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一场硬战（求订阅）
“好了，我们先自己搞自己的事情，你们的方师兄浑身是宝，也得先有挖宝的能力。”
“我们科室和医院的平台就在这里，它也一直都在，但能不能到达挖宝线以上，都已经规规矩矩地给你们明码标价了。”
李源培起身开始招呼：“业哥，你先忙着或者去休息吧，我们这术前讨论还才刚开始……”
方子业看着李源培的气质比以前沉稳了许多，也就点了点头：“那辛苦了，培哥。”
方子业从医生办公室退出去后，才听到了兰天罗在继续拆解科室里的病例：“根据指南，目前这个患者的治疗方案该维持什么样呢……如果根据查文献的话……”
方子业就想起，最开始自己刚激活面板时，为了得到一些学识点，就是在科室里对比着文献调整医嘱，就是希望能够找到更好的医嘱方案，提升用药质量而得到学识点。
多阅读对医疗技术的提升是好事，通过对比文献和指南，予以总结，就该是研究生阶段，该学习到的一种提升思路……
“唉！~”张老教授闻言就叹了一口气：“其实我个人还是觉得啊，就算是最后保住了肢体，恢复了一些功能，很多患者出院后未必能赚的回五十万。”
“家属就是没到啊，听病人自己说，家属暂时还在外地，正在赶过来的路上，不过病人自己说，他的公司还有他自己，都买了有特殊的保险……”
足背动脉是静寂的。
截肢术后患者，是所有医院都不可能去触碰的一个禁区。
“听说，这个哥们儿是退伍下来的，做的是户外的活儿，可能摔下来后，稍微懂一点卸力的技巧。”
然后继续探患者的腹部作探查。
邓志只是眼角揪扯了一阵，而后绕开青年工友，上前来帮忙检查。
没过了一会儿，邓勇又把李源培以及严志名两个博士叫进了手术室里，分两队三人组分别开始了操作。
“不是我们医院的水平不够，你也可以去咨询其他地方的脊柱外科啊。”
这一切真的是蛮巧合的。
“这个可能要一期手术就做减压，送急诊手术了吗……”
“还是说，请手外科或者神经外科的老师来会诊？”
“还有骨盆骨折……”方子业点头。
“好像，还是血管外科的专业人士都接触不到的知识盲区。”
方子业看向患者的心电监护：“血压平稳，心率也还算比较好的，在现场完成过止血？”
这么大的暴力损伤，竟然初次看起来，只有骨骼的损伤，腹内的脏器组织等，也没有见到有损伤，这有点‘特殊’啊。
“尽量把你的大小便功能先保下来，清楚没有？”
打结术，是比缝合术更加技术的外科基本功。
开玩笑，哪个外科医生不是被老师指着鼻子骂出来的？
方子业到了急诊外科诊室时，病人的CT刚好出来。
方子业如今的CT阅片术，是绝对不会忽略掉这样的小问题的。
虽然袁威宏也可能在邓勇这里尬住。
张教授踩开了手术室门后，就问：“晓明，这坠楼伤目前什么情况？”
这个患者就麻烦了，他暂时没有太大的生命危险，但是这两条腿，看起来完全就是废掉了。
“医生，你来，我让开……”工友赶紧往后退，但有些毛毛躁躁地他，还踩了一下邓志的脚。
手术室里的所有人都会觉得见怪不怪。
这个青年没死，一是他自己会点卸力的动作，二则是恰好遇到了这位医生。
“子业，你和病人谈过截肢吗？”邓勇把张老教授的话再问了一遍。
且重建术前，下肢的血运是肯定要先恢复的。
“但你也知道，十五米这样子，再怎么卸力翻滚，也得挂点彩，他双手捧着腹部，没有让腹部有太重的撞击伤。”
青年努力了两下，又摇了摇头。
想保住肢体，是所有病人的意愿。
“我们中南医院的大骨科，的确是需要往前爬一爬了，这老四老三，听起来总是没那么舒服的。”张老教授开着玩笑。
“这种急性创伤性脊髓损伤综合征，最后全瘫的病人，每个医院都经历至少百八十个，少于这个数的，他们的脊柱外科去都不要去。”
正如方松林所说，这将是一个非常大的大活儿，一边翻找通讯录里上级的电话，方子业问：“方哥，这个病人，在现场没其他事儿？”
方子业和方松林早就戴上了手套，此刻迎了上去后，先探查了一下病人的足背动脉。
“120上的跟车医生的建议是，直接截肢！然后考虑做骨盆骨折手术稳定骨盆环。”
“志哥，打外科楼手术室电话，说这里有一个病人，要送外科手术室的急诊手术，让他们那边安排和对接一下。”
“师父，稍微等一下，这个骨块先不作处理。”方子业在与袁威宏配合的时候，忽然是用手里的镊子压住了袁威宏将要后退的手，声音非常低。
“后来120的医生到了后，说我们的运气非常好…”
等袁威宏赶到手术室时，方子业已经带着熊锦环以及自己的师弟揭翰，完成了手术室里的消毒铺巾。
“有，术前照了一个CT和X线后，我又让患者照了一个核磁，应该是T7-9的爆裂性骨折，并脱位，脊髓管压迫。”
但这是以前。
颅内也没见有渗血。
总而言之，这是一個预后非常不好的病种，基本上坠楼伤的病人，不是死了，就是半身不遂，以后只能在床上和轮椅上度过。
“脚指头能动不？”方子业继续问。
遇到了难的病种，住院总处理不了主治就得来，主治处理不了打副教授，副教授还处理不了，就得让教授来。
与此同时，脊柱外科的住院总黄晓明直接将自己组里面的大佬张教授叫来了手术室。
两个人都变得沉默了下来。
方子业对他摇了摇头。
方子业很想看看对方是怎么处理的，不过现在都被绷带和石膏包扎了起来，即便是再好奇，也只能送手术室后再说。
“手能动啦，你这个要马上急诊手术，而且就算是你这个急诊手术后，把腿保住了，可能也没有功能。”
“股四头肌、股二头肌都有损伤，肌腱的损伤反倒是还浅显了一些，还有一些动脉和静脉的残支也有损伤。”
与方子业的谈话方式不同，黄晓明的特点就是简单粗暴。
“不是钱的问题。”方子业眉头一皱，瞪着耳朵有点大的黑皮青年：
“我…”青年偏头过去，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么残酷的打击。
不一会儿，邓勇也被袁威宏call进了手术间。
方子业与袁威宏打开了大腿后，便发现患者的股动脉和股静脉的残端，用特殊的丝线打结止血了。
邓勇这话，让正洗手上台的脊柱外科的张老教授都略顿步：“邓勇，你们创伤外科，打算在截肢术后这个东西上做点文章啊？”
“先手术，准备好费用，包括术后的护理费，营养费等。”黄晓明再次暴力输出着！
不然做了重建，最后却没有功能，不能运动，那重建术毫无意义。
“医生，不要这么吓唬人嘛，这你们肯定是有办法的。”他的战友吞咽着唾沫，在旁小心问道。
袁威宏抬头，看了一眼方子业。
“是的，医生，打了120前，有一个医生路过，在现场就把出血大概给处理了一遍。”
而后，就被方子业和黄晓明两人将其送进了外科楼的手术室。
“这个？兄弟，你叫什么？”方子业问青年。
但根据实际情况，其实并非所有人都适合经历长期的病程，以求将腿给保住，也不是所有的家庭，都有这么多的精力、经济支持去完成这一切的。
邓勇、袁威宏二人洗手上台后，首先要做的仍然是清创、止血。
“那他人呢？他给你们说什么没有？”方子业眼角微微一眯，问。
“卧槽？”袁威宏见状脱口而出。
但原则上来说，神经外科和手外科处理坏了无责，创伤外科的人则是处理好了无功状态。
黄晓明的嗓门也很大：“那就签字送手术室吧。”
在门口正好等到了电梯，里面有出院的病人家属认出了方子业，还热心地把电梯门打开：“方医生，进来吧？里面还有空位。”
“对不起，对不起。”
张老教授闻言，非常有经验地问：“你这个考虑截肢么？”
紧接着方子业再用力地戳了戳足背：“有感觉吗？”
方子业非常认真地想了一下，才点了点头：“师父，做得到是能做得到，但是操作起来很难。”
“稍微让开一下，我要继续做体格检查。”方子业走向患者的骨盆位置，对他的工友说，同时拉开了帘子。
“还不如截肢，多要点赔偿……”
但谁要更处理得好一些，就不好直接评比。
如果他有知觉的话，这骨折都成了这乱七八糟样，怎么可能不痛啊？
如果有疼痛，肯定就会有应激性的‘哎唷’声，此刻患者一动不动，而且情绪还算比较稳定的样子，肯定是神经被破裂的股骨直接切断了。
“所以让我们不要考虑费用的问题，他的保肢意愿还是比较强烈的。”方松林这么说着，就看到，急诊外科的住院总邓志，以及病人的工友，已经从外推着平车走进。
方子业一听，左手一紧，一边回头跑出科室方向，一边快速问：“方哥，目前大概是什么情况？”
方子业见青年还意识不到事情的严重性，看向方松林。
当然，这样的简单粗暴，也是有效果的。
接着拍了拍青年，说：“你现在的情况很严重，很可能会瘫痪，就算是做了手术也还是会瘫痪，但不做的话，百分之百瘫痪。”
“张老师好。”
“我不是在危言耸听！~”
“不痛，不痒，不能动。我掐你的皮肤都没有知觉。”方子业直接用手指捏了捏他的皮肤。
“你自己感觉呢？”
大概过了三分钟，脊柱外科的住院总也来了。
“揭翰，你的右手，再进来点，对对对，不用害怕……”
“至于责任等问题，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
“嗯，好，那我就静候佳音。”
“办法也是有限的，现代的医疗水平遇到了这样的损伤，其后果就是这样，你自己查也好，咨询也好，还是问也好，这都是没办法的事情。”
走进手术室后，邓勇也走向了张老教授的身后，看着平片，眉头立刻紧皱起来：“这样的病种，做手术治疗的意义没有多大啊。”
方子业不敢自专，直接就把师父袁威宏的电话拨通了。
方松林的声音紧迫而急切：“子业，这里有一个坠落伤患者，可能是你们科的一场大活……”
“全脊髓损伤，我这么考虑，还得明哥你来主军。”
方子业的冷眼，让青年慌张起来：“我这是瘫痪了吗？”
现在的袁威宏，说不得就得在方子业面前直接尬住。
吃力不讨好，反而有可能得罪做了截肢术的单位。
“常虹。”青年嘴角微颤地说道。
已经开始与袁威宏配合着铺单的方子业赶紧抬头说：“病人说他有保险，保肢的意愿，还是颇为强烈的。”
“然后腰椎和胸椎的骨折，二期再作手术处理。”方松林摸着下巴。
“这有古怪啊，应该是有哪个同行在受伤现场紧急处理过。”
张老教授见多识广，接近六十岁的他，接触到的类似病人，比方子业等人多得多。
黄晓明他身材微胖，个子很高，足足一米九，特别是脚丫子特别大，每次买鞋都必须是顶码，他看到了方子业后，问：“业哥，这怎么回事？”
“不然以后的手术要一个一个做下去，总体的花费都不会下于五十万了，你这个损伤太大了。”
“你之前不是还说，即便是截掉的残肢，这小聂都有办法可以把内里的血栓疏通掉么？这就是能力啊。”
邓勇听了，闪烁了几下眼睛：“是好事啊。”
自然，邓勇很懂事地又过了十几秒才说：“威宏，你和源培换个位置，他不如你手巧，你过来这边吧。”
方子业听到这里，才汇报道：“邓老师！”
一句话，就帮袁威宏解围了。
“还不能一次性做完，时间跨度至少也有半年到一年，甚至更长。”
“有一个叫常虹的病人，送急诊手术后，让他们把急诊手术的手术安排在脊柱外科的手术间。”
“清理血肿和积血不难，难的是要通过缝合打结止血。我最多就只能用器械完成止血。”
“尽量调节一下！~”方子业又吩咐。
“我本来说我给他去找房子，让他住酒店的，他也不来。只说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他下班了还是要先做自己的事情。”青年工友抓着自己的侧脸颊。
“那就等会儿先看吧……”邓勇也不好再多做什么建议了。
局部有骨骼的倒刺，如果当作平滑的骨块往外硬扯，显然是不太科学的。
李源培与揭翰二人又不同，他们本来就是方子业的师弟和同学，莫说是尬住了，就算是方子业指着两人一顿输出。
“当然，这种话又说不得。”
“坠落的高度并不算很高，就只有十五米。”
“好个屁好！~我巴不得你现在痛得哭出来。”方子业直接把手套一收。
声若细蚊。
“不要哭！”
麻醉医生就才说：“张教授，病人已经全麻了。”
方子业问得很谨慎。
“能被刘煌龙惦记着一定要带来中南医院的，肯定不是普通人了。”
……
“伱说那个遇到的医生啊，他说他下班了，他和120的医生交接之后，还登记了一下就走了，说是他才到新单位，要去找房子，不然就要无家可归。”
“有片子吗？”张教授问。
血管外科与创伤外科一样，属于一个外科专科。
方子业的段位稍微有点高，一旦方子业处理不好，基本就得邓勇和刘煌龙两个人亲自跑手术室急诊手术了。
个别特殊的导师除外！
换了人，方子业也可以大开大合了起来，说：“源培，你把术野再打开点…”
说完，方子业还是坦诚道：“这个血管，可能是聂明贤找出租房时遇到了现场，然后临时完成了处理。”
邓勇也是稍微抬头看了一眼，不再继续说话。
这就是医学之无奈。
“医生，检查做完了，现在我兄弟要怎么办？”陪人工友，也是一个身材健硕的青年，骨骼宽大，肤色黢黑。
黄晓明闻言一愣，而后也检查两下，高高胖胖的身材马上轻轻地颤了颤：“病理征阳性，锥体束损伤。”
“我知道，也能理解，但也希望你们能理解我们。现实的所有人，都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哭不顶用，现在要做的是解决问题，而不是伤心、后悔或者其他的事情。”
“一个这种大段的骨缺损，综合治疗下来，至少也得五六万。”
袁威宏闻言偷偷瞥了瞥方子业的方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唉……”
在上级面前尬住，那是学习，功力不足。
“您可以看看这周围的家属，谁都希望自己的亲戚安然无恙，包括我们医生也是如此。”
即便是没有学习过外科的人，都会打结术。
“下胸段第七第八脊髓损伤！”黄晓明一句话，就让张教授的步子轻轻一顿。
每个医院的专长和研究方向，是不一样的，擅长方向，也是如此。
“张老教授，暂时就处于瞎想阶段，八字都还没一撇呢。”
“这个课题，我们应该是先从动物试验阶段开始筹谋，如果有了进展，到时候给张老师您报喜。”邓勇对张老教授还是很客气的。
和张老教授的简单暴力一模一样。
但是，像这样，没有开放的口子，看不到血管在哪里，还能够用线完成打结的，袁威宏简直闻所未闻。
“保险？他这样的情况，有保险也很难处理，病情的迁延时间太长了。”
且分成了两队，袁威宏跟着方子业做一条腿，邓勇则是带着揭翰做另外一条腿。
“跟车的120车队上有一个高手，现场就完成了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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