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对面而坐,像是回到重逢那天一样。
“感觉跟你一起生活会很不错。”李思在由衷发出感叹。
生病让她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撒娇,和畅一阵心软。“那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最近李思在没怎么回他的消息,和畅整个人慌乱不已。
从前看着她就已知足,像这样没事聊聊天,偶尔一起吃吃饭,已然感到幸福。
可当发去的消息回复得很慢,甚至没有回音的时候,和畅的心像被人一把攫住一样难受。
他患得患失、辗转反侧、痛定思痛。
所以才会在凌晨三点给李思在发消息,问他是被她less掉的部分吗?
现下和畅打算顺水推舟、力争上游,可他有点担心冒犯到李思在。
又觉得他把自己的领地拱手相让,只要他的臣服真心实意,他就一直屈居她下,不存在冒犯。
“你认真的?”李思在反问。
要是别的男人问她这个问题,她会忍不住猜测对方是否有所图谋。她对男性这种具有劣根性的生物从来不会抱有任何幻想。
可是面对和畅她只会觉得,他是真的想要好好照顾她,住在一起也是为了方便照顾她。
尽管李思在觉得自己从不需要被人照顾。
作为一个打算在男权社会里贯彻不婚主义的女性,拥有钢铁般的意志只是第一步。
“我认真的。”和畅直视着李思在的眼睛,正色道。
“没开玩笑?”李思在进一步确认。
“没开玩笑。”和畅不介意重申,重要的事情本来就需要不断确认。
“房子是我自己买的,家里人不知道,我可以全权决定,你也不用担心外来因素。车子也是,安家费一到账我就提了。”
“好家伙,你的安家费比我多一位数,多了整整一个0。”李思在习惯性地回避,以相对轻松的姿态岔开话题。
和畅早就发觉这一点了。
他并不觉得恼,他足够有耐心。
他想着时间自会证明一切。
“安家嘛,当然要有足够的诱惑力。”和畅意有所指。
“你真的是……”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李思在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
和畅总是这样,会不着痕迹地圆场,让她尽可能地舒适。从情绪到生活,面面俱到。
李思在话题又一转:“我后悔没有读博了。”
“后悔安家费少了个0?”和畅顺势callback了一下。
“后悔没有你这么聪明。”李思在忍不住夸赞他,“表达能力简直一流。”
“你不读博也聪明的,你一直都聪明。”和畅回赞她道,“不过话说回来,你真的有想要读博的念头吗?”
“工作特别累的时候,想重回校园的念头就会特别强烈,毕竟读书是最不辛苦、最充实的一件事。不对,也不是不辛苦,是甘之如饴。尤其身边有一半的同学还在继续读书,天南海北地读,就觉得自己被生活禁锢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你真的很好学。”和畅看李思在说到学习的时候,眼睛里充满了光。
“对,学无止境嘛。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我应该会满世界读书,学位等身。也没有想要在某个领域取得某种成就,就是单纯想要获取知识。很无聊很贫瘠吧。”李思在描摹着理想生活。
“哪有,分明是很有趣的人生,想想都很有意思。”和畅耐心听着,跟着李思在一同畅想着。
“期间认识形形色色的人,了解参差的地域文化,感受不同的饮食和气候。”李思在继续思想遨游。
“更有意思了。”和畅跟着她神游四方。
“我有时候觉得工作是特别反人类的一件事。”李思在突然一个急转弯,回到现实世界来。
“毋庸置疑。”和畅也跟她保持步调一致。
“到底有谁的工作是没有烦恼的啊?”李思在简直要抓狂。
“唉。”和畅叹了口气。
“普通人都是牛马,是向社会输送的耗材。活着只会是利滚利,子子孙孙无穷匮也。”胸中块垒不吐不快,李思在郁闷道:“怎么又说到这个了。”
“社会问题总会回归社会本质,很合理。”和畅点明逻辑。
“精辟。”李思在竖起大拇指,抽出纸巾擦了擦嘴。
和畅也结束了战斗,开始收拾残局。“你待会儿下去遛狗不?”
“去去去,顺便消食。”李思在也动手一起。
“晚点再下去吧,现在外面天还很亮。”李思在看了眼窗外,对和畅说道。
“也是。”和畅点点头,又说道:“你穿厚点,最近降温,小心病情不要加重了。”
李思在点点头。
“我们看个电影?”李思在的例行观影需要如期执行。
“可以。”和畅完全听从她的安排。
李思在拿出iPad移到了沙发上,和畅端来没怎么吃的青提,接着又把水杯放在了李思在面前。
李思在道谢之后点开观影app,转头问和畅:“你有什么想看的吗?”
“随你。”和畅对于电影的接受度挺高,基本都能看进去。
“那我就自己选了。”李思在食指在屏幕上划拉着,挑了一部国外的政治历史片,关于某个著名人物被刺杀的事件。
两百分钟实在冗长乏味,人物众多加之外国人名复杂又拗口,看得李思在昏昏欲睡。
直到男主人公凌晨四点半叫醒他的妻子,在事发三年之后的某天才察觉到了其中异样。李思在也像被叫醒的妻子一样,突然一激灵,注意力瞬间集中了起来。
作为地方检察官的男主人公魂牵梦绕了三年的案子,他决定着手调查下去,直到发现这其中可能牵扯到惊天阴谋。
电影的最后,男主人公在法庭上做了一番陈述,坚持这场暗杀是一场政变,共犯直指一众当权者。
毫无疑问他会输,正如其所说的:“因为事实常被权力掩盖。”
影片完结时字幕上写道:「历史只是序幕,本片谨献给追求真理的年轻人。」
李思在从主人公哽咽的时候就开始流泪,患有鼻炎又生病的鼻子立马有了鼻音。
和畅递给她一张纸巾,李思在顺手接过,动作却一顿,和畅柔声道:“擤吧。”
李思擤完鼻涕,纳闷道:“为什么年龄越大,泪点反而好像变得越低呢?”
“因为接触面更广,生活更深入,感知力更强了吧。”和畅对于李思在的发问做出思考并回应。
那为什么好多人却变得更麻木、更冷漠了呢?李思在暗自想着。
影片中审判结束之后媒体争相采访,主人公扔下一句“就算天塌下来,我也选择正义”之后愤然离场,携着妻子和孩子挺身走在长廊上,背影被拉得长长的。
仿佛先驱,仿佛后继有人。
或许没有人可以永远追求正义,但永远有人追求正义。
尽管世界上不可能存在绝对的公平和正义,诚如李思在最近看的书中写:「理性的人不会掌权,正义的人更不会。」
“好沉重。”李思在心上某处又被压了一块巨石。
“真相总归是沉重的。”和畅也变低气压了。
“该下去减重了。”李思在起身。
“走走走。”和畅跟着站起来。
李思在拿出牵引绳递给和畅,又去拿铲屎夹和垃圾袋。
和畅接过来给健康套上,小家伙看到绳子被拿出来就知道自己要出门了,兴奋地团团转,然后四脚朝天躺下,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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