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感情里,究竟谁更获利?
时渊轻声叹息:“若真要计较,我也利用了你。没有你,也不会有现在的我。”
季寻月没有立即回答,通过他的话揣测着他们的过往。
想必时渊之前说的帮他教训衍明宗弟子的人就是她,虽然他那次醉酒一直在批驳她的无情,可他心里也记着她的帮助,所以才恨得不够彻底。
时渊看她沉默,又道:“过去的事还是不提了吧,免得让你头疼。”
他见过她因为情绪激动而头疼。
他忽然一怔,想起那日叶锦月突然的头疼,恍然间,两人的身影竟有几分重叠,让他心里生出些不切实际的猜想。
叶锦月提醒了他,如果季寻月真的厌恶他,又怎会一次次的帮他?他沉浸在被遗忘的怨恨中太久,叶锦月劝慰的话有如一剂解药,破除了他心中猜疑的毒咒,推动他尝试解开心结,为什么他会如此信任叶锦月?
时渊走上前,看向渊底。
如今花已重新抽枝发芽,迷雾中的景象,随着他情绪起伏而不断变幻。
季寻月转过身,与他并肩而立,她只看见黑夜下一片荒芜,大概是因为她对这份感情一无所知。
“虽然花已经谢了,可我终于等到你完成了承诺。”时渊笑了笑,语气里并没有多少欣喜,“这段感情在我看来或许是兰因絮果,可在你心里,也许从不曾生根。”
“你……愿意再讲讲以前的事吗?”季寻月几次试图开口,却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她能感受到他的苦涩,可她却始终无法触及内心深处,辨清她对他究竟是何感情。
时渊却摇头:“既然你想不起来,就当做是对你的惩罚吧,让你觉得是你辜负了我,让你永远对我抱有亏欠。而我折磨了自己一千年,也该走出来了。”
季寻月怔了片刻,应道:“好。”
既然是她欠下的债,她会记着。
时渊听到她的承诺,说不清是释怀还是怅惘。
当他听说她要赏花的消息,本不打算做什么,可偏偏花开前一天遇到了她。毁花之后,心底是无休无止的自我厌倦,他没有像从前那样留下玄淮的名字,等着被她发现,或者她不会发现。
如今虽然说开了,可依旧回不到从前,他其实还有很多情绪没有消化,但那是他自己的事,不该再为难她了。
时渊故作轻松道:“听说你有喜欢的人了?”
气氛僵了一瞬。
季寻月疑惑道:“什么?”
“我听傅靖川说的。”
“……”
原来时渊是从傅靖川那里知道她那么多消息的,说起来,他们的确认识。
时渊又问:“你上次怎么会和玄淮在一起?”
“我是和……玉寒舒打招呼,与他只是偶遇。”
“你喜欢玄淮?”
“……我和他只见过一次面,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寒舒元君跟我说,你贪图玄淮美色。”
季寻月:“……”
再也不乱说话了。
她幽幽道:“都是误会。”
时渊问:“我想也是,你误会玄淮那么多年,见到他恐怕生气都来不及。要不要我把他约出来,你和他聊一聊?”
“他知道你做的事?”
“知道。”
季寻月拒绝道:“那就不必了。”
她要尽量避免用真实身份和玄淮接触,总觉得会被他看出端倪。
察觉时渊看向她,季寻月有些不自然地偏过脸。
“不早了,你该回去休息了,你这么爱偷懒睡觉的人,居然为了见我熬夜。”他竟有心思开玩笑。
他的确很了解她,季寻月回以一笑:“谢谢你,时渊。”
时渊收回目光,缓缓道:“说起来,初十是我的生辰,你……愿意来吗?”
他又道:“像今天这样的道别我不喜欢,我希望是在一个热闹的地方,让你知道离开你之后我也遇到了很多朋友,我也可以过得很开心,让你永远为错过我后悔,也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不再为情所困,我和你早已冰释前嫌。我们……还可以做朋友的,对吧?”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季寻月自然无法拒绝:“好。”
她并不了解从前的时渊,但她化身叶锦月后,初见时便欣赏他的豁达,熟识后了解他的热心,他们当然可以做朋友,但前提是他真的能放下。
时渊慢条斯理道:“至于我的生辰礼物,我要十块金鳞石。”
对于他的狮子大开口,季寻月没问为什么,直接道:“好。”
时渊抬头望了望月亮,眸光渐深:“那今天就这样吧,若有没说完的话就等下次见面再聊。”
其实他没有那么快就能忘掉,他只是不想让她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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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渊离开后,季寻月在蜃渊独自待了一会。
她并不觉得今晚处理得有多好,相反是时渊一直让着她。
他说的对,她的确对他抱有亏欠。
她也想给他一个交代,可她偏偏什么都不知道,这种处境让她茫然而无能为力。
她沿着出去的路慢慢往回走,试图缓解心头的愁绪。
不知走了多远,察觉前方有气息,她一抬头,只见墨泽坐在一棵树上,嘴里叼着根草,倚着树干闭目养神。
看见墨泽,她又想起前几天在妖界的事。
她和玄淮的相识缘于一场误会,如今误会解开,他们只是普通师徒关系,此刻她为何想要探究他的过去呢?
“墨泽。”
墨泽听力极好,即使睡着了也听见有人在叫他,只是他当成了在梦里。
季寻月见他没反应,叹了口气。
还是别问了,本来今天心情就低落。
可这时,却忽然起了一阵风。
树叶哗啦作响,吵得墨泽震耳欲聋,他烦闷地睁开眼,再往下看——
“魔、魔尊!”
他身形不稳,直接从树上摔了下来,本以为要摔得屁股开花,没想到竟落入灵力铺成的网。
季寻月拂袖收招,皱眉道:“这么高都反应不过来?”
墨泽尴尬地爬起来,狡辩道:“刚睡醒,我没想到用灵力。”
他急忙转移话题:“您有事找我?”
“你和淮凛很熟吗?”
墨泽惊讶地瞪大眼睛,没想到她会询问一个几千年都不曾被提起的名字,她怎会知道他认识淮凛?
但他也明白不该多问,老老实实道:“不熟,只是见过几次面。当年妖界并没有现在管得这么严,不少小妖跑去凡界作乱,淮凛大人奉命捉拿这些小妖后就一直留在凡界,直到神魔之战爆发才回妖界。”
季寻月淡淡道:“知道了。”
她刚想作别,却听墨泽接着道。
“我听说,当时淮凛大人喜欢一个凡人女子,可是不久后神魔之战爆发,他回了趟妖界,那女子就不见了。”
玄淮喜欢过一个凡人?
季寻月愣了又愣,很久都没有从震惊中缓过来。
而墨泽见她失神,没敢继续往下说。
季寻月轻咳一声,掩饰不知从何而来的心烦意乱,问道:“他找到那人了吗?”
墨泽摇了摇头:“好像他有向妖首借什么法器找那女子的魂魄,其他的我就不太清楚了,后来就听说他死在了战争里。”
再后来,他被玉千婵救下,成为了如今的玄淮仙君……
他还一直念着那位失去踪迹的姑娘吗?
季寻月若有所思,想找息璘问一问,但时间太晚,只能作罢。
墨泽好奇问:“魔尊,您怎么会突然想问淮凛的事?”
季寻月冷冷瞥他一眼:“你知不知道凡界有句话叫,好奇心害死猫?”
墨泽嘶了一声,缩了缩脖子:“不问了,您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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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玄淮站在屋前,看着内里一片昏暗,也无一丝气息,久久无言。
他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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