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放过我的女儿。”话说到这个份上,靖江郡王已经完全明白,冒充羌奴人,甚至不惜联络萨克残余旧部,截杀和亲队伍,就是皇帝自己的主意。
当初皇帝就不同意和亲,他虽被清流和后党压制多年,却是个有抱负的皇帝,大临公主从太祖时就不和亲,他在位时却派公主和亲羌奴,对羌奴人认输,百年后会被如何定在耻辱柱上。
然而年初时,因为内奸,大临居然打输了,高宗一手建立的驱虏营铁骑几乎全军覆没。
铁骑兵不好养,不仅俸禄是最高的,马匹的养护、后勤、训练,几乎五十个大临人交的税才能养一个铁骑兵,而大临到中期,土地兼并很严重,大部分土地几乎全都被把持在世家清流还有地主手里,若是再多个门阀,皇帝就更头疼了,而江南的世家沆瀣一气,几乎十年江南的税都收不上来,因为赵家起家是在江南,原来好些有实力的宗室亲王,封地都在江南。
皇帝励精图治,好不容易在三十五岁,通过推恩分封,甚至一系列征战,才削弱这些王爷的权柄,并把大部分宗室都迁到京城,从此不再给宗室封地,而此时的大临因为连年战乱、饥荒,导致国库空虚,这些年皇帝一直减免赋税休养生息,杀了不少贪官,才勉强维持。
若非如此,皇贵妃连赏赐卫婵的黄金,都是没有的,毕竟国库最吃紧的时候,陛下宁愿龙袍破了缝缝补补也不制新的,省下来的银子全都用来养兵。
可因为内部权力斗争,这一万铁骑,死在自己人手中,皇帝如何忍得下这口气。
谢怀则微微一笑:“你提供证据,不仅可以放了你女儿,还有京城王府里,你的正妃侧妃,还有你的儿子,都能保全,哦,陛下还说了,你那儿子能继承你的爵位,虽然世袭降等,却也比全家下狱被杀强。”
靖江郡王只是犹豫片刻,就立刻答应。
这种通敌卖国的罪证,他怎么可能留在京城,留在王府?对于自己的续娶的王妃,还有侧妃,他谁都不相信。
他从怀中掏出来是涉及与羌奴来往的秘密信函,还有名单。
“你居然随身带着这种东西?”
靖江郡王苦笑:“这种全家杀头的东西,我怎么敢放在王府里,随时等着监察司来查抄吗?”
谢怀则轻笑
:“看来你也并不相信那些同党,更不相信皇后。
靖江郡王没有否认,干了坏事,他也怕像棋子一样说抛弃就抛弃,可即便捏着这么多重要证据,他的女儿还是没能逃离和亲的命运。
那些证据,谢怀则越看越心惊,幕后之人直指出皇后,当时皇贵妃还未生产,腹中孩子不知是男是女,而后党竟想让羌奴人直接南下劫掠京城,最好把皇帝和皇贵妃弄死,他们便可以从宗室中选个小皇帝做傀儡。
“我要提醒你,我即便拥有这些,雪儿仍旧要和亲,你以为我没有用这些证据威胁过皇后?皇后既然不在乎这些证据,没能阻止我儿和亲,就说明……
“你们已经被后党放弃了。谢怀则收好这些,有了线索,就能顺藤摸瓜查下去,对于靖江郡王说的,他跟皇帝都早有准备。
“事已至此,王爷早些上路吧。谢怀则挥了挥手,冰冷的弯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靖江郡王已经安排好了一切,闭了闭眼睛忽然又睁开,厉声道:“谢怀则,你要兑现答应我的话,我已经把全部的证据给了你,你要保证我们全家的安全,保我一家老小性命!
谢怀则颔首:“这个自然。
靖江郡王紧紧盯着谢怀则:“包括我长女赵雪芙!
谢怀则笑了笑,却没说话。
而赵雪芙看出了,不住的挣扎,甚至想用手去摸那些弯刀的刀背:“谢怀则,你不能杀我爹爹!
她的插话,打断了两人,谢怀则望过去:“你爹通敌叛国,证据确凿,为何不能杀?难道凭你爹是郡王?
他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差点笑出声来。
区区郡王罢了,削藩的时候亲王都杀了好几个,有一个还是皇帝的亲舅舅呢。
赵雪芙咬了咬牙:“你若杀了我父王,你心尖尖上的那个女人,可就要死了!
谢怀则微一蹙眉,却见靖江郡王面色大变:“雪儿,不要再说了!
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们父女已经是穷途末路,只有哀求谢怀则,也许还能求取一丝怜惜,保住女儿的性命,可这么一激,他是必死的下场,而亲女儿就不好说了。
“爹,他都要杀你了,我们还能怎么办,只有拿那个让他放我们一条生路。
靖江郡王苦笑:“我的儿,爹参与的事,全家掉十次脑袋都不够的,爹只能求求你表哥,留你一条性命。”
赵雪芙哭的满脸泪水:“爹都要死了,女儿却不救爹爹,良心是被狗吃了吗,谢表哥,你放了我爹爹,你那爱妾就会平安无事,不然大家谁也别想好。”
谢怀则沉下脸,爱妾?哪个爱妾?他只有一个妾,就是卫婵。
虽然她的确是妾,然而这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就是让他莫名觉得不爽:“你什么意思?”
赵雪芙以为谢怀则果然上钩,深吸一口气,竭力让自己平静:“你那妾室救了皇贵妃,才让皇贵妃平安产下皇子,你知道京城有多少人动不了皇贵妃,想要杀她泄愤?”
原来是说这个,谢怀则嗤笑一声:“我知道,那又怎么了?她现在已是乡君,谁敢不长眼,在京城截杀宗室?你以为我像你一样蠢,不安排人手保护她?”
赵雪芙此刻脑袋一直在想,想点办法,让谢怀则留她父亲一命。
她愚笨的从来只装着珠宝首饰,华服绸缎,空空如也的脑袋,此刻居然也灵光一闪:“我还是堂堂公主,不照样没出大临,就被你们截杀了吗?皇帝所有的护卫都用来保护皇贵妃和那个脆弱的小皇子,正因为行宫被治的铁筒一般,杀不了皇贵妃,才想杀你那爱妾,而你不在京城,居然就那么相信你安排的几个护卫,可知杀人的手段多的是,一个小小的乡君,京城有多少,就算是姓赵的宗室女死了也不过尔尔,更何况一个异姓的。”
谢怀则沉下脸默不作声。
赵雪芙继续道:“只要你放过我爹,我立刻可以飞鸽传书回京城,让杀手停止行动,只有我父王亲笔的签名和印信,那些杀手才会罢手,你若杀了我爹,你爱妾的性命可就不保了!”
谢怀则眯起眼睛:“哦,你们做了什么布置,说来我听听?”
“雪儿,别再继续说了!”靖江郡王生怕激怒谢怀则,急忙阻止,谢怀则轻轻挥了挥手,卫兵就把他的嘴堵上,让他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赵雪芙急坏了,恨不过奔过去,推开那些萨克卫兵,若是在京城,若是她家还得势的时候,谁敢对她跟她父王这么无礼。
她真是恨,恨皇帝,恨皇后,恨那些踩低捧高的人,也恨那些上书支持和亲的
大臣们,更恨眼前的谢怀则。
然而她却忘了,她的父王靖江郡王,也是上折子奏请皇帝批准和亲的人。
只是那时,她高高在上,以为这种事不会降临到自己身上,和亲的事只会从宗室中,选个戴罪皇族后裔,怎么也轮不到她这个受宠的。
“我,我不能说,你放了我爹,这笔交易,你同不同意。
谢怀则凝视她半晌,忽然轻笑:“两方平等才算交易,现在,你们的命都捏在我手上,若是不说,你们人头不保。
赵雪芙一呆,她以为必死的只有父王,她还拼尽全力想要保住自己的亲爹,却没想到,自己,也是要死的吗?
“呜呜,谢……你答应过我,饶我女儿一命!
靖江郡王拼尽全力吐掉嘴里的布团,远远地喊出声,声嘶力竭,谢怀则却只是擦了擦耳朵,挥了挥手,靖江郡王便瘫再地上,没了声息。
一刀毙命,干净利落。
赵雪芙瞪大眼睛,呆了半天,不敢置信看着面部朝下已经没了气息的靖江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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