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芙蓉忽地醒过神来,记起自己来的目的,忙收住哭,拿衣袖擦泪。
苏莫寒警觉地打量她:“你是何人?为何进来?”
“我是伙计,我敲过门了,无人应,我以为屋中无人,便进来洒扫。”曲芙蓉说起话来仍带着哽咽。
苏莫寒一愣,皱起了眉,似乎在回想什么,过了一瞬,方冷冷地说道:“行了,此处不用洒扫,你可以出去了。”
“我还想问,这饭菜……”
“甚么破饭菜?不吃了,拿走,”苏莫寒打断她,挥手让她离开。
曲芙蓉怔住了,来的目的还没有达到,怎么能出去?怎么办?
曲芙蓉立在门口,正在想办法,听到那妇人说道:
“莫寒,好生说话,别为难她。”
苏莫寒回身恭敬地应道:“是,娘。”
那妇人又说道:
“我怎么听着是个小姑娘,让她过来我瞧瞧。”
苏莫寒转过身对曲芙蓉道:
“我母亲唤你,过来吧。”
曲芙蓉赶紧趋至床前,给那妇人行礼。
那姑娘起身让到一旁。
这妇人就是苏莫寒的母亲梁振玉,虽然面容憔悴,难掩华贵气度。
“这怎么还哭了?这是受了委屈了?我就见不得女孩子哭。”
梁振玉伸过手来,替曲芙蓉拭去脸上的泪痕。
“如此年少的女孩子就出来当伙计,爹娘怎么忍心?你家里还有何人?”
一句话勾得曲芙蓉眼泪又涌了出来。
不知为何,这位妇人让她感到十分亲切,也让她放下戒备,有种倾诉的欲望,便回道:
“我原本与姥姥一起过活,两个月前姥姥走了,如今只我一个人。”
“也是可怜,”梁振玉眼里泛起泪花,“那你爹娘呢?”
曲芙蓉哭得更厉害,抽抽嗒嗒道:
“爹娘也不要我了,半年前他们将我赶出家门,就没有音讯了。”
“可怜的孩子,不哭。”梁振玉拉过她手,“没有父母会狠心抛弃自己骨肉的,不是父母狠心,实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可怜啊。”
梁振玉越说越激动,也滴下泪来。
“可怜的孩子,不是你娘不要你,你不要怪你娘。你这般孤苦伶仃,做娘的也不忍心啊。”
起初她还矜持着忍着泪水,后来竟泗泪滂沱,不管不顾地哭将起来。
曲芙蓉和梁振玉两个素未谋面的人,就这样相对痛哭起来。
苏莫寒急得团团转,又不敢打扰梁振玉。
想把曲芙蓉扯开,又不好动手,只能扎煞着手,气恼地瞪着她的后脑勺。
曲芙蓉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心里面舒服多了。
清醒过来,看到眼前的梁振玉,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忙不迭地给梁振玉道歉。
梁振玉并没有怪罪她,反问她:
“你如此小就出来给人干活,可有受人欺压刁难?说出来,我替你出头。”
曲芙蓉猛然记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忙回道:
“那倒没有,谢夫人关爱,只有一事不明,请夫人指教。”
“你说说看。”
“我看桌上的饭菜都未怎么动过,夫人是嫌品相不合眼,还是味道不合口?”
“也说不上来,就是闷闷的本就没有胃口,看着油腻腻的更提不起食欲。”
“我明白了,打扰夫人了,您好生歇息,我告退了。”
曲芙蓉走了几步,又回过头:
“夫人,院子里的海棠花开了,煞是好看,您不想瞧瞧去吗?要不,一场风雨,可就看不到了,又得等上一年。”
说完,走到外间,将桌子上的食盘端出房间。
苏莫寒瞪着曲芙蓉后影说道:
“此人真是无礼,害得母亲伤心。”
他表妹附和道:“就是,一个乡野丫头,也敢在姨母面前指手划脚。”
梁振玉笑道:
“我倒觉得这小丫头挺有趣,她说的对,海棠花谢了又得等一年,我想去瞧瞧了。”
客栈后厨,曲芙蓉两手捧着鸡腿,正埋头啃着。
王五坐在一旁,讨好地递过一杯水。
“小七兄弟,喝点水,慢点吃别噎着。你这是多久没吃过肉了?”
曲芙蓉又换上了粗嗓音:
“不瞒你说,王师傅,有两个月了,就没吃饱过。”
王五叹口气,“那个,都打听清楚了?”
“嗯,清楚了,不过是富贵闲人的通病,想得多了动得少了。要是让她爬几里山路,你再试试,看她能不能吃得下一整只这个?”
曲芙蓉嘴里塞满了食物,说话呜噜呜噜的。
“那午饭给她吃什么?还是烧鸡?”
“我正在想,等想好了我给你列个单子。”
曲芙蓉咽下一口,“先麻烦王师傅,去那东墙根摘几朵玫瑰花来。”
“你要戴花?别说,小七兄弟要戴上花,挺配这一身衣裳的。”王五笑呵呵道。
“不戴,另有用处。这衣裳一会儿得去换了,穿着别扭。”
其实,真正让她别扭的,是她穿着自己原来衣服,却得学着男人说话。
“我倒瞧着,小七兄弟这样穿好看。要我说,还是小七兄弟想出的主意高,你这一装扮,就打听清楚了。”
“哪是改个装扮那么简单,你没见那妇人,忧思郁结不思茶饭,还得在小辈面前端着那样儿,那是憋的委屈的,那我得让她哭,哭出来她就……”
曲芙蓉正说得起劲,见王五一脸崇拜地瞧着自己,倒觉着不好意思,忙收住话头,“麻烦王师傅快去摘花,我急等着用。”
“就去,就去。”王师傅乐颠颠地走了。
曲芙蓉仍在低头大吃着,听到脚步声响,只当王五回来了。
“王师傅,如此快就回来了,我还没吃完哩。”
等了半天没听到回答,抬起头,却见苏莫寒立在面前,一张脸阴沉得能滴下水来。
曲芙蓉吃了一惊:“是你?你何时进来的?”
“在小七兄弟要戴花时就进来了。”苏莫寒嘴角带着讥讽。
“那你都听见了?”曲芙蓉有些尴尬。
苏莫寒冷哼一声:“小七兄弟真是好计谋。”
曲芙蓉才待反驳,发现自己两手各举着只鸡腿,忙扔下鸡腿。
“你这人怎么这样?怎么能偷听人家说话?”
苏莫寒冷声道:
“门又没关,我进来就听到你俩说话,怎么算偷听?原来,你方才进屋来,是有目的的,是来套话的,那些悲情的故事,也是编出来骗人眼泪的吧?”
“你,你怎能如此说?”
曲芙蓉一时语塞,不管故事是真是假,她进屋确实是去套话的,辩解也没用。
她也不打算辩解,想了想,理直气壮道:
“随你怎样想,我的目的,无非是想弄清楚,令堂为何不吃饭,想让她吃上合口的饭菜,这有错吗?你又说不出来,还不许我们去打听,难道你想让她一直饿着吗?”
“你,你,”苏莫寒没找到反驳的理由,面色变得和缓了些,“那你弄清楚了?”
曲芙蓉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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