈子的时间,他很知足。
“这就够了,你不要有负担,剩下的我们就交给时间吧,好不好啊?”他轻声问道。
安清点了点头,回道:“好。”
话说开了后,两人四目相对,气氛却莫名有些暧昧了起来。
但就在这时,屋内突然传来了一阵婴儿的哭声,是雅利奇,那丫头的嗓门都快穿破屋顶了。
安清刚想起身,胤祺却快了她一步,“我去,你继续吃吧。”
说罢,他便已经走进了里间,很快就出了哄孩子的声音。
“雅利奇乖,阿玛在呢,不哭,不哭。”
安清怔怔望着里间的方向,突然有些想笑。
所以,他们这算什么呀,孩子都有三个了,怎么还突然谈起感情来了啊。
*
瓜尔佳氏假死之事定下来后,胤祺便着手让人安排了起来,先是让其称病,然后再请来了小齐太医替其诊治,其结果自是染重疾命悬一线,太医院也留了脉案,之后只待时机成熟,宣布死讯即可。
一个月后,瓜尔佳氏乔装了一番,准备在一个深夜悄然离开五贝勒府。
安清和胤祺亲自将她送到了后门。
“福晋、贝勒爷,止步吧,送到这里就可以了。”瓜尔佳氏说道。
安清转身看向了紫苏,对方递上了来一个包裹,这里面是一些金银细软,是她给瓜尔佳氏准备的。
瓜尔佳氏见状,忙推辞道:“福晋不可,贝勒爷已经给过了。”
安清却坚持把包裹塞到了她的手里,穷家富路,多有些银钱傍身总归是好的。
“贝勒爷是贝勒爷的,这是我的一些心意,收下吧。”
瓜尔佳氏迟疑了一瞬,知道再推辞便显得生分了,便也没再拒绝,“妾身多谢福晋。”
安清轻点了点头,“到了那边,安顿好了,让布彦泰给我回封信。”
她和布彦泰是名义上的师徒,本就一直有书信往来,由他送来的信,旁人自是不会多想。
瓜尔佳氏笑着应了下来,“福晋、贝勒爷,珍重。”
两人轻点了点头,时间确实不早了,他们也没再耽搁。
瓜尔佳氏要先坐着马车去城内的一座私宅暂避,待明日一早城门开了,便由专门的人亲自护送她前往了盛京。
待马车离开后,两人也转身回了宅子。
繁星夜幕下,胤祺很是自然地牵起了安清的手,并肩走在了鹅卵石的小路上,一路无话,氛围却莫名透着一股子暖意。
关于五贝勒府里的瓜尔佳格格突然没了的事,在宫里宫外还是掀起了一阵小风波。
按理说皇子后院的一个小格格没了,也不是什么多大的事,应该不至于如此吧,但没法子啊,谁让这可是五贝勒府后宅唯一的妾室啊,这可不打眼了嘛。
但好在这事做的隐蔽,倒也没让人发现什么端倪,不过,就算被发现了也没什么,只要他们死不承认便好,毕竟,康熙那边胤祺已经隐晦地打过招呼了,也不知道他怎么说的,反正康熙算是默认了此事吧。
至于太后和宜妃那里嘛,安清一开始就没瞒着她们,当时两人见她竟这般大大咧咧把事情摊在她们面前,均是一脸无语的表情。
宜妃更是当场吐槽了起来,“你这丫头,懂不懂什么是心照不宣啊。”
安清却不以为然道:“哎呀,额娘和皇玛嬷又不是旁人,对你们没什么不能说的。”
两人面上虽很无语,但对于安清这份坦诚,不管是宜妃,还是太后,她们显然还是很吃这套的。
毕竟,在这宫里见多了各种虚与委蛇、口是心非,她们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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