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星期一上午我就把合议庭合议结果报给你。”盛强应道。
与盛强讨论完案件已经过了下班时间,皇甫新城骑上自行车向家中赶去。在盛强汇报案件前,皇甫新城以为今日可以早一点回家,就给妻子发了一条短信息,说自己回家时买好菜,现在妻子估计应该在家等着自己买的菜了。紧赶慢赶,皇甫新城买好菜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六点四十了。妻子李雪萍正坐在客厅里等着他。
“对不起,回来晚了。”皇甫新城满怀歉意地说道。
“是哎,我在家里已经等了你一个小时了,又让什么事缠住了?”李雪萍看着皇甫新城,虽然脸上没有往日的笑容,但也没有生气的痕迹。见皇甫新城急急忙忙的样子,本来因为久等着丈夫买回来的菜做饭而有点生气的李雪萍,又心有不忍地上前帮着丈夫把手提包放在了门旁边的橱柜里,一边为丈夫拍打着身上的灰尘一边笑着说道:“以后工作忙,就不要抢着买菜,我下班正好路过菜场,挺方便的!”
女儿站在沙发旁边看着父母亲,皇甫新城心中一阵内疚,现在已经近七点了,女儿一定是饿了。赶忙把买的菜拿出来放在客厅里择了起来。妻子则到冰箱里拿了几块饼干给女儿充饥。
夫妻两人把饭菜做好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也不知道是今天的饭吃晚了,还是皇甫新城买的菜好吃,一家三口人竟然把一桌四菜一汤全都吃了个干干净净。吃完了,女儿思齐还坐在桌椅上不肯走,好像还没有吃饱。
“怎么样,我买的菜好吃吧?”皇甫新城一边收拾着餐桌一边笑着和妻子打趣。
“我看不是好吃,是女儿饿坏了,饥不择食。不瞒你说我今天也很饿了,中午因为单位有事,饭都没有吃完就给拉去干活了。”李雪萍虽然说着不满的话,但脸上却是笑容。“下次没有把握就不要逞能了。”
“哎,我今天看你态度是特别的好呀,有什么喜事吗?”皇甫新城也知道今天回来晚了,让思齐饿坏了,妻子有些不高兴,一边洗着碗,一边逗着妻子。
“我什么时候对你态度不好啦?真是没有良心。喜事倒是没有,妈妈升了职务了。”李雪萍说道。
“哦。丈母娘升了什么官了?”皇甫新城把洗好的一个盘子轻轻地放在水池边笑眯眯地问道。
“省交通厅副厅长,不过仍然兼着投资处处长。爸妈喊我们明天过去吃饭。”皇甫新城知道李雪萍并不是一个对自己父母的职务很敏感的人,她在外面也是从不炫耀自己父母的官职。
“丈母娘升官与老丈人当组织部长没有关系吧? ”皇甫新城这次的问话显得有点小心翼翼的,他是怕妻子生气。
“肯定不是,我爸不是那种人。去年年底就有消息说我妈要提拔了,后来还是我妈自己找领导说自己的能力不够。我跟你讲,在我眼里,我妈的工作能力和水平不比我爸爸差。她如果是个男同志可能比我爸爸的职务还要高。”李雪萍说到后来语音明显降低了许多,好像害怕别人听到似的。
皇甫新城对妻子的话深有同感,他也感觉自己的丈母娘是个工作能力、水平十分高的女同志。但这话从李雪萍嘴里说出来还是让皇甫新城侧眼看了看妻子。
盛强还真是一个急性子人,星期一一上班就把案件的合议庭合议笔录给了皇甫新城。合议笔录上那两名人民陪审员果然是认为被告人沈宽构成了盗窃犯罪。而盛强则认为沈宽的行为不构成犯罪,不应当追究刑事责任。
在皇甫新城的印象中,看门的刘老头和打扫卫生的王大姐在讨论研究案件时,都是附和审判员的意见,从来都不发表不同意见的,怎么这次提出了相反的处理意见来了?再看看合议庭成员签名,原来这个案件的合议庭成员已经换了另外两人,一个是赵长江,另一个则是钱三平。
“这赵长江和钱三平是什么时候做人民陪审员的? ”皇甫新城问道。
“你不知道啊?这次严打工作开始后,院里为了加强刑事审判庭合议庭的合议水平,特意新聘任的两个人民陪审员。这两个人民陪审员文化层次较高,一个是大学本科生,一个是研究生,都是其他单位的技术人员。”盛强说道。
皇甫新城知道在南城区法院,人民陪审员参加陪审,也就是一个形式。以前全法院就只有两个陪审员,一个是看门的刘老头,一个是打扫卫生的王大姐。他们参加陪审也就是开庭在审判席上坐坐,合议庭合议案件时也是审判员说什么他们就附和什么,从来也不会发表不同意见。一个案件审理完了,给他们每人五元钱的津贴。院里这次在人民陪审员方面做了大的改革,聘请了几个文化层次高的陪审员,但皇甫新城不知道这两个陪审员这么快就到岗了。
“这样,等人来齐了我们就开个会,专门讨论一下这个案件。”皇甫新城知道在严打期间每个审判员都在抢着结案。按照法律规定,合议庭中,人民陪审员与审判员具有同等权力,按照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处理案件,现在这个案件是两个人民陪审员认为被告人沈宽构成犯罪,与盛强的意见相左。按照法律规定的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案件就应该按照人民陪审员的意见进行判决。如果庭长对合议庭的合议意见有不同意见,只能要求合议庭重新合议一次,合议庭如果作出了同样的合议结果,庭长也只能提请审委会研究,而不能改变合议庭的意见。在法院内部如果出现这种情况,一般都要上审判委员会讨论研究,因为审判委员会是法院审判工作的最高权力机构,它的决定必须得到执行,它可以改变合议庭的合议意见。
皇甫新城和盛强说话间,庭里的同事都已经来齐了。皇甫新城便组织大家一起讨论研究了这个案件,果不其然,在讨论会上大家并没有形成一致意见,但多数人认为沈宽的行为并没有构成了盗窃罪。
皇甫新城将案件情况向蒋正君做了汇报,蒋正君同意提交院审判委员会研究。
在院里的审判委员会上,多数委员认为沈宽的行为不构成盗窃罪,不应当追究刑事责任。用副院长蒋正君的话说:“罪与非罪的标准是严格的,必须按照法律规定办事,没有什么可以商量的!”
盛强的案件刚刚结束,副庭长龚长华又报上来一件流氓案件要求庭里研究。被告刘成功,男,二十九岁。刘成功是一个好吃懒做的人,一九九四年三月七日晚上九点,刘成功到邻居王二兵的鸡笼里偷了一只老母鸡,被王二兵发现后扭送到了村民委员会。因为刘成功经常性偷鸡摸狗,已经是村民委员会的常客,村委会主任就想着批评几句了事,没有想到旁边的村治保主任提出,现在是严打时期,刘成功顶风作案,应该交给派出所处理。村委会主任见村治保主任这样说,也就依计照办,将刘成功送到了派出所,正好当班的民警马力认识刘成功。他以前经常处理刘成功偷鸡摸狗的事情,现在正是严打时期,马力就想着趁严打活动把刘成功给办了,好给他一个教训。案件的申请批捕材料上报的是盗窃罪,检察院认为一只老母鸡显然达不到盗窃罪的立案标准,遂以流氓罪对刘成功进行了批捕。
案件起诉到法院后,已经进行了开庭审理。现在合议庭的意见是刘成功偷了一只老母鸡显然构不成盗窃罪,而检察院以流氓罪对刘成功批捕也是不符合法律规定的。龚长华与检察院交换意见后,检察院出庭公诉的检察员也认为案件有问题,后经检察院的同志研究,认为案件既然已经批捕了也公诉了,希望法院以盗窃罪把刘成功给判了。
“问题是刘成功偷了一只老母鸡,涉案数额也达不到盗窃罪的定罪标准啊?”龚长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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