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姜姚能想出来有利于自己的唯一办法,靠着逼迫薛昭来达到目的。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毕竟她一没身份,二没权势,只能待在后宅料理府中事物,根本撼动不了任何人。
上一次他们之间也出现过信任危机,也闹得不可开交,但最终被薛昭几番话就给糊弄过去,没有拼命纠缠。
当时完全是因为自己不确定到底是不是梦,也基于夫妻二人之间的信任,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一次可不一样。
杨雪鸢光明正大的前来挑衅,还三番两次想置她于死地,对她一个弱女子如此恶毒就不是三五句话就能揭过去的。
再加上薛昭居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入水第一个救起杨雪鸢而不是她这个结发之妻,就说明他们之间就不是嫉妒怨恨那般简单。
俗话说得好,苍蝇不叮无缝蛋,一个巴掌拍不响,两人你来我往的,没有问题鬼都不信。
是了,鬼都不信。
薛昭自己也心里清楚的很,可纵使再清楚,他都要当作没有任何问题。
甚至,还要自己唱个黑脸儿,对姜姚提出的要求进行批驳。
“姜姚,你先打住!”他换了个姿势,面对着门口而坐,语气里带着些斥责,“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有在为我着想吗?”
怎么没有为他着想?
这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哪一刻不在为他着想?
竟然能问出此等没有意义的问题,真是叫人心寒。
望着那个看了几年的熟悉后背,姜姚深深的叹了口气,心中涌起丝丝悲凉来。
放在从前定会心疼他并且妥协,可是经过两次这样的事,她也无法再因为什么心疼去妥协。
也不想再惯着他,直接反问道,“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你问出这话的时候我请问你,你有先为我着想吗?”
“我是你的结发之妻,陪你吃过苦流过泪,现在好不容易能过几天好日子,你看看你都在做什么?”
难道作为夫君最应该做的不是将妻子放在首位,出了事首先救她吗?
可世间又哪有那么多的应不应该,全凭各自的良心。
有的人就算知道的再多,没有良心还是白搭。
薛昭便是如此。
尤其是在听到姜姚又将旧事提到嘴边反复诉说的时候,心里的反感比从前更甚。
他最不喜欢总是提起过去,那段日子她是付出许多,可是这也不是他要求的吧。
全凭她自己自愿。
“姜姚,你莫要再将这件事反复说成吗?我又不是不知道,不需要你一直提,总是在耳边絮叨让人心烦。”
“并且!!!请你弄清楚,我与杨雪鸢没有任何关系,方才都已经同你解释过了,你还要如何!”
怎么,这倒显得是她有错了?
姜姚手都在发抖,紧紧的攥住被褥,气道,“你还生气上了?你凭什么生气,到现在为止你都还不觉得自己有错吗?”
正常来说,这个时候,作为夫君就应该温温和和的同自己的妻子解释,好维护夫妻之间的关系。
他倒好,不仅不好好解释,还倒打一耙,话里话外都在说她有问题。
真是可恶。
她都感觉自己不认识他了。
即便他模样还一如从前,人也近在咫尺,可就是感觉哪里不对。
错这个字就好似一个导火索,一点就炸。
方才还背对着姜姚的男人,忽然猛地转过身来,以一种怨毒的眼神看着她,“我是平日太惯着你了是吗,姜姚?”
这是他第二次唤她大名,且毫无感情。
姜姚柔软的心像是被扎了数根钢针一样疼痛。
第一次她没有提出,这一次再也忍不住质问道,“薛昭,你变了,你真的变了。从前你从不会叫我大名,今日你都叫了两次,我对你来说都已竟这般不重要了吗?”
对,就是不重要。
薛昭几乎冷笑出声,可又不直接回答,还将问题抛到姜姚的头上。
“真是笑话,红口白牙张口就说瞎话,我对你从前如何你难道心里没数吗?你没有家是谁给你的家,又是谁给你避风港?自己不反思反倒是怪气我来了。”
眼见着两人话题的中心已经偏离。
姜姚听到避风港这几个字才反应过来,知道自己错了,赶紧将问题给拉了回来。
“你给我打住,我今日不想与你争辩这些,没有说你从前对我不好。我现在说的是杨雪鸢这件事,你必须要给我一个交代。”
说来说去,这件事还是抛不开。
姜姚也根本不信他,薛昭心里有些破防。
一巴掌拍在榻沿上,怒道,“姜姚,你过分了。你我是夫妻,夫妻之间本应相互信任,我都与你解释过了,你还抓着不放,是想要如何?”
是她想要如何吗?
真是好笑。
难道不是他自己先犯错在先,不把她当人?
“拍什么,就你会拍我难道不会吗?”姜姚也一巴掌拍在榻上回应他,“我难道不该抓着不放吗?我与杨雪鸢一同落水你先救的她,让我自生自灭,难道这是你作为夫君该做的事吗?”
“都这样了,你还叫我如何能信你们一点事都没有?”
咄咄逼人,看样子是要将这件事纠缠到底了。
薛昭火气已经直冲脑门,几乎要暴跳起来。
他一下子站起来,居高临下的望着姜姚,试图又用从前惯用的计俩压制她。
“这就是你说的要一辈子与我在一起,再也不找麻烦惹我不开心吗?这就是你说的要与我好好的相处,再也不吵架也不会胡思乱想?你看看你自己现在这般模样,歇斯底里的不饶人,一丝往日温存都没有,真是叫人心寒啊姜姚。”
“我与你在一起这么几年一心一意的扑在科举上,你看我哪一回与女子有染过,连一个眼神都不会给她们的人又怎会才来京都不到一年时间就与旁的女子扯上关系?夫妻之间本就应该相互信任才能长久,甚至是白头偕老。可你呢,一再的怀疑我,总是将一些脏水枉我身上泼,你真的不反思反思自己的问题吗?”
““我就想问问你,你还想不想好好过日子了,你是想闹得大家都过不下去你心里才舒坦吗?”
真不愧是读过万卷书的人啊,说起话来嘴皮子都不带哆嗦的。
话里话外都在控诉她有问题,还说她不愿意好好过日子,这像话吗?
若是她不想好好过日子,还需要将这些事揪着不放?
真是滑稽。
从前她怎么没发现这个薛昭如此会颠倒黑白?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姜姚撑着虚弱的身子从被子里出来,又来着帐幔缓缓站起,“说我不想好好过日子?你可真敢说啊。我都在计划着与你生个孩子,再经营些小营生来补贴府中开支,一家人红红火火的过日子,你竟然说我不想与你好好的?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说罢,想起这些个计划里有一些他是不知道的,又觉得说的不对,补道,
“这些个事你不知道我也不过度纠缠,我只想说我就是想与你好好过日子。并且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你还不曾回答我。你为何要先救陌生人,回答我!”
从始至终,姜姚的诉求就只有两个。
一是夫君到底与那杨雪鸢有没有染,二是为何要第一先救杨雪鸢。
其他的事都不重要,唯独这两件事是她必须要知道的。
这关乎到她往后的日子能不能过好,怎么过。
......
无奈,真是无奈!
绕来绕去,费尽心思到最后还是要回答这个问题。
薛昭都觉得累了,还是选择放弃挣扎,不再拐着弯耍心机让她妥协。
他算是发现了,这个姜姚好像是变聪明了,变得不太好骗。
也不知道她从前就是这般,一直故意藏拙叫他觉着她蠢笨好拿捏,还是说最近这两件事给她的心理创伤太大,导致她对人的信任降低不再好骗。
其实,这两者都是对的。
她本就不笨,要不然父母早逝,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试想,一个笨笨的孤女想要活下去,没点脑子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个犄角旮旯了。
说白了,只是与薛昭在一起之后,一心信任他觉着他不会负自己,一度迷失自我罢了。
而现下清醒,不再好骗,只是因为自己在这段完全信任的关系里受到伤害,一点一点的将迷雾打开恢复了些自我意识而已。
这是一件好事。
虽然打破迷雾的过程很痛苦,但这就是成长的代价,是必须要经历的。
本质原因是因为遇人不淑。
这就是个死局,不破不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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