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观棋起初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他稍稍顿了顿,眼神里透着一丝疑惑,而后就听到乌行白再次重复道:“我可以给他灵力,以我的灵力,足以让他撑到万花宗,你既然想要带他医治,想必也是要去万花宗的。”
“就算不用你的灵力,我也可以。”季观棋冷笑了一声:“仙尊,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自认为我已经不计较上辈子的事情,难道你非要将这些事情全部掰扯出来吗?”
“观棋。”乌行白上前一步,然而剑尖已然指向胸口,他停顿下来,无奈道:“我要怎么说,你才能相信我,上辈子我是真的没有想要杀过你,我真的给你传音了,这些事情很复杂,我们找个地方慢慢谈好吗?你给我一个机会,我真的可以解释清楚。”
季观棋之前从来没觉得乌行白是一个很难沟通的人,也可能是上辈子的光环遮住了眼睛,毕竟那一眼惊艳了他十年,可如今再看,发现乌行白根本不是他想象中那样的人。
他固执己见,偏执霸道,善于伪装,偏偏每一次装的都很好,这样的人,怎么会成为仙尊呢?
“我可以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你,但是你总得给我机会。”乌行白看季观棋的表情略微松动,他抬手握住了君子剑,剑刃划破了他的掌心,鲜血顺着手往下淌,他道:“我跟你说过的,我的身世没有跟你作假,我杀了奚尧也是真的,我保证从现在起跟你说的每一件事情,都没有半分虚言,若是有违此誓,我必遭神魂碎裂,不入轮回之劫。”
“你连天道石碑都能杀,一句誓言,真的会当真吗?”季观棋嗤笑一声,这誓言听着可真是毫无分量,他道:“神魂碎裂,不入轮回啊,我不是已经尝试过了吗?我可以告诉你,感觉很一般,除了疼,就只剩下疼了。”
他的每一个字都是踩着乌行白的敏感处,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脸色逐渐苍白,季观棋心中涌起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快意,可又觉得悲哀。
十年,整整十年,就算是块石头都捂热了,他活着的时候,这人对他冷面相对,死了倒是开始说用情至深了,说出去谁信?反正季观棋不信。
乌行白站在原地,季观棋将剑刃从他手中抽出的时候,转头说道:“仙尊,你一直弄错了一个问题,我并不在乎你上辈子有
何误解也不在乎你所谓的内情事实就是我死了你杀的只需要这六个字即可师徒缘分已尽杀不了你是我技不如你但若是你还要苦苦相逼我也只能拼命一搏。”
乌行白垂下了手他低声道:“我不会……”
季观棋的意思很明确他不想再见到乌行白一次都不想。
看到乌行白他就会想到上辈子的死亡就会想到这辈子被骗正如他所说的杀不了乌行白是他技不如人他认了但人总得有个底线乌行白这样跟着在他眼中无异于挑衅。
收了剑之后他回了路小池的房间对方还在睡觉忽然传音符亮了一下季观棋看了眼里面传来了小北的声音笑着道:“季公子大师兄还好吗?你们到哪里啦。”
“还好我们刚刚到镇子上。”季观棋压下心中翻腾的情绪他语气依旧温和。
“那就好你的朋友去找你了你看到了吗?”小北在传音符里扔出了一句话惊得季观棋猛地坐起身子他皱眉道:“谁?”
他下意识就想到了乌行白果然立刻听到传音符里传来了小北的声音道:“他说他单姓李字行舟。”
这句话在季观棋的脑海里炸开他握着剑的手微微颤了一下顿了顿才道:“你们怎么样?他有没有为难你们?”
萧堂情去的时候他尚且没有这么担忧但是这次是乌行白乌行白这个人……这个人太过会伪装了。
季观棋时至今日才发现无论是镇南仙尊还是李行舟完全不同性格的两个人但他们确确实实是同一个人他不知道哪一个才是乌行白真正的性格亦或是两种都不是。
这样一个人季观棋只想离他远远的。
“没有啊他人很好给了我们很多符咒还有其他东西师尊说还有一把玉箫。”小北稚嫩的声音在传音符里传来道:“师尊说太过贵重若是等你回来
季观棋眸色微沉他沉默了一瞬后才道:“小北所有他给的东西都不要碰放在其他房间里。”
“哦。”小北不知道季观棋为什么让他这么做但是既然季观棋这么说那就一定是有道理的。
“小北真乖。”季观棋说道
:“不要碰他给的任何东西,下次若是再遇到他,立刻告知我,他不是我的朋友……”
“那他是谁?”小北问道。
“他是……”季观棋顿了顿,低声道:“一个骗子。”
季观棋不敢想象自己当初对着李行舟说“喜欢”的时候,那副模样在对方眼中定然是十分可笑的。
确定对方并没有为难清泉派之后,季观棋这才松了口气,他坐在窗台,看着还在睡觉的路小池,只觉得身心俱疲,夜风吹来的时候才稍微清醒几分,一直等到太阳重新升起。
他一夜未眠,隔壁的乌行白同样也是没有睡,他也清楚季观棋一直守在路小池的房间里,更清楚季观棋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防备着他而已。
现在的季观棋已经完全不相信他了,一个字都不愿意相信。
他有很多灵丹,很多法宝,都在乾坤袋中,他想要给季观棋,但是对方显然不会再收,这屋子不隔音,能清晰地听到隔壁房间传来了路小池和季观棋的对话。
乌行白想了想,最后还是用传音符给了稽星洲。
季观棋带着路小池出来的时候,就遇到了在外面等着的万兽宗弟子,对方腰上挂着万兽宗的腰牌,手里牵着一辆马车,笑着道:“季公子。”
季观棋停下了脚步,不知道这人叫住他是为了什么,问道:“是找我吗?”
“请问是君子剑季公子吗?”万兽宗弟子笑着道:“我家少宗主有令,给您送来一些路上要用的东西,这辆马车更加稳妥,速度也更快,车中已经备好了恢复灵力的丹药和一些其他灵丹,还有一件白鹤羽斗篷法器,可水火不侵,刀剑不入,也是炼器宗的上品法器。”
季观棋脸色微变,显然没想到稽星洲竟然出手如此大方。
“我家少宗主说了,这些都是给您备好的,望您能早日到天蛇城,他在天蛇城等您。”万兽宗弟子恭敬道:“路途遥远,还望季公子路上小心,若是有事可直接传音少宗主。”
待这名弟子走后,季观棋看着这辆马车,这马车的确来得很及时,他正愁着怎么才能快点赶路,路小池的情况早点到达万花宗,就能早点得到医治。
只是这马车可以接收,里面的丹药,几乎各个都是上品灵丹,特别是那件白鹤羽斗篷,上面灵力缠绕
一看便是难得一见的法宝。
这些东西的确太过贵重就在此刻稽星洲的传音非常及时地到了他声音爽朗道:“观棋可接到马车了?”
“接到了马车我收下了但车里的东西太过贵重。”季观棋说道。
“这不算什么我还等着你回来与我一同参加宗门大会你可得好好护好自己。”稽星洲笑着道:“这些你就拿下吧我在天蛇城等你。”
既然稽星洲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季观棋知道对方的确担忧宗门大会便也不再拒绝道:“多谢。”
“你我之间无需言谢。”稽星洲说道:“先不跟你说了我这边灵兽打架我得去劝架天蛇城见。”
说完稽星洲那边便断了传音符看得季观棋有些愣神他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稽星洲的那些灵兽的确是各个都有些不好招惹他在中间缓和关系也是非常辛苦的。
路小池并不知道这些他只是跟在季观棋的身后季观棋说什么就是什么十分乖顺听话这也让季观棋省心许多他扶着路小池上了马车之后里面早就铺好了软软的毯子坐着很舒服而且马车外都有避雨符看得出来是精心准备的。
里面弥漫着丹药的香味他早上也给路小池输送过灵力了此刻的确是有些疲惫这些丹药对于路小池而言没什么作用但是对于季观棋而言却是刚好对症的他不由得有些惊叹于稽星洲的细心程度。
驾驶马车出城的时候季观棋下意识看了眼酒楼并未看到那人的身影他这才松了口气。
*
这辆马车的确比之前季观棋租的那辆好得多跑起来十分平稳且速度很快路小池在里面也舒服很多他问道:“季公子我们为什么要去天蛇城?”
“去万花宗会路过天蛇城正好稽星洲说他也要去。”季观棋笑着道:“他与万花宗比我熟悉有他在借用碧月泉的事情成算更大。”
路小池点了点头
“大概三日。”本来用那辆小马车大概需要六天左右不过这辆车速度快多了自然路上花费的时间也少了许多季观棋看着路小池一头的白发他轻轻偏开了目光道:“当时为什么不联系我?”
路小
池先是停顿了一下而后就明白了季观棋的意思笑着道:“我也没想到这么严重。”
这话显然是托词但是季观棋只是叹了口气。
他们一路直行晚上便下榻于附近城池的客栈内自从那日遇到过一次乌行白之后季观棋就没有再遇到过对方他将路小池看得很紧以防止会被乌行白给算计了。
他不相信乌行白两辈子的教训太惨烈了。
两天后终于行至天蛇城外的湖泊夕阳照在湖泊上尤为好看马车从旁边路过季观棋停了下来顺便让马儿吃点草路小池也可以下来走走。
他显然很喜欢这里眼里都亮堂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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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在湖泊旁边还是和李行舟一起一想到这个人季观棋的眼神微沉控制着自己不去想这件事情他不能因为这么个人将自己困在囚笼里他还有很好的未来。
“季公子。”路小池笑着道:“这里很好看。”
“嗯。”季观棋笑着应了一声。
“待我好了我也要带师尊和小北他们一起来看。”路小池站在湖边他道:“真好看啊。”
湖面被夕阳照着波光粼粼远处的火烧云遮盖了大片的天空如同烈火焚烧极为壮观季观棋微微抬起头看着天空又将目光落在前面欣喜不已的路小池身上心情都跟着慢慢好起来了。
路小池这个人就像是有无尽的能量他总是很开心只要他在乎的人过得好他就开心。
“季公子。”路小池看季观棋一直靠着马车便走过来道:“可惜我现在不能抓鱼不然一定让你尝尝我的手艺我做的烤鱼可是最好吃的师尊他们都很喜欢。”
“那就等你好了再去抓鱼。”季观棋唇角微扬眼中带笑。
“那可要说定了。”路小池眉梢扬起他笑了一下后又开始咳嗽这湖边虽然好看但说到底有些风大季观棋将马车里的白鹤羽斗篷给他披上遮挡住了风寒侵袭路小池笑着道:“谢谢季公子。”
“想吃烤鱼了?”季观棋问道。
“有些想要。”路小池的胃口一直不好他难得有点想要吃的东西季观棋便干脆下了马车走向湖边
他轻轻松松便用树枝插了一条鱼上来然后生火烤给路小池。
路小池没想到季观棋居然还会这个有些诧异也有些惊叹道:“季公子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吗?”
他语气夸张凑在季观棋的身边身上披着上品法器的白鹤羽斗篷倒也不冷了故意这样逗着季观棋高兴果然季观棋忍不住笑了声道:“很多我一直醉心剑术对法器炼丹符咒阵法等都不熟悉若是日后有空定要去其他门派拜访一二。”
林间一人穿着黑色衣袍他靠在树边看着那边升起的火堆和路小池身上披着的白鹤羽斗篷眉头微微皱起显然是有些不悦。
可知道最后他也没有上前。
他不想深究自己是不敢还是其他原因但他知道只要自己出现季观棋定然会对他刀剑相向。
他手掌的伤口并未愈合君子剑的剑气本身就很凌厉乌行白垂眸看了眼自己掌心深可见骨的伤口再看季观棋对着路小池那样温和的笑意他心中说不出的压抑唇角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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