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流言纷纷,觉得你大概要好事将至了。”
沈明霁慢慢坐起,“既然你知道流言纷纷,难道不知怎么制止?”
“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让人家住覆雪楼,你们那天在玉消山做了什么,这昭行山的人能得你这么特别照顾?”
他一醒来已经回到了缥缈宗,师弟们来回给他送药也没能让他听全后续,迎着风雪到这平日素布踏足的白雪居才得知这个让他脸红的真相。
他堂堂缥缈宗首席大弟子,竟然在刚刚进山之后就被震晕了过去,这话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沈明霁一改往日常态,这次竟然还学会宽慰他,“你的天赋不在修炼,这些师父都是知道的,他向来因材施教。”
孔遵显忍了忍才没追问那他的天赋在哪里,心里知道再问也是自讨没趣,沈明霁的嘴里能说出多好听的话实在求不得,他佯装自己没有听明白含糊了过去。
当下沈明霁合上书籍,信手丢在桌面上,拾起旁边放着的大氅,“覆雪楼安静,她身上带伤还来为我们贺喜,难道不该为她多思虑一些。”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你以往哪里有这么——贴心。”他顶着沈明霁冷眼将话说完,而对方眼神这样坦荡,最后心虚的竟然变成了他。
孔遵显躲避片刻又回过神挺直腰杆,面对自己在沈明霁面前总是气势少三份的情况早已习惯,“行吧,我让人打好招呼不要乱说,但覆雪楼从来没有进过人,师父之前喝醉夸口的话你别说你忘记了。”
“你也知道是醉酒后的话,不作数。”沈明霁推开门送客,“师父那边事情总是很多,你多去帮忙,没事不要来烦我。”
大门在自己的面前阖上,孔遵显气的牙痒痒,“沈明霁,你这少宗主当的真是潇洒,甩手掌柜的面孔一点都不加掩饰了?!”
“若是你铁齿铜牙能逼师父收回成命我不仅拱手送上白雪居,往后还只叫你师兄。”
沈明霁淡薄的话语听到孔遵显耳朵里,冷哼一声,倒是慢慢平复下来心绪,师父传信确实有很多事情要办,他在沈明霁这里碰壁也得回去复命。
虽然他觉得师父大概早已经知道沈明霁会拒绝就是了。
面上还得做足,和沈明霁这没用的默契倒是十足,他叹口气,“那你别忘了大后日一定要着礼服出席,否则天下宾客汇聚缥缈宗,你若是让师父丢脸,咱们可永无宁日了。”
他说完这话迅速开溜。
另一边覆霜楼。
戚霜沂站在门前没有进去,转而问:“你们缥缈宗的客居怎么会在内宗,身为外客我住这里不太好吧?”
领她来的小弟子面容和善带着笑意,一眼也没有多看多打量,“这我也不知,是我们少宗主说这里合适戚姑娘,安静。”
戚霜沂为了听清他说话越凑越近,说到最后来人的声音越来越小面色却是愈来愈红,身体直直僵硬不敢多动,下颚回收差点要抵住自己的胸口。
戚霜沂回想了一下少宗主是何许人物,半天才反应过来好像就是那个在玉消山和她有半天之缘的修士,倒是有劳他把林刻带了出去,否则她少不得得多费些心思。
相比对方的羞窘她半点没意识到俩人现在距离过近,想起出山前师尊告诫的人情往来,伸手在包袱内掏了又掏,灵石宝器摸过一块又一块,最终拿出一块明黄灿金的石头块,“多谢你带我来这里,给你的谢礼。”
眼见对方还不懂这石头的价值,她进一步说明,“玉消山禁地里的石头块,用来锻造宝剑的,你们缥缈宗不是剑宗么,用得到吧?”
那弟子顶着通红满面的脸小声解释,“我们宗派也有修其他的,我是丹修。”
戚霜沂啊了一声,顺手就想把石头收回来,对方比她动作更快,接过石头块塞到怀中对她又笑了笑,“我也多谢你。”
戚霜沂瞧着人离开才转身进这覆雪楼,缥缈宗所居之山太高,此处终年积雪不散,冷的人需要多加一件袄子。
虽然山中修道弟子身形简拙有灵气抵御,这等风寒对自身来说不算什么,戚霜沂也同样,冒着冷风还能在院中面不改色的打坐,两个时辰倏然而过她甚至还没进过内厅,就连行李都还放在脚边。
她缓缓吐出热气,周身热意弥漫,灵力周转顺利,手心痒痒,正想趁势练一练剑,门外突然传来呼叫声。
戚霜沂这才注意到天都黑了。
她整理一番出了门,门口站着的还是下午那位弟子,他此时身上正提着个木盒,一共两层,红木雕花,大方简约。
“这是今晚的餐食,若是有什么不合心意的尽管说。”
说起吃食,她对缥缈宗抱有不少好奇心,与其他门派动不动茹素辟谷不同,都说缥缈宗口腹之欲旺盛,在一众同修中都是出了名的,他们的厨房占了一整个山头,每旬都会高价请山下厨师上山做菜,一个月顶山下两个月的月钱。
在得知这事的时候戚霜沂羡慕的眼睛都红了,要知道昭行山同样偶尔辟谷,在前期山中找不到吃食之际师尊就会带头打坐,告诉唯二的两位弟子什么是静心凝神,美其名曰辟谷。
还好当时她不知道缥缈宗这等福利,否则指不定刚入山门就要转头他处了。
“你给我送饭也是少宗主吩咐的?”她来之前在林刻那听说一些缥缈宗的事,山中弟子门客繁多,所有外来者都与外门弟子一起去共同用餐,没成想她还有人送饭上门的贴心服务。
“是。”
戚霜沂奇道,这人一板一眼,眼瞧着跟下午支支吾吾的模样不近相同,眼神一转看见他佩在腰间的剑,“你不是丹修吗?”
对方微微一皱眉,随即松开,垂下眼睫,“下午来的是我弟弟。”
戚霜沂明了,“难怪他收了宝石,给你也是能用的。”
她顺手接过食盒,正想着要不要再掏一块宝石出来,登时想起自己还要再缥缈宗住上好几天,每天每顿这么送她玉消山拿到的东西可禁不住她这样大手大脚。
于是立马打消念头只真诚道谢。
目送人远去,戚霜沂才回到屋内,拿上包袱进了内厅。
这是一进院落,小花园之后是栋二层小楼,屋边野花野草乱中有序,墙壁上头附着茎叶,安安静静。
住哪里与她而言没什么区别,但劳烦沈明霁竟然还记得她耳朵受伤要选清净之地,她将饭食一一摆在桌子上又翻开自己的背包找寻能用作谢礼的东西。
今日送来的馅饼香辛味浓重,咬了两口唇齿留香,非常好吃,叼着一个边吃边找,包袱内侧一个金丝螺纹翠玉盘,这看起来财大气粗十分俗气的东西,是她师尊准备的给缥缈宗宗主继任的贺礼。
她自然不会这么俗气,待把所有的原料宝石放在桌上一字摆开,挑出她最欣喜的,再挑出模样大小不够格的,最后选出一块绿意清透的宝石准备送给沈明霁。
一夜安眠,第二天一早,她没等人送饭食过来,拾掇完自己拿起剑出门,她当初跟师父来过几次,只是都在房间内等候,还从未逛过缥缈宗的山川。
当然,闲逛是借口,戚霜沂主要想找个灵力充沛的地方修炼,否则浪费这几天时间她心中难安。
她不知人在出门的同时,墙角的灵蛇扭动着身躯同样离去。
缥缈宗山间不许御剑,背着小包袱的她用脚丈量了两座山,直走的头脑嗡嗡才停下,耳边泛出细密的疼痛让她不得不停下休息。
缥缈宗太大,有昭行山两个这么大,她甚至有点怀疑自己能不能按照原路折返。
空中烈风划过,于她耳边传出阵阵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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