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已经被挖走了吗？”季时安不动声色朝旁边挪了半步避开李寒枫飞溅的口水，“就是不知道李总打算给那几个学历伪造的人才什么合适职位呢？”

李寒枫瞳孔一震，十指握拳：“什么？”

季时安脸色一变，眼光映出一道水雾，整个人瑟瑟发抖害怕至极的样子。

李寒枫一顿，没来得及问为什么就听见身后传来兵荒马乱想要阻拦的声音。

“李总不可！”

“季特助是无辜的！”

“不能打人，不能打人啊！”

秦应淮此时走出拐角，男人眸色清冷脸色微沉，不咸不淡地对视之间低气压无声弥漫。

季时安灵性地闪到秦应淮身后，夸张地松了一口气，仿佛刚刚李寒枫真的要上手打人。

李寒枫被她不要脸的表现给气笑了，什么素质、矜持都抛在脑后，刚要破口大骂就对上秦应淮阴冷的视线。

男人面色冷凝，身上的压迫感使旁边原本心情轻松几个老总寒蝉若禁，“还请李总说话行事前三思。”

李寒枫一双眼睛满是阴毒不甘，死死看着三言两语给他扣上打人帽子的人，辩解的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两人一个站在灯光下镇定自若气势逼人，一个站在阴影里衣着微乱神情狼狈。

顷刻间高低立现。

给过下马威，秦应淮收敛居高临下的姿态，礼貌地冲一旁的几位老总点了点头，视线转向季时安冷声道：“跟上。”

季时安老老实实跟上去，经过李寒枫的时候，身体不受控制的一抖，像没人在意的小白菜。

几个老总怜悯地看向她，心想这么年轻的小姑娘天天跟着这么冷淡的老板滋味一定不太好受吧。

不过，澄越秦董虽然看起来不近人情，但谈吐气质到底是远胜于飞盛的李总。

几人脸上不显，心里各种心思不停变换，有了想法。

面相最为和善的一个中年老总第一个站出来打圆场：“今日真是感谢李总的招待了，不让尘的菜色真是一般饭店比不上的。”

一个挺着啤酒肚的老总笑呵呵接话：“可不是，就那道红烧排骨虽然是家常菜，但滋味自己在家可做不出来。”

“谁说不是呢，那道开水白菜口感丰富，那叫一个香啊。”

李寒枫看着几人嘻嘻哈哈点评今晚菜色，似乎忘记原本他们谈论的话题是即将合作的项目。

他勉强扯了扯嘴角，应和几句。

车内。

砰的一声关好车门，季时安长舒一口气。

秦应淮侧头看她一改刚才犯错后谨慎的样子生龙活虎起来，啧了一声。

“这么看不惯李寒枫？”

季时安系好安全带，闻言直摇头：“是他先找事的。”

每次遇见李寒枫准没好事，对方不是出言挑衅就是嘲讽贴脸，季时安往日顾及老板形象都选择不痛不痒的挡回去。

今日机会难得，可以锋芒未露，言语化刀，刀刀扎心。

脑海中缓缓浮现出李寒枫铁青的脸，她感叹道：“爽了。”

旋即想到什么，她不好意思开口：“您不该出来的。”

秦应淮不在，她和李寒枫对线可以解释为两个人单纯互相看不惯对方。

但秦应淮一旦加入，瞬间就把事件升级变成两大公司掌权人对垒。

车窗外灯红酒绿在夜色中掠过，街上行人相携言笑晏晏，绿灯亮起，车流缓缓行使。

季时安忙着注意路况，分不开心神去观察秦应淮的脸色，只听人声音一如既往的低醇中混杂着微不可察的几分懒散。

“李寒枫那个私生子弟弟前几日暗中回国，最近炙手可热的几个项目都有澄越牵线，可能再过几天李寒枫就得来给你道歉了。”

季时安疑惑的嗯了一声。

秦应淮拇指捻了捻食指指腹，“李寒枫上任后一直想给飞盛转型。”

飞盛集团原本主要的经营领域是房地产，但是这几年经济运势有所变化，房地产市场略微下沉。不少对风声敏锐的企业已经开始转型或者想其他方法进行应对了。

飞盛作为房地产老牌企业，虽然说是庞然大物但实际上由于李家家主风流韵事不断，情人主母之间刀光剑影，几个私生子和李寒枫这个嫡子被混在一起养蛊一样教育等一系列狗血满天飞的事情，如今内里已是千疮百孔。

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飞盛目前又不至于沦落到大厦倾塌的地步，所以李家几个派系之间内部斗争愈演愈烈。

李寒枫作为李家主的最名正言顺的儿子，也是拿到了一点好处。在几个私生子弟弟斗智斗勇的时候，他已经空降飞盛分公司总经理了。

然后靠着圆滑的作风和张扬的行事在云市商圈泛起了不小波澜。

季时安思绪乱飞，已经忘了一开始自己疑惑的是什么，好奇道：“老板，您和李寒枫到底有什么仇？”导致李寒枫每次看见秦应淮都恨得牙痒痒，但是又碍于秦应淮本人的实力不敢过于放肆。

只是，秦应淮对李寒枫的态度一直很怪。不太像是棋逢对手，倒像是……

像什么呢？

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但没有抓住。

季时安手指轻点方向盘，陷入沉思。

秦应淮迟疑道：“可能吧。”

他和李寒枫同龄，但是不同届。

秦应淮年轻的时候在国外长大，性格和现在的成熟稳重截然相反，整个人就像一个不定时炸弹，放在人群里不一会就能搞出事情。

倒也不全是他的错，总有莫名其妙的人跟狗皮膏药似的围着嗡嗡挑衅，碍于父母的谆谆教诲和心里的傲气于是忍了又忍。

豪门子弟之间相处就跟条热带雨林里的食物链一样，关系错乱复杂。捧高踩低嘲笑戏弄之类的事情屡见不鲜。

秦应淮总觉得有时候他们弱智的特别像话本里的反派，只有鲜少时间智商才能重回高地，一个个该学习的学习，该用功的用功。

后来澄越集团根据政策变化将核心挪向国内，秦应淮也随之回国，开始接手澄越的一些核心事务。

当时整个豪门圈子都炸开了锅，本来最近几年几家权贵中子弟人才辈出，各个是人中龙凤。

秦应淮突然回国，就像一杯水砸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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