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叫唤声中,天空中撕开的“口子”终于停止继续扩大,一个不规则的巨大画面出现在天上。
【消消乐世界的人们,你们好,我是薇子,一个天灾预告员。】
声音从这个画面中传出来。
【两天后,你们所有人会卷入一个叫做“消消乐”的游戏当中,每个人的身上都会出现一种玩具的标志,带着相同标志的三个人一旦碰面,就可以消除彼此。】
邓柚英:“!我艹,游戏!玩这么刺激的吗?”
还消除彼此?听起来玩得还挺大的啊!真人秀大逃杀?
你要这么说的话,我就不困了!
她震惊又兴奋,但又要强压下这种兴奋,表情都变得扭曲起来,这一扭曲,看起来倒是很周围的人没有太大不同。
因为此时每个人都被这天幕的话惊到了。
不敢置信,茫然无措,愤怒疑惑,大家都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紧接着,天幕中出现了画面。
是夜晚的玩具小镇。
因为镇里最显眼的建筑就是几座玩具城,所以,这个俯瞰图一出来,人们就看到了那几座玩具城,也就一眼能认出,这是他们的镇子。
画面中,是夜晚,但夜不深,一方面,玩具城还透着灯光,那是夜班工人还在工作。另一方面,玩具城周围的小吃街还人来人往,显然还没有到入睡的时候。
邓柚英立刻判断出,这应该是晚上八九点种,因为她看到了自己家附近,她常去的那个烧烤摊。
那个摊九点一过就会收摊,基本天天如此,而现在,那摊子还在,但摊位上的人已不多了。
也就是,临近九点的样子。
她搓着手:所以呢,给他们看这个画面是为什么?接下去,是游戏要开始了吗?
【晚上九点一到,全镇灯光熄灭,全镇静默。】
随着这句话,天幕中,整个镇子突然陷入昏暗,所有的灯光熄灭,无论是玩具城里的,还是民房里的,还是街上的路灯和店铺前的招牌,全部熄灭,只有些许火光还在。
邓柚英:哦哦哦,全镇停电吗?看来电力很不靠谱啊。
也是,这种开关掌握在别人手中,别人说断就能给你断掉的东西,确实靠不住,还是自然光比较好。
她盯着那个自己熟悉的烧烤摊,摊位上炭火发出来的红光还依稀可见,在整个黑沉沉的画面中,如同一个指示点一样,让她能够以此为对照,对周围是什么心里有数。
邓柚英这会儿还是老神在在的,看这大屏幕到底要搞出什么花来。
但下一刻,她忽然发现有点不对劲。
声音呢?
灯光全部熄灭了,但前一刻还热闹的人声去哪了?
被消音了吗?可屏幕中传出来的风声好似越来越大了,似乎还能听到奇怪的脚步声、鸟鸣声、动物的叫声、翅膀震动的声音,还有……嗷嗷嗷的,好像是尖叫鸡的叫声?
好奇怪!
人声被抹去,却故意加上了这些奇怪的声音吗?
因为天幕的突然黑暗和安静,下面看着天幕的人们,也猛地陷入一种无措的安静之中,谁也不敢说话,甚至大气不敢出。
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反正心里毛毛的,觉得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靠近一般,觉得这天幕的黑暗和安静,好像在酝酿着什么可怕的东西,就仿佛恐怖片中,一个剧烈刺激之前都会有一段异常的静谧。
“怎、怎么了是?”有人不安地动了动。
“这天上到底在搞什么?”有人小声地嘀咕。
“大家怎么都不说话?”有人左右看看,靠近身边的人,哪怕不认识对方,但好像和其他人凑在一起,就能得到安全感。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这天上的画面谁弄出来的?搞什么鬼?我报警了!”这是神经比较大条的傻大胆。
下一刻,天幕猛地亮了起来。
并不是十分明亮,而是一种压抑的昏暗,伴随着光一同出现的,是一张放大到极致,几乎占满半个屏幕的恶鬼面具!
人们:“啊!”
人们直接被吓得尖叫出声。
这么一个巨大的屏幕,这么一张青面獠牙、狰狞凶残的鬼面具,面具的眼洞里还有一双黑黝黝的眼睛,就这么铺在空中,突兀出现,从上而下盯着你,仿佛直接怼到了你面前,就问你惊悚不惊悚。
有人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有人吓得接连后退绊倒在地。
有人吓得哎呦一声掉进了湖里。
有人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邓柚英也是一激灵,心脏猛地被扯了一下,幸好没有心脏病,不然真要被吓出好歹来。
她拍了拍心口,差点破口大骂。
这谁做的视频,要死啊!
好在下一刻,面具后面的这双眼睛就眨了眨,冷幽阴森的感觉立刻散去,同时镜头由近而远,人们也就看清了,这是一个戴着面具的活人。
而且这个活人还特别莫名的样子,第一反应是伸手摸自己的脸,摸到面具,左摸摸右摸摸:“这什么?谁给我戴上的面具?”
他要把这面具摘下来,结果怎么都摘不下来,这面具就仿佛直接焊在了他脸上一般。
“什么啊?这怎么拿不下来?这、这面具?”
在尝试了好几下,无论如何都摘不下面具之后,这人肉眼可见地慌起来了:“这谁给我戴上的?”
他转头,像是要去寻求其他人的帮助,然后,他的目光明显顿住,露出愕然之色:“啊,你……”
镜头一转,这人的边上是另一人,而这个人此时整个脑袋被一个棉花娃娃包着。
棉花娃娃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女孩造型,故意做的很蓬乱的头发,一副刚睡醒的样子,眼睛一只睁着,一只闭着,脑袋大身体小,填满棉花之后,胖嘟嘟,圆滚滚,憨态可掬,非常可爱。
但此时,这个棉花娃娃肚子里的棉花被掏空,整个肚子包裹着一个人的脑袋,而棉花娃娃的脑袋正在这人脑袋之上。
乍一看,仿佛这人的头上另外长了一个头一般,又好像棉花娃娃死命抱住了一个人,总之整体莫名的惊悚。
而这个被抱住头的男人也正想拔掉头上的娃娃:“我靠,这什么!粘在我头上了吗?怎么回事?弄不掉?”
正折腾着,一抬头看到鬼面男,他吓地往后一跳:“卧槽,你谁?大晚上戴着鬼脸面具吓唬人呢!”
鬼面男忙说:“你也摘不掉头上的东西?我这面具,我也摘不掉!”说着又摘面具给他看,但还是摘不下来。
“我去,别吓人啊?这面具不是一拿就能下来?”
棉花娃娃男走过来,抓住面具就要拿下来,但面具真就纹丝不动。
他上两只手,还是一样的结果。
“嘿!怎么回事?你在脸上涂胶水了?”
动作间,面具男也去扯对方的棉花娃娃,结果也是扯不动,这都不是涂胶水的效果,是真的直接焊死的感觉!
他吓得声音都哆嗦了:“我的面具焊在脸上了,你的棉花娃娃也焊在头上了,都摘不下来!怎么、怎么回事?”
棉花娃娃男嗖地收回手,往后退了两大步:“什、什么鬼?别吓人啊!”
他又去扯娃娃,依然死活扯不下来,他是真的慌极了:“搞什么呀!怎么会这样,谁给老子恶作剧呢?这谁给我戴上的。”
面具男:“我好像刚才就是一晃神,脸上就有面具了,你呢?”
对方:“……靠,我好像也是啊!”
此时,远处也传来了人们的阵阵惊呼声。
“这什么?”
“怎么拿不下来?”
“啊啊啊我的衣服怎么变成了这样!”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赶过去,转一个弯之后就来到了小吃街,只见街上所有人都变得不对劲了。
有人和他们两人一样,头上多了玩具,有人则是身上多了玩具,还有人特别夸张,一整个穿着玩偶服!
谁会穿玩偶服来小吃街?这明显不正常!
最可怕的是,他们都弄不下身上那些玩具!
两人震惊地停下脚步,看着这一幕,浑身发毛。
和他们一模一样的遭遇!
有人的手里抓着一把水枪,死活拿不下来,仿佛黏在手上,成了手的一部分。
有人肩膀上坐着一只玩偶,衣服脱了也没用,玩偶好似直接黏在皮肤上。
有人头顶着一个一闪一闪的蜜蜂灯。
有人戴着一只万花筒独眼眼镜,整个人晃晃悠悠,应该是被万花筒绕晕了。
有人背后趴着一只会跳舞的仙人掌,随着身边的声音,不断地重复着声音、扭动着身躯。
还有人鞋底踩着两只尖叫鸡,一走一叫,走来走去就嗷嗷嗷叫个不停。
还有人的嘴巴里含着一个哨子,一旦开口就如哨子吹响。
现场简直乱得一塌糊涂!
两人目瞪口呆。
地上的人也目瞪口呆。
这,啊这……
什么鬼!怎一个鬼畜的画面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玩具城在搞活动,
推销展示自己的产品呢!
【如你们所见,每个人的身上都有了一个玩具的标志。】
【拥有着同一种标志的人,即为相同项。三个相同项出现在一个场合中,并且彼此都在对方视线范围内,无论有没有真的看到对方,都可以认为,三人碰面了,也就是说,三人互相锁定了。】
【锁定状态下,即触发消消乐规则,三个人身上的玩具标志都会发光,提醒自己,也提醒对方。】
人们莫名不安。
在看到屏幕中这诡异的一幕后,人们对于天幕的话,也不由得相信了起来。
这个相同项碰面,这个消消乐规则,怎么听着这么不祥又危险呢,感觉不是好东西。
【消消乐规则:三个相同项可以互相消除,消除之后,其中落败的两人会失去他们的玩具标志,而赢的人将能够获得前二者的玩具标志,并将自己的玩具标志进行升级。】
【失去玩具标志的人,如果半个小时内不能获得新的玩具标志,将会死亡。】
人们心中猛地一沉。
死亡!居然会死亡!
这不是游戏吗?怎么还扯上死亡了?这会不会太夸张了?
当即有人破口大骂:“什么玩意!什么死不死的!少在这里吓唬人!老子信你个鬼!”
接着,其他人也跟着骂这天幕胡说八道。
邓柚英表情严肃起来,这个游戏比自己想象的危险啊。她舔了舔大牙,难不成还真是什么真人秀大逃杀?
不过,三个相同项互相消除,凭什么有人赢有人输?赢要怎么赢?输的标准又是什么?
天幕也知道人们心中有许多疑惑和不相信,继续说【这里详细说一下规则,三个相同项同时相聚方圆五米之内,并维持10秒钟,即可互相消除。】
【如果无人争抢,那么消融之后,玩具标志自动升级,并且会随机落在三人中的某一人身上。】
【而如果有争抢行为,其中抢到了另两个对手的玩具标志的人,即为赢家,可获得升级后的玩具标志。】
【我知道,大家会有一个疑惑,失败者失去了玩具标志之后,该怎么获得新的玩具标志,从而活下去呢?】
【很简单,第一种办法,每隔一小时,全镇人民的玩具标志会进行一
个转移。举个例子,共有甲乙丙丁四人,每个人都有一个玩具标志,每一个小时,他们的玩具标志会进行一次随机交换。】
人们听到这里,还依然只是震惊和无措着,但有些聪明人却倒吸一口气,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如果甲乙丙丁四人中,有一个没有玩具标志怎么办?”
【假设,甲乙丙丁四人中,甲的玩具标志在消消乐中被人消除,他如今就是一个空白的状态,那么在下一次随机交换中,这个空白就很有可能被交换给其他三人,当然,也有四分之一的概率,重新落到甲的身上。】
天幕声音依然平静,却仿佛自带一股杀机【升级过的玩具标志不交换,也就是说,消消乐中的赢家,不用担心玩具标志被换走。】
人们:!!!
像是给人们的震惊还不够大,天幕继续说【这只是第一种办法,第二种办法,直接抢。】
【没有玩具标志的人,可以去抢有玩具标志的人,不过抢来的标志并不是固定的,依然可以在大交换中被换走。】
人们:卧槽卧槽卧槽!
此起彼伏的咒骂声。
脑子灵活的瞬间明白了这游戏的阴险之处在哪里。
“也就是说,每隔一个小时,进行一次大洗牌,为了保证自己绝对安全,所有人都会尽可能地进行消消乐,并且成为赢家,拿到固定保命牌!”
“一旦发生消消乐,就会有玩具标志消失,消失的玩具标志越多,就越多人拿空白牌,大交换中,每个人换到空白牌的概率就越高。”
“概率越高,死亡风险越大,就越争着抢着要得到固定牌!”
“这、这简直就是一个恶性循环啊!”
人们震惊失声,脑袋不大灵光的人,听着身边的人的激动议论,也明白了危机所在。
这、这这不是逼着人们自相残杀吗?
“可不就是自相残杀吗?”邓柚英喃喃道,“最好的办法,就是谁都不要进行消消乐,那就能保证人手一个玩具标志,无论怎么洗牌,洗来洗去,依然是人手一个,谁都不会有危险。”
可是,这可能吗?
人都是利己的,都想给自己贴上一个保护罩。
而且,小镇这么大,又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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