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身后的人并未松开,反倒蹭着他的手心步步紧逼,贴得更紧。
季闻清这才发觉对方身上酒味极重,他两手撑在洗手池上,再没有一点可以前进的间隙。
这个动作使得两人姿势极其暧昧并且危险,季闻清侧过头,鬓间的发丝散在唇边,两指夹着贺单下颚,轻声说:“喝这么多酒?”
来人低头蹭着季闻清的手,甚至用牙齿轻轻啃咬那处娇嫩的皮肉,刻意撩上去的湿发有不少掉下来遮住眉眼。
他五官过于立体,眉骨偏高,没有表情的时候看上去侵略性极强,例如现在。
喝醉酒的贺单极度黏人且不讲理,季闻清深有体会。他声音放轻了一点,任由人蹭着,温声说:“我们回去休息,好不好。”
男人埋在季闻清脖颈处深嗅,鼻梁顶着他脖子,不说话。
头发蹭着脖子很痒,季闻清眼睫颤了颤,不小心泄出一声低吟。他推了推横在腰间的手,可惜丝毫未动。
“听话,你先松手,很痛。”
即使这样的情况,季闻清语气仍旧温柔,像是哄小朋友一样。
闻言,贺单果然松了手,不过只是一点,他仍旧把人牢牢圈在怀里。
“不许走。”
磁性低沉的男声贴在季闻清耳边响起,男人总算开口说话,不过声音哑得要命。
季闻清反手摸了摸贺单的脸,声音轻柔:“不走。但我们该回去了。”
他侧仰着头,发丝散在脸颊两侧,眼底是无可奈何却又柔和的神色,整个人干净温柔到极致。
我看上去对他很重要,贺单想。
可现实是,明知道他生气的情况下,这个人却整整四天都没有联系过他,甚至还和别人来酒吧。
贺单紧盯着季闻清,眼底神色晦暗不明,周身戾气极重。
慢慢地,他抱着季闻清低头,张口咬在他扎头发的墨绿色皮筋上。季闻清头发柔顺,皮筋轻而易举就被男人咬了下来。
长发如泼墨般散在季闻清肩上,散发着淡淡的香味,贺单埋了进去,咬在季闻清后颈。
“好香。”
他用牙齿磨了磨嘴里叼着的嫩肉,收紧手臂,不知道是说头发还是季闻清。
身体悄无声息颤了颤,季闻清两手撑在洗手台上,腰无意识弓起下塌,细长的眼尾不知何时浮现淡淡薄红。
两秒后,那抹红越发娇艳。
撑在洗手台上莹白如玉竹的指节微微收缩,指尖摁得发白。季闻清伸手推开贺单的头,低头轻声呵斥:“别咬。”
可惜喝醉了的人怎么可能听他的话,贺单从季闻清颈侧一直吻咬到耳垂,直到不知道碰到哪儿,季闻清反应极大。
贺单动作停了下来。
他这才看见,季闻清耳尖微微红肿,上面有一丝淤血。
“对不起。”
季闻清呼吸有些急促,不过被他很好的控制住。他侧过头,细长的眼角上挑,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黏腻。
与他往日清扬干净的声音不同,像是掺了蜜的水。
“不准咬了,疼。”
就这一句话,贺单甚至怀疑喝醉酒的是季闻清。他骨节攥得发白,虬结交错暴起的青筋从手背蔓延至小臂,气势狠戾。
良久,他才压着声挤出一句:“好。”
季闻清似乎是笑了一声,绯红的眼尾向上扬起,勾得贺单喉咙生涩。
浓密纤长的眼睫在那张温润柔和的脸上落下一道阴影,并将眼睑下的那枚痣揽入其中。
季闻清手轻轻在贺单脸上点了点,温声道:“听话。”
原本还勉强压着戾气的贺单顿时如同被顺了毛的大型犬,他低头埋在季闻清肩上,死死抱住他。
“季闻清。”
“嗯。”
环在腰间的手收得很紧,季闻清在等贺单接下来的话。可贺单像是醉过去,只将他牢牢抱在怀里,什么都没说。
抬手揉了揉贺单的头发,季闻清说:“很晚了,我们先出去,待会儿代驾都没有了。”
“周敏他们也还在外面等我。”
“先松开我,嗯?”
季闻清侧着头对贺单说了很多话。他声音清冽干净,并且咬字清晰,可惜贺单的注意力全然在其它地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樱花一样的颜色,亮晶晶的,在光照下镀着一层光,很软很漂亮。
偶尔能看见更深处的猩红,要命的勾人。
季闻清原本想不动声色将贺单的手拉开,可最后一句刚说完,就被人握住脖子和下颚吻住唇。
他两手撑在洗手台上,腰上方一点位置被压出一道红痕。
对方的吻永远是如此暴戾且步步紧逼,但凡季闻清稍微有一点后退的意思,就会被吻得更凶。
可是这次贺单亲的太狠,季闻清觉得舌根都在发麻,甚至两腿都有些站不住。
他别过头,喘着呼吸刚发出一个简单的音,转瞬间就被抓回去,所有的声音被水声掩盖。
感觉到呼吸一点点被吞噬,季闻清五指扣在贺单脖子上,看似纤瘦的指节在那处留下五道明晃晃的划痕。
沾着水光的薄唇此刻殷红如血,季闻清喘着呼吸,手挡在两人之间。
清扬的声音夹杂着一丝颤音,无端暧昧。
“你是狗吗?贺单。”
——
周敏和林宇松、赵天晨俩人至少玩了十把谁是卧底,才看见季闻清回来。
旁边还跟着个醉鬼。
贺单几乎整个人都贴在季闻清身上,完全不是一小时前那冷漠酷哥模样,把人完全当做自己的所有物抱着。
就连季闻清去沙发上拿自己的外套,他也亦步亦趋跟着。
季闻清把外套系在腰上,他扫了眼卡座,确认贺单应该没有留下什么东西后,和周敏三人解释:“抱歉,他喝醉了,我先送他回去。”
闻言,林宇松摆摆手,“这有什么,有事你先去。”
周敏却是皱了皱眉,看了眼黏在季闻清身上的贺单,说:“我们好不容易聚一次,他不是有助理吗?或者叫他朋友来接一下。”
“下次再聚吧。”季闻清笑着说:“他喝完酒脾气有点差。”
像是印证他的话,原本准备搭一把手帮忙的赵天晨龇牙咧嘴地叫出声。
只见贺单一脸冷漠站在季闻清身后,抓着赵天晨的手腕呈一个极度诡异的弧度。
好在季闻清皱着眉及时出声:“松手。”
气势凌冽出手狠戾的某人松了手,然后又抱着季闻清靠了回去,还蹭着人低声说:“什么时候回去,他们好烦。”
这下在场三人算是知道,喝醉的贺单哪是脾气不好,是只有季闻清才能靠近。
并且因为刚才的动作,他们几个全都看清了贺单脖子上的抓痕。
大家都是成年人,来的还是酒吧,那抓痕几乎一眼就可以看出是怎么弄的。如此,也就没人再拦着。
不过在季闻清走之后,也没什么可玩的了,三人干脆决定各回各家。
“今天那酒怎么算啊?”林宇松突然想起来问。
周敏坐在沙发上,边玩手机边说:“贺单啊。”
“他不是已经走了。”赵天宇握着手腕,寻思着待会儿去医院看看。
他们决定散场也有这个原因,刚刚赵天宇被掰那一下,大概是扭伤了。
况且他还是个体育生,这力量是有多恐怖,林宇松当即倒抽一口凉气。
所以现在这情况,谁敢向贺单要钱啊?
“7度是他小叔开的,你们不知道?”周敏补了个口红,短短两句把林宇松和赵天宇炸傻。
见他俩似乎真不知道,周敏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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