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缘刚要问是什么计划,这群人背着她制定也就罢了,怎么还失败了,多丢人啊,就见莫等快速岔开话题,道:“先解决魔族。”
奚缘抽空瞥了眼那魔族,他正维持着奔跑的姿势,宽大的衣袍随风飘扬,他自岿然不动,只能说画面相当诡异。
难道一边御风一边跑,会更快一些吗?奚缘深思。
即便如此,奚缘还是感知不到对方的灵力存在,可见其修为深厚,但让她就这么在旁边看着莫等上去解决,她也不乐意。
奚缘从来不是袖手旁观的人,出风头耍帅的事,她一件都不舍得落下。
在奚缘思考怎么抢风头时,莫等也没闲着,他悄无声息地取出玻璃纸开始打字。
正待发送时,莫等突觉手臂一重,侧目看去,只见奚缘扒拉着他的小臂探过头来,津津有味地欣赏他的努力成果。
“本次事件的起因,经过及结果……”奚缘慢慢念出来,对灯灯谜语人的怨念也逐渐转变成了怜悯。
原来他不是不想说,他只是单纯的不会说话,太感动了,即使变成了哑巴,他也要讲清楚这件事吗?
“没事,”奚缘踮起脚,摸摸莫美人的脑袋,怜爱道,“我回去让师父给我讲就行,我们先对付魔族吧。”
奚风远可爱讲故事了!
莫等一愣,默默把后面那句“简要总结后发我一份,谢谢”删掉了,在心里暗自松了口气。
奚缘还算喜欢听故事,莫等也愿意给她讲,但他总被抱怨讲得太枯燥,求助同僚也是不得已的选择,此刻奚缘选择先解决魔族,确实让他轻松很多。
“他是大乘期,”莫等道,“你要试试大乘期的打法吗?”
奚缘歪头看他,自己才元婴,能越阶战胜化神,全靠她这十几年修炼日夜不辍。
即使这样,她也不是大乘期魔修的对手,否则,这修仙界的战力不是崩完了吗。
那么灯灯现在让她上,是觉得她实力恐怖如斯,无需过多修炼就能翻天覆地,还是打算在这里谋杀她,以继承她师父空空如也的鱼篓?
“要吧?”奚缘不太坚定地表示。
莫等权当她同意了,他牵起奚缘的手,慢慢撑开,十指紧扣。
灼热的温度从手心、指腹以及每一个贴近的地方传递到奚缘的肌肤。
人的体温怎么会这么高,烫得奚缘下意识要收回手,不得不怀疑他是否是某种亲火的妖族。
真是这样的话,那可太外冷内热了。
“先别动,不会伤到你,”察觉到奚缘那边轻微的挣扎,莫等低声解释,“一个临时契约罢了。”
“哦。”奚缘控制住自己不安分的手,闭上眼睛,静心感受这个契约。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也就是真正的无穷无尽的力量充盈她的身体,回首一望,能瞧见她师父在山顶钓鱼又没放饵而已。
太夸张了吧!
就这么无视了归一宗的阵法和她师父设下的禁制,把宗门所有的秘密尽收眼底吗,让当年的魔尊来也做不到吧,莫等真的是他对外宣布的大乘期?
莫等却没解释什么,和奚缘接触的手依旧扣着她的,只用空闲的一边触碰奚缘的剑,为龙鸣淬上一层火焰。
“去吧,”莫等平静地说,“试试剑。”
言罢,他也没有主动松开手的意思,还是奚缘剑瘾上来了,持剑离开时挣脱的。
这是压倒性的一战,那么浩瀚的灵力,只需要轻轻一指,就可以按死这个魔修。
“啊,”奚缘回头抱怨,“好没意思哦,灯灯。”
莫等显然没想到奚缘追求力量,却会觉得碾压起来太枯燥了,然而他毕竟心向奚缘,很快便有了主意。
奚缘与莫等的契约是临时的,取材于陈浮的同生共死契,莫等稍作简化,只让奚缘与他暂时共享修为与生命。
奚缘觉得碾压不好玩,莫等便收回一部分力量,将奚缘修为压制在合体后期,这是很冒险的决定,魔族修为远高于她,一旦奚缘受伤死亡,莫等也要赔上一条命。
但没什么大不了的,莫等很乐意拿命哄她开心。
修为降下去后,奚缘可算来劲了,她就喜欢逆天而行战胜强敌的感觉,即使狗急跳墙的魔族二号差点一下给她攮死,奚缘还是觉得很痛快。
她被莫等揽在怀里,不急不忙地咽下伤药,缓了口气,才说:“这才算有意思嘛,修为变高后就是这种感觉吗?”
高阶修士的感知和能力都远在她以上,陡然解开契约,就像拥有千里眼的人变瞎了一样,她都有些不习惯了。
“嗯,”莫等用帕子为她仔细擦去脏污,“你之后会见到更高处的风景。”
“所以,不要被眼前种种迷惑,也不可沉溺于外力。”
奚缘伤好了一点,又觉得自己可以了,但现在没人跟她打,她只能过过嘴瘾:“不可沉溺外力……那灯灯怎么把灵力借我了?”
“我不是外人。”莫等一本正经道。
也许他时候接几句,说他是戒律堂堂主之一,理应为宗门弟子提供帮助,又或者从身份出发,言自己身为奚缘的长辈,合该关爱晚辈,会显得正派许多。
但他没有,他只说这一句话。
非常坏,很有些欲拒还迎的感觉,奚缘没再追问,逗一下就可以了,万一他是认真的呢。
这个也不能分啊!
分了过年去祭拜她师伯的时候,她要说啥,说对不起师伯,我睡了你义弟不认账,你把我逐出师门吧。
“这样哦,”奚缘自认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那我们回家吧,我刚好找师父有点事。”
反正奚风远也钓不到鱼,不如赶快把她的问题解决了!
……
戒律堂议事厅。
四个人沉默不语。
秋寻面色严肃,冷如星埋头苦干,陈浮一脸怒色,只是路过却被一把薅过来的卫予安在偷偷摸摸玩玻璃纸。
唉,不是她说,越正经的场合,这玻璃纸怎么就越好玩呢。
长久的安静后,陈浮率先发难,她一拍桌子,站起来:“秋寻!”
秋寻正襟危坐:“我在,您说。”
“什么您不您的,”陈浮被她这耍赖的样子气笑了,“你就是想糊弄我呗,顺便把那一船人的命都糊弄掉!”
秋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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