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日当天,迟念睡到快到中午才睁眼。
旁边的何伶还没醒,她骑着羊驼抱枕,半张脸埋在软白的绒毛里,日光透过窗帘照在眼皮上,依旧呼吸均匀。
反正今天休息,迟念也不着急起。
从枕下拿出手机,点进常去的社交APP,按+号,从相册里拉出一张吸睛的搞笑图后,编辑内容。
【姐妹们,急急急,有没有女友角度的照片,最好是和男人对坐吃饭的,餐厅最好高级点儿,菜品也过得去(不要大排档那种)】
十二点整,帖子发出去。
她没有捧着手机傻等,发完之后轻手轻脚地起床,洗漱完回来才点开看回帖。
可惜,只有寥寥几个评论,大半都语气不善。
——怎么,strong姐没有素材发朋友圈了?上这来乞讨。
——笑死,要求还挺多,大排档怎么你了?
迟念头大,看来没有说清楚,她想了想,马上二次编辑。
【评论区有姐妹误会了,在这解释一下发帖动机。我是单身,公司里有个猥琐男一直骚扰我,在我口误说了有男朋友之后,他表示不信继续纠缠,因为是直管我的领导,不想丢工作,所以想用照片搪塞过去(大哭)】
重新发送后,消息通知栏的数字迅速增加。
她点开评论区。
先前骂最狠的用户第一时间回复。
——原来是这样,猥琐领导最恶心了,抱抱,刚才不好意思了,这就把我过年去巴黎的照片借你,澳龙和牛排够不够排面?
迟念满怀感恩地点开,只看一眼,就pass掉了。
她回复:太感谢了,但是!对面的男人是外国人,后座还有一群英伦帅哥,这和我实际情况不符,不管是人还是菜我都吃不到这么好的[泪目]。
回复的过程中,符合要求的图片从天南地北汇入评论区。帮她挑选照片的人也越来越多,自然而然,点赞最多的图片顶到一楼。
这张照片有些暗,不符合高级餐厅和对面坐着男人的要求,只有一盏橘色落地灯,旁边影影绰绰,好像是个人影。
她疑惑地点开,顺便调整亮度。
然后,眼睛瞪得像铜铃。
豪华酒店,灯光昏暗,男人裸着上半身,下面黑色西裤,肌肉练得恰到好处,他没有看镜头,看动作是准备去拿水。
发照片的用户名叫“花小妖”,IP地在两千公里外,评论的内容慷慨简洁。
——拿去用,不谢。
迟念只用了0.1秒就决定用这张!因为她发现自己在点开图片之后,第一时间长按保存了,而且…心里竟然生出只有一张背影的遗憾。
左思右想,她还是决定赌一把,紧张地点开“花小妖”的头像,进入私聊页面。
发了个友好打招呼的表情。
仔细斟酌措辞。
——姐妹打扰了,我是刚才求照片的帖主,有个不情之请…你男朋友有没有日常生活照?我想借用一下(有偿),如果你觉得这样很冒犯,可以不回复。
可以预料得到,对面沉默。
这样是对的,可以理解。
迟念甚至换位思考,假如是自己的话,有个莫名其妙的人来借男朋友照片,当然不会给,还会骂对面是神经病。
啊!
说不定“花小妖”此刻正对着屏幕大骂呢?
迟念后悔了,但是消息超过三分钟撤回不了,她只能硬着头皮把聊天框删除,假装自己没有干这种蠢事。
在她无声抓狂中,何伶醒了,她挠着睡成鸡窝的头发,记起昨晚的约定,“走啊,不是说要请我吃甜品。”
迟念放下手机,故作无事地点了点头。
公司发的甜品券距离公寓地铁十五分钟,她们到的时候快一点,店家应该为了节日大批量发的券,门口排着长长的队。
玻璃窗内,寥寥几张桌早已被占据,店里的布置从适合拍照的ins风变成批发市场。
何伶拽了拽迟念衣角,在她耳边小声:“取完回家吃吧,你在这排,我去买点虾尾。”
前面估摸着三十几号人,只能这样了,迟念叮嘱要走的何伶:“别忘了买点酒。”
何伶狠瞪了她一眼,用口型说:“还喝上瘾了你!”
酒是能解愁,但迟念的酒量还构不成上瘾的门槛,最多一瓶,身体就会因为吸收不了频繁去厕所。
在她去完第三次时,头晕的症状已经消失了。
客厅的电视放着哈哈傻笑的综艺节目,地毯上支起小桌,桌上摆着没吃完的六寸草莓蛋糕和虾尾壳,何伶靠着沙发坐,认真地刷手机。
迟念揉了揉眼睛,一步跨过去,“你拿错手机了吧?”
“没有啊,我就是在看你手机。”
迟念想到早上不清醒时发的帖子,还有新存的男人裸照,顿时生出一种见不得人的羞耻之心,急慌慌地抢回来。
结果发现,何伶看的是微博广场。
她很得意,“念念,现在竟然能在各大平台搜到夸我的了,以后要是拍出一部爆款,岂不是有个人百科了?!”
迟念没接茬,目光定格在手机页面上。
——偶然刷到《祸水》这部短剧,一个半小时看完,怎么说呢,何伶演贱人有一套的[微笑][尖刀]。
迟念看了看手机,又转头看何伶,眼神在问:你管这叫夸?
何伶理所当然地点头,“这确实是夸啊,手机拿来,用你的号给我做做数据。”
迟念捂紧手机,“你自己开小号做啊。”
“开了啊,小号的夸夸任务已经完成了,我现在需要自来水。”
迟念翻了个白眼,“你都把我微博名改成‘何伶全球粉丝后援会’了,是你粉丝大本营,你管这叫自来水?”
何伶笑嘻嘻地凑过来,软的不成用硬的,她上半身压住迟念,纤细的手臂像蛇一样缠住她的手腕,想拿走手机。
迟念终于觉得不对劲。
她用力握紧,整个人卧倒,用上半身护住。
何伶执着地压过来,抢不到,手转而伸向腋窝,企图使用这种低级方法逼她就范。
迟念痒死了,边躲边说:“干吗非要看我手机,你自己没有啊?”
“嘿嘿,你心虚了吧,有事瞒着我对不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哈!”说完,何伶调转方向扣住她脚腕,想做什么不言而喻。
迟念最怕的是脚痒,光是想到那种感觉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声音铿锵有力:“我身心坦荡,没什么可坦白的。”
“真的?”
“发誓!”
何伶抱着胳膊,cos法官的姿势,“那为什么有人给你发色色的东西?”
迟念:“啊?”
这简直是危言耸听,天地良心,她连黄色网站都没看过!
何伶见她装傻,循循善诱地说:“刚才你手机弹出消息,内容有点劲爆啊,你给我从实招来,是不是在搞网恋?”
迟念死死抱着手机,看着是心虚,但嘴贼硬,“都什么年代了,还网恋…”
好奇心能杀死猫,何伶不逗她了,和迟念是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不管她做了什么都能接受,前提是…得分享。
她又恢复平日的懒散,伸出一只手,“那给我看看。”
迟念心虚,“看什么,相册吗?”
“…你相册里都是我的丑照,我才不看,想看你刚收到的消息。”
“微信?没人和我说话啊。”
何伶趁她发懵,一把抢过手机,熟练地解锁点进红标APP,把罪证暴露在阳光之下。
两颗脑袋头顶头,看到私聊页面里突兀的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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