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他的只有更狠厉的剑招,逼得他节节败退。
当年他十成法力不敌易溯,如今被击碎本身费力凑出的巅峰妖力,于林樾而言并不棘手。
幻魇被剑气重重甩上石壁,当即呕出一口血。他缓慢撑起身,勾起一抹意义不明的笑:“不说也没关系,只要和那个人相关,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周身顿时燃起黑焰,手执长鞭直冲林樾,凡是火光略过之处,皆草木枯萎,再无生机。
林樾凝诀护体,故意将幻魇的攻击引至旁侧,避免误伤躲入阵法内的人。
那些弟子有多少能力,又能画出怎样的阵法?再者他们以剑为阵眼,源源不断朝剑身汇去仙力,方能支撑阵法的存在。
四个剑修没了剑,那就只有挨打的份。
更何况那层护阵恐怕只能挡住幻魇溢出的黑气,若是正面迎上火舌包裹住的长鞭,后果不堪设想。
他也不指望自己徒弟能抵挡幻魇的攻击,慕容究竟几斤几两他心里有数。
黑刃与剑光同幻魇交缠,扰得幻魇根本无心施展幻术,意图在幻境中杀死对方。
他堪堪接下林樾的招数,眼见自己处于下风,便想化作烟雾令林樾失去目标,给自己片刻喘息的机会。
然而他远远低估了林樾的实力。
面前的人突然消失不见,林樾拢回剑柄,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眨眼间的功夫,他就已经瞬移到几米开外,剑刃抵在旁侧。
在旁人眼中,他身边没有任何存在,只有空气。
下一刻,一团黑雾化为人形。幻魇狼狈地定在原地,脖颈已经被兰宿剑划破,黑血溅落在地。
死到临头的幻魇非但没有恐惧,甚至仰头大笑。他两眼猩红,狰狞的面容上尽是疯狂:“哈哈哈哈……有本事你杀了我。”
“你和那个人一样,自负,还愚蠢至极。”
不等林樾有所反应,幻魇勾动手指,嘴角溢出的血液更多,朝那群村民喊道:“愣着干什么?给我杀光他们!”
原本还忧心忡忡的朴实村民,在幻魇望向他们时,顿时双眼无神,身边也萦绕出一层黑气,宛如傀儡四肢僵硬朝几名弟子走去。
这场异变谁都没有料到,不等他们拔剑挡下攻击,就被张牙舞爪的村民围住。
黑气令村民指甲疯长,挥动双手仿佛手持利剑,一爪下去便能落下极深的伤痕。
好在清玄宗弟子服上本就施加护体咒法,除去仙器,其他武器均无法伤到皮肤。
不能伤害这些村民,这些人只是被妖术控制,若是他们视为妖物斩杀,他们的剑上就沾了人血,这与滥杀无辜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宗规也明令,若是伤及普通百姓性命,不论缘由,一律逐出宗门。
阵法中的几人都铭记这点,不敢轻举妄动。
外面有幻魇,他们不能撤下护阵,可若是不这样,他们就无法持剑挡下村民的攻击。
最惨的还属陆千帆,他正用仙术替村民消除手腕上的红肿,这一惊变直接令他被暴走的人群推倒在地。
利爪即将落在脸上时,一把剑抵在下方,没有加持半点仙力,凭靠蛮力将对方推开。
慕容拧紧眉,一把拉起被吓得六神无主的陆千帆,将他塞到自己身后。
自家师父在外面牵制妖物,自己又是唯一持剑的人,重担自然全部落在他的肩上。
既然不能伤人,那他就不用仙术。同这群人硬碰硬,撑到林樾结束。
幻魇注意到林樾有片刻的分神,借着两人过近的距离,眼底满是势在必得,抬手就向林樾心口抓去。
等他占据了这具身体,还有谁能杀他?
林樾向后甩出折扇,扇子在入阵的刹那便分成数把黑刃帮忙抵挡失控的村民。他不顾被黑焰灼伤的痛楚,径直截下即将没入自己身体的手。
钻心的疼痛也没能让林樾松开手,反倒越攥越紧,嘴中念动法诀,一团赤火在两人相握处燃起。
裹缠黑气的手被生生烧断,落在地上俨然化成黑烟不复存在。幻魇痛不欲生的喊叫声震人耳膜,随即这声惨叫也戛然而止。
兰宿剑穿过他的喉咙,黑血顺着剑尖滑落,染脏了雪白的剑面。
林樾对上幻魇涣散的瞳孔,面无表情注视着他消散的身躯,却在最后捕捉到幻魇嘲讽的笑声。
心中顿时生出不安,他侧头望去,不知那个樵夫何时手握斧头,朝招架不住的慕容身上劈去。
他旋身抛出兰宿剑试图拦下近在咫尺的刀斧,却在这时慕容的声音赫然出现:“师父那是幻术!小心身后!!!”
林樾登时回过神,哪里还有什么斧头。他闻言转身,幻魇残留的黑气迅速刺入他的身体。
这时再想唤回兰宿剑已经来不及了。他一面担心自己的剑气会不会伤到那群小孩,一面又懊恼自己一时不慎中了对方幻术。
却唯独没有关心过自己血肉模糊的手心,以及面前的危机。
他腰间的玉坠恰时亮起,身后突然传出弟子们欣喜地呼唤:“易仙师!!”
易溯出现在众人眼前,衣衫上同林樾一模一样的玉坠也在闪着光芒。他向那几名弟子点了点头,提剑挑开兰宿剑稳稳抓在手心。
他又从怀里掏出药瓶,白色药粉被易溯准确无误地洒在失控的村民身上。
环绕在他们身边的黑气消散,利爪也奇迹般地恢复原样,每个人瞬间沉入睡眠,摇摇晃晃地倒地不起。
易溯没时间再照看这些村民,径直出现在林樾面前,斩断幻魇残留的魂魄。
一切都是转瞬间发生,林樾双眼紧闭等待着蔓延全身的刺痛。但他只听到两剑相撞的声音,以及感觉到身边传来一阵风,原本黑气逼近的不适感随之消散。
再熟悉不过的青衣出现在面前,林樾瞬间心脏漏跳了一下,从起初的惊诧,到按捺不住的欣喜,再到最后的慌张。
易溯承认,这是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在林樾脸上见到这么多表情。
下一瞬自己就被对方抱住,布满血痕的手被林樾刻意放远,唯恐血液玷污了面前的人。
林樾用完好的左手紧紧环住易溯腰身,声音沙哑,话音中的颤抖满是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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