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在闻潇脸上的心虚一闪而过,很快被收敛了起来,她又恢复平日那娇蛮的神态:“姐姐,妹妹听说你受伤了,便来看看你。”
闻浅看着她,想起她是那么用力地把自己推进冷宫,就算闻浅脾气再好、平日里再不计较,此时此刻也难免有些生气。于是她只是冷冷地看着闻潇。
映杏知觉出姐妹两人之间气氛尴尬,怕是闹了些许不愉,便先吩咐映棠和瑶琴两人先出去,然后端着药膏走到闻浅床畔:“小姐,这些膏药是太子殿下吩咐人送来的呢。”
听到是太子送来的,闻潇道:“姐姐,太子殿下很关心你呢,听说还是殿下亲自从高才人那里救下的你,是不是?”
本想让纪明来英雄救美的,没想到那个蠢猪一点用都没有!最后还是太子殿下来救下了闻浅。
“你出去吧。”闻浅道。
此话一出,不仅闻潇脸色一僵,就连映杏都捏了把汗。
小姐从来没有对二小姐说过这种话!虽然自己也觉得二小姐为人做事不懂事,但她还是希望姐妹二人能够和睦相处。
闻潇只是梗在原地不动。
于是映杏主动开口道:“小姐,你受伤之后二小姐可是一直很关心你呢,听说你醒来了就来咱们院子里看望你了。”
要知道,之前的时候,除非是被大夫人严厉要求,闻潇根本不会主动踏进落梅院半步。闻浅从塞外被寻回后,闻潇来落梅院的次数屈指可数。
闻潇顺着映杏的话道:“是啊,我、我可担心姐姐了呢!”
说完,闻潇从袖中取出一包蜜饯,伸手递给闻浅。
闻潇:“里面装的是一些杏干,姐姐,我知道喝药很苦,你可以吃一些杏干,就不苦了。”
闻浅面无表情地看着闻潇,没有伸出手接过,道:“我不想吃。”
闻潇一阵尴尬,但自知理亏,不敢发作。她把杏干放在闻浅床头的柜子上,道:“也许姐姐你一会就想吃了呢?姐姐你就收下吧。”
映杏从药箱里取出膏药,跪坐到窗畔。
闻浅屈起腿,撩开裤脚,露出一双又细又白的双腿。这双腿修长笔直,光滑如丝缎,纤细的同时又带着匀称的肉感。
只是两处膝盖的伤口实在突兀,过了一天后已经呈现出暗沉的深紫乌青色,与周围粉嫩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映杏看着心疼坏了:“小姐,你怎么回去冷宫呢?这双腿怎么摔成这样,一会上药的时候可能有些疼,小姐你忍着点。”
闻浅狠狠瞪了映杏一眼,死丫头,该问的不问,不该问的偏要问。
昨天老夫人听说闻浅受伤后大发雷霆,责骂了看护闻浅的几个丫鬟,连着自己都没被好脸色看。万一被老夫人知道是自己推的闻浅,那自己在老夫人心里的分量恐怕是又要下降了!
闻浅捏着手心,烦躁又紧张地等待闻浅的回答。她开始后悔自己来落梅院了,闻浅现在又不待见自己,来这自讨没趣做什么?
闻浅垂着长睫,默默不语。上药的刺痛自膝盖处密密麻麻地传来,让她不由得蹙起了秀气的眉头。
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心口闷闷的不得安宁。
究竟是什么呢?
闻浅脸色倏地一变,心脏也坠坠下沉,她沉声对着闻潇道:“你出去吧。”
闻潇后退半步:“姐姐,你可是生气了?可是……”
闻潇抿抿唇,她不想向闻浅道歉,这样就等于直接承认了是她推的闻浅——闻浅还没告状,倒是她先招了!这可不行。
闻浅不说话。
“那、那我改日再来看你,你好好养病。”闻潇欲哭无泪,转身便捂着脸跑了出去。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房间内。
闻潇走远了,闻浅才开口问映杏道:“映杏,我衣袖中藏着的画轴呢?”
闻浅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寝衣,不用想也知道,是映杏帮闻浅换的。
映杏一愣,没想到闻浅会这么问:“画轴?”
见映杏茫然的样子,闻浅着急了,两只手比划了一下:“是的,就是一副这个大小的画轴,有点旧了,上面是一个……男子。”
万一落到旁人手里就不好了,尤其是落到纪翀手里。
映杏茫然地摇摇头:“画卷?什么画卷,奴婢没有看到。”
闻浅脸色苍白了一瞬,耳边嗡嗡地响了起来。万一、万一是被太子看到了怎么办?他看到画像上的男子和他相貌相似,他会不会多想?
闻浅深吸一口气,很快又恢复了冷静。她告诉自己不必慌张,一来或许是掉落到了别处,不一定会落到太子手里;二来就算落到了太子手里,他也未必会多想。
自己完全没有必要杞人忧天。
映杏见自家小姐的脸色变了又变,心里不觉也有些奇怪:“小姐袖中怎么会藏有男子的画轴?”
闻浅到底是未出阁的闺秀,这件事万一传出去恐怕有损小姐的声誉。也难怪方才小姐要把二小姐给支出去。
闻浅:“那男子生得俊美,我就想留着他的画像打听打听他到底是谁。”
这句话闻浅倒是没有撒谎,只是话说得不全。
听小姐这么说,映杏扑哧一笑:“小姐什么时候这么花痴了?”
闻浅也跟着牵起了笑意,只是这笑意浮于表面。她能怎么办,一想到玉行心口就密密麻麻地泛起疼,就想哭。
时间悄然间流逝,到现在,没有见到玉行已经一年有余了,可是她还是没有办法停止思念。
几近作茧自缚的为情所困。
就连现在,映杏替她上药的时候,她竟然还是会情不自禁地想到在盈春楼的时候。
那是秋日的午后,自己急着去小厨房拿给楼里花魁的糕点,没想到走太急摔了一跤。
闻浅吃痛极了,又怕被别人看见自己这副狼狈窘迫的模样,便强撑着爬起来。
却没想到天意偏不遂人愿,就在她踉踉跄跄地站起身后,便听见一声男子的轻笑。
是玉行公子。
闻浅脸一下烧得通红,垂着眸不敢看清风朗月的他。她觉得好丢脸,他不会要嘲笑她吧?
玉行负手而立,道:“小浅,何事这么着急?”
闻浅:“我要去给上官娘子拿芙蓉糕,快来不及了,怎么办呀。”
因为定国公府的人把她抛弃在盈春楼后长达七年都不闻不问,除了头两年给了楼里一百两银子,后面再也没送来银两过。楼里众人对闻浅也由一开始的恭敬到怠慢,再到后面甚至把闻浅当丫鬟使唤。
毕竟,她们都以为,就算闻浅出身高贵,也不过是京中贵族不要的弃女。
那时候的闻浅心里溢满了苦楚与自卑,她对玉行产生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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