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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客人

这一次,千山雪醒来,发现自己的双眼被蒙在一个极度黑的布条里,没有一点光,她根本看不清这里是哪里,只感觉到这是一个商务车上的车座。

座椅还算软,周围味道难闻,车上的皮革味和烟味,都很重。

她刚想说话,发现头昏脑胀,不止这样,手还被捆绑得十分紧。

这时候,又是到了她暗暗吐槽自己异能没用的时候了。

她没再挪动,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声音。

——是风声和轮子的声音。

她暗暗凝神,专注地悄悄召唤起雨。

只要来一场阻挡车前行的暴雨,就有机会阻挡继续这车前行了。

手才稍微动了动,一个男人的轻笑声就传出。

“先吃点东西吧。”这个声音正是昨晚那个男人,青壮年的年纪,大概三十五岁到四十岁左右的年纪吧,是个不修边幅,胡子拉碴,头发凌乱的人。

一块松软的面包触碰到了千山雪的嘴唇,面包的香气扑鼻而来,刺激着她的胃因为没有食物的滋养而更加痉挛。

千山雪紧闭着唇。

“吃,没毒。”男人声音还算和缓,也没有要逼迫的意思。

千山雪依旧紧闭着嘴,不敢吃。

“吃饱了让你看个有趣的事情。”那个男人竟像是对普通朋友说话般轻松地说着,没有了半点狠气。

见千山雪无动于衷,他笑了笑,说:“这一次我不是受雇于上一个雇主了,你放心,还是外国那个喜欢你这类的雇主,收了他的钱,我一定把你这货送到人家手上,不会要你命的,要你命的那个雇主以为你已经死了,那事算是了结了,你就在我这里好好活着吧,我就不会让你回去的,那等于断了我财路,失了的信用。”

男人再次递着面包到千山雪嘴边,这次,千山雪感受到嘴边面包的香气后,吃了下去。

草莓味?

这是她从小喜欢的口味,这种巧合让她恍惚,这个男人像自己的熟人一样。

“这就对了,你饿死了我就没钱挣了,吃点东西,再喝口水,好戏马上开场了。”

说着,一瓶水的瓶口触到了千山雪的嘴边。

千山雪内心抗拒,仍旧是张嘴照喝不误,接住了那倒进来的水。

她刚动了控制水的念头,就止住了。

一点点水,能起到什么作用?还是再等更好的时机吧,车一定会经过有水的地方的。

……

千山雪不动声色的接着喝水,味道是矿泉水。

这时,男人开口,一副聊家常的用匪夷所思的语气说:“欸,你说你怎么这么好命啊?有人要你的命,刚好就有买主要你这样的华国女高中生,你是我的发财树、我的招财猫啊!你是我的摇钱树,短短两天,我靠你挣两份佣金,你是属什么的?”

“什么?”

“你生肖属什么?我看你是旺我。”

千山雪:“……”

千山雪手脚被捆绑着,在蒙着眼的情况下就着男人的手吃完两个面包下肚,又是半瓶水过后,她好多了,一会就是遇到江河水域,喷泉水沟,她都有体力和专注力去操控了。

“怎么不说话了?你是鄙视我吧,哎!我干这活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我偷了一辈子的车养活自己了,现在的车不好偷,汽车不好偷、电动车也不好偷,你说偷偷抢抢吧,现在大部分人都是用电子数字货币,我也努力过爬进几户人家偷过的,没钱!根本没钱!”

“我后来又去抢,代价太大了,进去了好一阵,还好那人没死,不然你现在可见不到我了。”

“我跟你说啊,我抢的最后那两个人也真是的,让他把手机给我,他说他用的苹果,有密码,给我没用!我让他给密码就行,一个死活求我别拿手机,里面有工作重要的文件,我一听,头都疼了,怎么还会有这种社畜啊,衬托得我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废物,这都抢劫了还什么文件,不把我放在眼里,抱着我的腿被我拖着走,还求我转发到他邮箱……我他妈……”

紧接着,千山雪听到了男人烦躁疯狂揉搓自己头发的声音。

“还有一个,说里面有他去世外婆的照片,这不是神经吗?我马上就控制不住捅了他几刀了。”

男人的话让先前紧张的氛围好了许多,千山雪脱口而出问道:“为什么?”

“因为想送他去见他的外婆啊!”

“……”

“他外婆的照片比他的命重要,这不就是不要命,找死吗?我成全他了,与其让他活着悼念亡人,不如让他连太奶一起见上。”

“……”

氛围突然变得很安静,男人和千山雪都突然沉默了,像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默契的陷入了奇异气氛的安静。

静默中,千山雪突然开口问道:“既然我再也不可能回去了,你可以告诉我,是谁要我的命吗?现在你又要把我送去哪?”

“这可不能告诉你,我还是有职业操守的,这年头什么工作都难找,你别以为这个工作就好找,多亏遇到你这单了,让我一年不开张,开张就吃三年。”说着,就痛快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是一个咖啡厅的女士要我的命,对吗?”

“你,你当时在那?!你刚才去了那个咖啡厅?”男人惊住了。

千山雪没有回答,男人也没有继续问,氛围再次陷入奇异的安静。

不久以后,男人的鼾声响起。

疲惫的千山雪也在困乏中睡了过去,恍惚的梦中,都是彻骨的寒凉。

一夜过去。

期间,千山雪就算是想去洗手间,也是被蒙着眼带到一个偏僻的公共卫生间。

为什么她认定是偏僻的,因为这个连卫生间,是男人亲自推着她的背进来的,不管进的是男厕还是女厕,这都说明了,这里没人。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觉得身后推她的人好像换人了,因为那动作方式很温和,没有先前的暴力。

难道一直以来旁边不仅有这个男人,还有其他人?

她摸索着进了卫生间的隔间关上门,扯下蒙眼布,确认只有自己,才安心的上厕所。

又借着这机会一直在里面试图解开绳索,直到外面传来男人催促的声音,紧接着是威胁踢门的声音,“赶紧出来!要给我发现你想跑或者扯下了那块布,你就死定了。”

声音凶狠。

千山雪这才用被捆绑在一起的双手把蒙眼布重新蒙上,打开门出来。

看来刚才是错觉,从始至终,只有这个拿钱办事的男人。

“我要洗手。”

男人莫名的突然没说话,也没动作,像是顿了一下,卫生间空荡的回音中只有她刚才的话在慢慢落下。

紧接着,她的后背再次被推动,水龙头里哗啦啦的。

千山雪洗着手,思量着:就是现在!

意念刚起,“啪——”

水停了。

男人一挥手把水龙头的水关了,骂骂咧咧的,“洗够了没有,洗个手这么久!”

*

天亮后不久,男人仍旧是喂她吃喝,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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