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薄薄的纸,手写着闫峰现在的住址和联系方式以及边月的信息。
汇款金额是伍拾圆,汇款日期在过年,最底下的附言栏:生活费。
这50元足够现在这一家子生活半年。
边月用手指摸索着汇款单粗糙的边缘,红色的印章盖在字上,心里止不住担心。
遇上泥石流,状况也没提个一星半点,人受伤的情况如何呢?
闫峰一个人在外地,身上还带着伤,是如何攒下这笔钱的?
闫妍窝在边月怀里,感受到大人的情绪,嘴里嘟嘟囔囔,悄悄抬头看自家娘。
[哼,那些婶子这下也没话说了!]
闫洋看完信,把信纸放到边月手里,毫不在意,对着煤油灯看用压岁钱换来的小画书。
没提起自己算啥事,毕竟现在他连他爹长什么样子,都有些想不起来了。
边月拆开另一个厚厚信封,里面装了一份外地报纸,即便过去一个月,上面的内容也格外新鲜。
还带着油墨的气味,明显的纹理和纤维,摸着有些粗糙,印刷技术落后导致文字模糊,图片失真。
粗黑的标题,循规蹈矩的排版方式。
[这报纸快赶上俺老家的草纸了。]
[比老视频还糊。]
边月却十分好奇,公社消息落后,废品回收站也能收到旧报纸来糊墙,这还专门寄回来,是啥重要的事?
手绘的插图简单,反而现在这个年代的社会风貌和时代特征。
闫妍把注意力转移到上面,用手指着图画。
闫洋现在认识不少字,凑到报纸旁边打量了眼,一个大大的标题:关于去年工业生产情况的报告。
密密麻麻的字,比课本还枯燥,让他有些难以适应。
边月挨个看下来,只觉得以后日子会越过越好,里头一张小纸条却是如惊天炸雷般。
[包干到户?]
闫峰在小纸条里描述他在外地听说的,逐渐形成一种趋势的。
边月看弹幕知道是件好事,就带着兴奋睡去,明儿还要种地呢。
井井有条的大片土地埋下种子,剩下的日子里,大家伙又被分配了追肥、灌溉、排水、除草、松土的任务。
王家屯背后的山上已经是绿油油一片,一晃眼就到了六月的夏至。
蛐蛐和支溜在田间地头叫唤,闫洋早上吃完小汤圆就被喊走了。
边月到后院里扯了一把菜,卷曲的藤条攀爬到笔直的木棍上,各种蔬菜郁郁葱葱,看各家各户屋顶的青烟。
这会儿地里也是有活的,王添禄是看大家叫苦不迭,才在也是端午的日子给大家放了假。
平日里地哪里等得了人?
抱着一衣兜的水灵黄瓜进屋,翠绿的芦苇从里传来孩子们的笑声,他们今天也得假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弹幕少了许多。
边月有些摸不着头脑,热度不达标的同时,积分少挣了,她还想把最上头的那些好东西都给换了。
光泡面就有够村里人羡慕的!
灶里烧着火,锅里热水泡着芦苇叶,赶紧捞出来过凉水,就能用来包粽子吃了。
边月准备了干香的腊肉,泡涨的红豆,之前剩下的最后一点糯米就是为今天留的。
闫洋这些天老实到学校上课,放学写作业看妹妹。闫妍走路越来越稳当,没事就爱站门口,跟路过的人聊上几句,虽然口齿不太清楚。
知道闫峰没事,家里都安心不少。
知青院子那边也适应了春耕,准确来说是适应每天酸痛的身体。
提前准备好盒饭,等快吃的时候用热水泡泡,许是从泡面来的灵感,吃肚里是暖和的。
悄悄来找边月匀了几包,花了小一块,也是不亏着自己嘴巴。
温度逐渐上升,边月换了一身蓝色碎花的薄衫,衬得人白净,毕竟在自家捂了一冬天。
芦苇叶翠绿鲜亮,用手捋过放在盆里。糯米、红豆、腊肉,挨个装好。
边月端着凳子坐到大门前,麻绳绕在门框的钉子上,能清楚知道外头发生什么事。
细长的芦苇叶,右手将叶柄端往外成三角形翻折两圈,用左手握住,手指拨弄就是一个漏斗。
一勺子糯米压实,一勺腊肉,再一勺子糯米,用筷子把中间的空隙戳散。
丢下工具,两手合握,大拇指将高出的地方按下,再把多余叶子折向人,遮住米,确保盖好后,剩余叶子两指一掐,挑了一边折过去,不松手。顶上变成了三角。
右手用麻绳绕过封口的两角,拉进系牢。
包一个绕一个,不多时一条麻绳上挂了好些粽子。
咸的肉粽,甜的红豆粽,还剩了不少糯米做了白粽。
“呀呀!”
屋里的闫妍在炕上玩,闫洋给她编的几个草蚂蚱被炕都烤干了,也玩得开心。
别说,真还活灵活现的!
头顶传来阵阵清香,是艾草和菖蒲的味道,边月今大早上和林支竹专门上山里去找的。
那菖蒲河边没有,山上小溪边上才找到。
雄黄酒喝不了,五色线倒是给闫洋和闫妍手腕绑上,希望他们一生平安。
林支竹还打算自己绣个香囊,熬了这几个晚上,不知道成了没。
“刺啦刺啦——”
隔壁传来油炸的香味儿,空气中都是火热,边月忍不住把手里的活停下,到院墙边打望。
看地上残留的叶子,有什么核桃叶、梧桐叶、柳树叶、艾叶,稀奇得很,难不成刘婶今早上用叶子洗的脸?
烟囱不停,也不知道在煮什么东西。
“今天又做了什么好吃的了?”
边月进门最先注意到油锅里翻腾的菜角,再一看灶台上盆里放的大蒜和鸡蛋。
脑袋顶上,一束艾蒿斜插在门框上,清香提神。
[终于有了个节假日,天杀的期末考!]
[大蒜和鸡蛋,好神奇的搭配。]
“哟,你来的正巧,炸菜角呢!”
刘婶手里的长筷子在锅里拨弄,上下浮沉,菜角逐渐由白到金黄再到焦脆,香味溢出。
刘兴福坐在他的老位置上,手里剪刀不停,一扯开,是一串鲜艳的纸葫芦。
“等会儿,小心烫!”
没等多久,守在灶边的边月和刘卫溪就尝到热乎乎的菜角。
入口是难以想象跟薯片一样的酥脆,外壳不断掉下残渣,里头有新鲜的韭菜,嫩滑的鸡蛋,细滑的粉条和豆腐,风味十足。
边月忍不住给人竖一个大拇指。
“婶子,你这手艺也太香了!但是为啥鸡蛋和大蒜一起煮啊?”
“害,我娘家那边的习俗,大蒜杀菌消毒,鸡蛋团团圆圆,早上煮多了一下子没吃完,你尝个不?好吃的!”
刘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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