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臻的瞳孔颤了颤。
燕渠保持着行礼的姿势,抬起头,视线顺着赵明臻的方向,落在了她身后的演武场上。
匆匆回过神后,赵明臻不动声色地上前两步,道:“燕将军怎么来了?”
她坦坦荡荡,没有一点被抓包的心虚。
方才的震惊,也是因为她才在心里想到了燕渠,结果一抬头真看见他的人,而不是怕被他发现什么。
莫说燕渠现在还不是她的驸马,就算已经和她成亲了,他也不配管到她头上来。
只是看看男人而已,说实话,若不是她不想要那浪荡名声,就是真的在府里养上个把面首,也没有人敢说什么,最多挨徐太后几句骂。
燕渠很快收回了视线。
他的目光落在赵明臻身上,眉心止不住地跳了一跳。
“长公主今日……倒是好雅兴。”
赵明臻像是听不出他话里嘲讽的意味一般,勾唇道:“这围场天高地广,待在这里,自然比待在逼仄的公主府兴致要高——说吧,燕将军突然来找本宫做什么?”
她那公主府若能叫逼仄,皇宫也只能算草庐了。
燕渠抬手,摁了摁仍在跳动的眉心,继续道:“司天监已经算好了吉日,陛下命臣来围场接长公主回去。”
赵明臻了然。
婚期已经算好了,马上就可以下赐婚的圣旨。而让燕渠来找她这一趟,其实也带着撮合的意味。
她唇角勾起的笑意更深,只是不知是什么意味:“看来是怕本宫反悔了,要这么火急火燎地定下婚期。对了,燕将军可听闻,婚期定在了哪一日?”
燕渠答:“十月廿九。”
眼下已经快到十月了。
“这也太过匆忙。”赵明臻的眉毛皱了起来:“本宫身为长公主,婚事怎能如此急率?”
闻言,燕渠有些意外。
他抬眼看向赵明臻,不由道:“臣以为,这场婚事……公主不会在乎这些。”
从头到尾,她对这场婚事,都没有任何堪称少女心事的情绪。
燕渠也大概能明白赵明臻心里想的都是什么。
一开始拒婚,是因为她觉得被自己的亲人强迫,心里无法接受;后来改变想法,也是因为现实的诸多考量。
自始至终,她在意的都不是婚姻本身,他低微的出身,只是让她更抗拒了一点而已。
“为什么不能在乎?”赵明臻皱着眉反问道:“长公主的婚事,自有礼度,不能失了体面。”
“回京吧——本宫现在就和你一起回去,我要去和皇帝说清楚这个事情。”
好吧,不管是因为什么,总归接人回去的目标完成得很顺利。
燕渠侧身,示意她先请,余光一瞥,又看见了演武场上那群挥洒汗水的精干汉子,不由一哂,随即道:“长公主……不先安顿一下你的人吗?”
他的面色平静,“你的人”三个字的语气却有些微妙。
赵明臻察觉了,刚要迈步,却又停在了他身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怎么了?燕将军这是吃味了?”
燕渠垂下了眼帘,神色淡淡:“长公主实在多虑。”
赵明臻侧过头,多扫了他一眼。
他今日没穿官服,身上的是一身半新不旧的靛蓝色圆领袍,袖口甚至可以看到洗得微微有些发毛了,好在他身形挺拔,穿旧衣也不显得委顿。
腰间的革带上,除却一只青色的布囊,便是之前,她给他的玉佩、长公主府的信物。
这一下,赵明臻看燕渠总算顺眼了一点,紧接着,她心生好奇,瞄了一眼其他侍卫,又转过头来看他,问道:“本宫想知道,如果……你去和他们打一场,结果会如何?”
燕渠转过头,看向场中正在角力的侍卫们,稍加思忖后道:“还是有人能撑过我五招的。”
赵明臻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才五招?”
她很有自知之明,本也没觉得自己手下这些侍从,能打得过生死一线间淬炼出来的燕渠。
可这个答案,还是有点儿出乎她的意料。
燕渠收回目光,若有似无地轻笑了一声。
说起自己擅长的事,他的眉梢也挂上了不易察觉的一丝轻狂:“长公主,单打独斗能扛过臣的五招,已经很不容易了。万人军中,亦只有区区数人,能拉开臣用的角弓。”
说实话,第一眼的时候,他也觉得是赵明臻带着这些侍卫在这儿胡闹,方才多看了两眼才知道,他们也确确实实在认真较量,没有玩乐之意。
赵明臻没忍住,多看了燕渠的臂膀两眼。
他的衣袖宽松,但怎么都能看出来……衣料覆盖下,是硬挺而结实的肌肉。
赵明臻又低下头,看了自己的胳膊一眼,陷入沉思。
她绝对不算纤弱的女子,骑马射箭也是样样都来。
但燕渠的胳膊,却能有她两倍那么粗了——不是自小家贫吗?也不知是吃什么长大的。
不行,绝对不行!
赵明臻深吸一口气,捏了捏拳头,又问燕渠道:“你说还有人能撑过你五招,是谁?”
她的声音瞬间变得认真了起来,燕渠便也正色道:“两个人,除却送玉佩过来那位,还有,喏,就是右边这个,脸黑些的侍卫。”
那就是越铮,脸黑些的……赵明臻顺着他视线的方向看过去,应该是叫傅阳涛来着?
长公主府的侍卫多,能让赵明臻记住名字的,都有些真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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