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意思?
难道他想让她主动告白?
楼依然看着陆小川,满眼防备。
骨子里的骄傲绝不会允许她主动,但转念一想,如果对象是陆小川,倒也算说得过去。
他暗恋了她那么多年,多半早就被动习惯了。
大学四年都没说出来的话,也不能指望救赎基因给他这个勇气。
在废土上开车的时候楼依然就想好了。
等时机成熟,就算陆小川不提,她也想开诚布公地聊聊他们的事。
至于具体是什么时机......
可以等到他们加入黎明会或是逃出废土,再不济,也得等出了地铁站再说吧?
这地方又湿又潮,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腐臭味儿,实在够不上楼依然对告白的浪漫预期。
楼依然思来想去,决定先混过这一轮。
“我觉得没什么啊!”
她扬起尾音道:“昨天那么黑,我们又刚刚死里逃生,发生那种事很正常吧?”
陆小川大惊失色:“你......觉得很正常吗?”
楼依然:“不正常吗?”
陆小川:“正......常吗?”
他坐在楼依然对面,整个人看起来六神无主,眼神也有些失焦。
继世界观崩塌以后,短短不到半天,陆小川的爱情观好像也跟着崩塌了。
楼依然低着头偷笑了一会儿,完后收起笑容,从怀里掏出皱皱巴巴的地图,想把陆小川的注意力转移到正事上来。
他们目前的位置是机场站和红岭南路站中段,要想抵达最近的黎明会据点、算上换乘还要经过20多站,路程大概50公里,走走歇歇,至少也要三天。
但现在,楼依然改了主意。
如果1103号大楼的实验牵涉到楼彦霖,她有必要亲自去看看。
更重要的是,她去过那个地方。
旧地重游,搞不好能发现被军团遗落的线索。
如果足够幸运,能找到与末日病毒有关的数据,说不定也可以想出逆转变异的方法。
陆小川似乎还在纠结“正不正常”的事。
楼依然端着地图坐到他边儿上,拍了拍他的大腿。
“你不是想离开废土吗?我有个主意。”
陆小川无精打采地看向她。
或许确实是他想多了。
楼依然的心思根本不在他身上。
牵手也好,拥抱也罢,多半都只是心血来潮,根本不在意对象是谁。
只有他傻乎乎地把这些行为当作告白的前兆,天真地紧张、或是期待着什么。
回想起来,这也正符合楼依然撩了就跑的行事风格。
陆小川摆弄着火堆里的木条,有气无力地回了句:“什么主意?”
他很委屈,也很不满,悲伤情歌开始在脑海里循环播放,在楼依然说话时充当起背景乐。
她将纪录片里的内容复述了遍,顺带也坦白了自己去过1103大楼的事。
听完,陆小川更颓丧了。
黎明教会、灵安局、灵川加油日......
原来外面的世界那么精彩,而他两年来都被困在这个鬼地方,连恋爱都捞不着谈。
“那黎明会呢?”
陆小川心不在焉地问。
“先陪我回趟家,然后去1103大楼,找不找黎明会另说。”
楼依然斩钉截铁道。
她如今的处境已和一周前大不相同。
一周以前,她是38号避难所内唯一的一名支配体。
她以为废土遍布全球,加入黎明会就自己唯一的生路,但现在,她已决心与陆小川共进退。
能促成停战、帮幸存者走出隔离区最好,如果做不到,就免不了要豪赌一场。
——赌赌看黎明会和灵安局,到底哪一个能笑到最后。
在此之前,他们要尽可能地收集筹码。
而前往1103号大楼,为的就是这个目的。
楼依然如此想着,凑到陆小川身边铺开地图,开始在上面指指点点。
“我们现在在机场线,1103号大楼离我家很近,都在2号线湖阳西站附近,过去的话要在这里换乘,改走八号线,再到这儿,转二号线,距离大概......30多公里,两天就能到。”
她说完从火堆里捞出一根火把,拎起一旁的购物袋就准备出发。
陆小川不情不愿站起来,从楼依然手上接过那一大兜子东西,一脸委屈地跟在她身后,像被人占了便宜一样。
为了帮他缓解情绪,楼依然挎住他的胳膊,主动提出新的话题。
“喂。”
她问他:“你不想知道我那天在1103号大楼里看见了什么吗?”
陆小川闷声问:“我想不想有用吗?”
楼依然:“啊?”
陆小川挣开了她的手。
“现在不黑,也没人追,我们不再用装情侣了。”
“楼依然,”他警告她:“你最好和我保持距离。”
陆小川好像刚刚被人甩了,面如死灰,双手冰凉。
但他说话没用,楼依然就喜欢贴着他。
她很快又环住了他的胳膊,用讲鬼故事的语气自顾自说了下去。
“那天,我在1103号大楼里......看到了一个疯子!”
陆小川:“......”
现在回想当时的场景,楼依然仍有些后怕。
那天,父亲带她穿过那条狭长的走廊,身边不时有穿着白大褂的人经过,
走廊的地砖、墙砖同样是白色的,一切都很明亮,但因为没有窗户,那地方并没让她感到平静,反而有些窒息。
父亲会微笑着和每一个路过的人问好,无人回应。
他们像机器人一样,神情肃穆,步伐紧迫,直到终于有个人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
那个人看上去很年轻,他点头问候了声“楼前辈”,楼彦霖于是打开话匣,拉着楼依然一脸自豪地介绍起来。
年轻研究员只是默默听着,不时点头,目光不时瞟向楼依然。
他没有笑,也没有主动提出新的话题,最后随便找个借口离开了。
楼依然觉得那里的人都很奇怪,直到父亲带她来到一间宽敞的会议室,很多白大褂坐在里面,正激烈地探讨着什么。
楼彦霖似乎很想参与,他拉着楼依然停在门口,人声戛然而止,气氛变得尴尬,但楼彦霖似乎没感受到。
父亲是个敏感的人,这点楼依然比谁都清楚。
所以,他不可能读不懂瞬间冷凝的空气。
他只是在假装,假装自己在这儿很有话语权。
他兴奋地向那些人介绍了楼依然,说这是他的女儿,他想带她看看他工作的地方。
靠门的研究员脸色一沉,他当着他们的面将门掩上,警告楼彦霖这里不许外人进入,请他尽快带女儿离开。
那时,楼依然意识到,他们所在的楼层并不是父亲工作的地方。
他或许找到了工作,但他的“同事们”依然看不上他。
他们目光里有显而易见的漠视,他们不屑与他问候,对他说出来的一切,也并不感兴趣。
楼依然觉得很没面子,她主动要求离开这里,楼彦霖却不顾那人的警告,带着她拐上了另一条走廊。
他说:“小然,我带你去看看实验室!”
但楼依然根本不想看什么实验室。
作为实验品的那五年,她已经受够了。
实验室让她感到恐惧,更会让她好不容易放下的憎恨死灰复燃。
楼彦霖似乎没意识到这件事。
他自顾自走在前头,喋喋不休地介绍不同的科室、以及当中那些崭新的、楼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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