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九,是陵容的生辰,玄凌本欲大摆筵席为陵容庆生,但陵容听到的时候,只淡淡地说:“嫔妾不喜热闹,也不擅交际,只求当天能和皇上一起共度。”她的生辰也是她可怜孩子的葬日,她并不想铺张庆贺。
玄凌知道陵容不喜身外之物,又恐生辰办得太简单了,会使人看轻陵容。可无奈陵容态度强硬,开春来公宴繁多且政务逐渐繁忙起来,只好放弃大摆筵席的想法。在陵容生日当天,下旨晋陵容为从四品婉仪,自此,陵容成为新人中名副其实的第一人。
请安时众妃的嫉妒艳羡已然藏不住,皇后在华妃刁难时甚至不愿出头来维持贤惠姿态,人淡如菊的沈眉庄平静无波的脸上也出现了裂痕。诸人的异常与不安是陵容的养分,她看见这些人脸上再也不能如前世一般出现对自己的轻视鄙薄,心中畅快非常,这才不枉自己重生一次!
陵容的欣喜得意之情在她看见小允子在太液池边扎的秋千后戛然而止,一陂春水绕花身,花影妖娆各占春。纵被春风吹作雪,绝胜南陌碾成尘,该是杏花开放的时节了。
为了确认玄凌是否已遇到了甄嬛,陵容赶到仪元殿求见玄凌。仪元殿中,余莺儿正在唱昆曲伴驾。原来余莺儿禁足解除后,恐惧玄凌厌恶她,求教华妃后,便跪在仪元殿前唱了一夜的昆曲,唱开了仪元殿的殿门,唱软了玄凌的心,重获“妙音”封号与皇帝青睐。
唱得兴起的余莺儿看见玄凌请陵容进来,不情不愿地行了个平礼。陵容并不常主动来仪元殿,玄凌牵着她半倚在自己身上,“妙音娘子的昆曲唱的很好,朕听得很舒心,你可有想听的,朕准你选个戏。”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陵容觉得自己仿佛当日的华妃,而余莺儿就是当初的自己。短暂感同身受后,陵容不怀好意道,“荣华富贵转头空,恰似南柯一梦。麻烦妙音娘子来段南柯记吧。”
余莺儿忿忿唱完 ,陵容:“妙音娘子果然名不虚传,嫔妾最近读书看这南柯一梦颇有心得,希望与娘子共勉。”
余莺儿嘴里蹦出:“谢安婉仪”几字。陵容觉得跋扈着实过瘾,有样学样,赏了她一杯蜜水,有玄凌在,余莺儿强忍不快咽了这杯齁嗓子的蜜水。看完二人交锋全过程,玄凌便让余莺儿退下了。
余莺儿走后,玄凌满意地抱着陵容,鼻尖碰了碰陵容的鼻尖,“满意了吗?”他看见余莺儿对陵容无礼,心里对这浅薄的女人更是不满,但又着实怀念倚梅园中的悸动,只好让余莺儿给陵容唱曲儿出气。陵容一向弱质纤纤,承宠以来受了不少委屈,没想到现在也会仗势欺人了,就像看着自己娇养的小猫儿张牙舞爪,甚觉骄傲可爱。陵容不禁想上辈子在她走后玄凌也会这样对华妃吗?心中一口恶气忽得升起,但看此情形玄凌应是还未遇见甄嬛,想到此时甄嬛正在杏花树下荡秋千吹玉箫,陵容挣脱怀抱,跟沉香耳语几句。
沉香听从指令跟着余莺儿,没走几步,就看见余莺儿在永巷上打骂宫女泄愤。沉香赶紧制止,低声说“我家小主,有一句话告诉娘子,倚梅园祈福之人现在在太液池边,杏花树下。”说完转身就走,徒留余莺儿僵在原地。
杏花疏影里,荡着秋千吹箫的明艳少女没等到英俊的知己,反而遇到了气势汹汹的豺狼。
余莺儿乍听见陵容的话便僵在原地,虽然不知陵容从何处得知,但还是抑制不住心虚,心绪不宁地来到了太液池边。果然见杏花树下,有一女子在秋千上吹箫,便大声喊道“你是谁?给我下来。”
甄嬛哪里容她放肆,便摆出自己的身份,告知她自己是贵人,如前世般据理力争,让余莺儿这个娘子给自己行礼。但这次玄凌没出现在上林苑,余莺儿哪会乖乖就范,而且短短几句话,她已经听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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