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血洗神殿,屠戮无数生灵,世人皆惧的上古神剑那个诡啸?
郁星洛错愕地盯着那只“墨玉戒指”,心里想着那狰狞面孔,骇人獠牙,还有对视一眼便能吓死人的瞳孔……
通通对照一遍,一样也没对上。
“这就是你拼死偷…拿来的剑灵?”
郁星洛轻轻挑眉,略显迟疑,“你是不是,拿错了?”
“黑玉戒指”终于从少年指间探出身子,小头一歪:“…??”
臭丫头,没大没小,喊谁小黑虫呢?!本剑灵活了上万年,喊祖宗都算给你升辈分了!
主尊,你快说句话啊主尊!
小黑蛇急躁地冲少年晃头,好似挤眉弄眼。
玖夜阖着眸不动声色,许久才应声,“它目前灵力有限,以防万一,能省则省。”
剑灵简直不敢想象自己的耳朵:能省则省?
刚才把这臭丫头护送出来的时候也没见让它省半分灵力,这会儿嘴上倒搞起节约环保这一套了?
呵,男人。
旧爱比不上新欢,千百年的相濡以沫不如新人一言!
郁星洛好奇地小心凑近,再三确定才试探开口,“它…好像要哭了?”
玖夜看也没看,“沙子吹的。”
“…”
郁星洛望了眼周围的无风荒漠,将视线重新移回少年纤细好看的指骨。
“就为了拥有它,你杀了一城的人?”
玖夜随性摩挲着“黑戒”的手指一顿。
垂眸半晌,勾起嘲弄的嘴角,“怎么,卑贱蝼蚁也要怜悯一二?”
却见少女揪紧了眉,摇摇头,“罪有应得之人,哪怕死上万次都不足为惜。可若是被迫卖命,一生从未做恶的可怜人…”
例如周阿姐,曾奶妈,婶子…
还有她。
她们只是为了活下去,也都该死吗?
“…”
停了一息。
玖夜微微侧颚,眸却仍平淡,“有人生来卑贱,甘愿为奴,自食其果不配宽饶。”
看着那人漆眸依旧冷如玄冰,郁星洛生起一股莫名的恼。
她自知不该与那人争辩,可心中那一抹不平却实难安宁。
“众生平等,没人甘愿为奴。”
刚出口便后悔了。
少年修长指节猛地扼住她嫩白的下巴,震得她厚长刘海都跌到耳后。
“若我说,我能轻易去掉你脸上的青胎…”
他俯下高大的身影,在她面颊盖下大片阴翳,“你确定不会像狗一样,跪下来求我吗?”
少女一僵,却仍无声。
只感觉扣着她的下颚的那只手愈发收紧,然后又猛地一拨将她推倒。
女孩整个人趴伏在水边,视线顷刻僵在水中倒影。
“这是…我的脸?”
郁星洛不可置信地抚上脸颊,瞳孔微颤。
晨露般剔透的肤,星辰般荧亮的眸,美得如同玉雕,如一幅精美的画卷,令人窒息。
她从来不知道,若脸上没有这片胎记,她竟会这般好看。
可…
这不是她。
郁星洛即便并非修者,却也瞧出了水中映像只是那人用灵力制造的虚影,并非真实。
“我承认这的确诱人…”她雪白的齿紧紧抵咬下唇,“可若非靠我努力得来的,我不会乞求施舍。”
说完,她久久不敢抬眸,只是平静等待那即将降临在她身上的狂风骤雨。
意外的,骤雨没来。
却等来耳畔一声动情好听,温柔至极的轻唤——
“星儿…?”
郁星洛惊愕地抬头,正对上那双冲动到发抖的漆眸。
少年跪倒在她身前,带着哭腔将她揽进怀里,疯狂地用力,几乎要将她五脏六腑都挤得破裂。
“我终于找到你了,我找了你太久太久,久到都快要忘了自我……”
他呢喃着,嗓音颤得如同哭泣的孩童。
郁星洛诧异地愣住。
那人前一息还犹如冷血凶兽,无情尖瞳仿佛要将她一切吞噬殆尽,不留残渣。此刻却如灼眼烈阳,灼到千年寒雪都瞬息融化。
他当真是疯子。
眸色逐渐染上悲意,少年颤音变得痛烈,终是化作愤怒的嘶吼,“星儿,你看看我,你看着我!是哥哥啊!”
他猛摇她的肩,几乎要将她晃散。
直到听见神识中剑灵那句刺耳话语,“主尊,你清醒点啊!神姬早已神陨百年,形魂俱灭,你怀里的只是个凡人丫头啊!”
玖夜眸中最后一丝火星终是熄灭,重新化为死灰。
早在第一面时他就彻底探明了女孩的神魂,测了她的灵根,又怎会不清楚,她只是个普通凡人,绝非他心中所想之人。
只是明知如此,在亲眼看到那熟悉面容的一刻,他竟还是无法克制的彻底失控。
少年终于停下了疯狂的举动,郁星洛无暇也不想去猜缘由,只慌忙挣脱。
“此等美貌,我接受不起…”
“是啊…”
少年的眸又结了厚霜,仿佛方才的柔情仅是一番顽劣的捉弄,“你受不起。”
他松开她,转过身,莫测的背影多了分落寞。
郁星洛咬紧了齿。
的确,卑微蝼蚁,也只配做他闲暇时打趣的玩具。
她看着水中恢复的面容,却莫名安了心。
“若我拥有你这般灵力,定会用来守护苍生,守护我爱的人,而非肆意戏耍别人。”
她似乎看到那人背影微晃了下。
“守护苍生?”
那是一声彻骨的讥笑。
少年猛地攥拳,狂震煞气,惊得剑灵都胆颤。
“曾也有人说过同样的话,曾经,那人也献身苍生,为深爱之人赴死…却又如何?!”
强烈的震感突然袭来,郁星洛下意识一慌——地动了?!
荒芜大地骤然摇动,震感传遍魔界三域,仿佛千里之外的诡啸剑冢都猛颤。地缝崩裂,顷刻涌现炙烈熔岩。
而少年就立在那裂缝边缘,全然不顾危险,仿佛随时会坠入地狱深渊。
墨影却如峻岭屹立,昂首天外,愤吼足以震荡三界。
“到最后,全天下都负了她!”
就连他也…
玖夜垂了忧眸,沙哑低吼,“敢问这苍生值得吗,配吗?!”
那吼音震得郁星洛神志都恍惚。
那人一息要抱她,一息要杀她,现在又不惜性命。本已是疯批一个,无药可救。
她却豁出一切,想也没想扑在那人脚边,死死抱住他的腿。
眸色坚定,“既然能让她心甘情愿为之献身,便一定有其值得之处,不是吗?”
空气骤然安静。
郁星洛吓得嗓音都颤,手臂却不敢放松一丝。
“我明白你的感受,我也曾无数次愧疚,绝望,被失去亲人的痛苦日夜煎熬着。”
少女顿了下,忽然抬高语调,“可错的分明不是你我,也并非苍生无辜,而是负她之人!是害我全族的仇人!”
她眸中划过凌厉,咬着牙低吼,“他们才是这世间之恶,该被彻底清除的苍生祸害!”
空气如同凝固,连地下岩浆都停滞涌动。
许久,少年都沉默着。
也未动身。
郁星洛生怕对方一时冲动跃下深渊,久久不敢松手,只得小心抬眸。
少年依旧冷峻如初,冷寂又带嘲弄的眸不见波澜,却透着丝难以描述的复杂情绪。好似眸底暗涌着,千百年来第一次被人说服的意外。
还是一个凡胎俗骨的少女。
“是啊,错在他人,折磨的却是自己,何其不公。”
玖夜冷眸缓和,却终成无奈,“可总有一天你会发现,当仇人死去,恨意消失殆尽,生命就只剩下了无尽的煎熬,如同行尸。”
觉察少年冷静下来,郁星洛才总算松了眉心。
她扶着那俊挺的身子缓缓起了身,沉着气息,澈眸坚定地望他,“总会找到活的理由。”
可就是这一瞬,大地猛地一颤,险些让毫无防备的少女滑落熔岩。
半只小腿都滑了下去。
郁星洛心跳一滞,却被强劲有力的双臂接住,猝不及防跌入那人怀中。
等稳住身形,她才发觉二人已安全落于地面,周遭宁静如初,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
只有一点不同。
眼前人眸色竟出奇好看许多,仿佛骤雨过后阴云初散,隐约透过一丝晖光。
微弱得很,却分外耀眼。
“是啊…”
玖夜勾起嘴角,若有深意地凝着羞赧垂眸的少女。
“我想,我已经找到了。”
——
天界,凛境。
雪凛宫遗墟。
大殿之上烛光昏暗,泛着微弱的紫柔光,透出纱账内冰玉长榻上的曼妙仙姿。
右护法「玄缁」候在一旁,将手上仙器呈上——六只悬浮的灵珠,分别对应着上古六大神器,而其中一颗早已闪烁不定。
半跪榻下的左护法「青惘」看到这幕,惊得墨紫面具下双眸都震颤。
“诡啸异动……是他?!!”
“他回来了——!!”
青惘攥紧拳的一瞬间,殿内所有瓷器灯盏皆是爆碎,霎时刺耳爆鸣响彻天地。
惊得周遭女侍惊容失色,一众侍卫也忌惮不已。
不安的气氛却在纱帐内传出不和谐嗓音的瞬间戛然而止,“紧张个锤子呦!你慌个毛线球?”
众人:??
侍女们纷纷相视而望,却无人敢露半分笑意。
一旁墨衣的玄缁强装镇定,俯身为纱帘内的凛境神姬整理衣衫,“殿下刚换上这副‘身子’,定是还不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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