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没见程连云如此直白地在一个人面前表达厌恶。
即使是他当初在温知满的事情上把程连云惹了,对方也只是生气不悦,赤裸裸的厌恶在程连云身上出现,出奇得怪。
两人与季随擦肩而过之后,程连云往宫里走的步伐加快,似乎迫切地想在前面遇见什么人,
程连云本来想着温知满来兵部,定是为了像以往那样等自己。
他以己度人,如今温知满被自己拒绝,肯定会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几日忐忑地下来,一直到今日在大明门前看见这人的身影,他才稍稍镇定下来。
可夹道上并没有站着他想象中的那道身影,程连云心中又是一空。
两人在礼部与其他同僚商量好事情,本来是该回翰林院的,程连云硬生生耗在礼部地大门外,抬头望着外面的银杏树。
陆嘉一贯地心大,想着此时回翰林院,肯定还要被人分配事务,还不多在外面耗一会,省得回去又是一堆事。
程连云余光中瞥见一道身影,他忽而扭头问向陆嘉:“现在杜学士那边如何了?”
提起这件事,陆嘉就有些气笑了:“不如何,现在盛京都在传你和他女儿的事情,你又不愿意娶人家姑娘,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人家杜大人能给你什么好脸色?”
“我平日跟你走得近些,现在杜大人连带着看我都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程连云状似无意般转过头,却见温知满居然转身就走向了另外一条岔路,神色一下子顿住了。
陆嘉正说着,看见程连云这举动,又看见温知满离开的身影,他恍然大悟:“我说你怎么问起这件事了,原来是在说给世子听的?!”
但是对方似乎根本没有听,陆嘉这个角度看得全,见温知满一看见他们,就掉头离开了。
陆嘉收回看向温知满的视线,见程连云失魂落魄地站着,他想着两人的关系,低声说道:“连云兄,不是我说,你还是和留宣侯府的世子搞好一下关系吧。”
“如今杜大人在上面压着你,你若是再不找个靠山,日后可就真得在翰林院蹉跎度日了,如今你若是想要冒尖出挑,无非两条路,一条是等杜大人乞骸骨,另外一条嘛……”
他用眼神看了眼温知满方才站过的地方。
还没得程连云反应过来,外面走来一个太监,见到站在檐下的程连云和陆嘉两人的时候,笑着上前,俯身行礼。
“敢问哪位是程连云程大人?”
程连云困惑地打量着来人:“何事?”
太监恭敬地说着:“我家公主今日来拜见太后娘娘,路过此处的时候,听闻程大人今日进宫了,公主殿下早就听闻程大人学识渊博,前个新得来了几幅前朝的名画,特邀大人过去验验真假。”
如今还在京中的公主,除了和亲的,只剩下一个庆安公主,是康王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陆嘉抬手拍了一下手掌:“当我多说,你小子可真有福气,跟个香饽饽似的。”
程连云微微颔首,太监侧过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
温知满就是在侯府里闲着没事,才来兵部找点事情做,谁知道兵部最近也开始清闲了,聚在一起说闲话。
说的人,恰好是程连云的事情。
温知满不想听,在旁边也听了不少,同僚绘声绘色地说着程连云和杜晚晴的事情。之前程连云说自己和杜晚晴没关系,他在旁边一路听了下来——
程连云和杜晚晴一起去过不少地方,扯来扯去,最后扯到谈婚论嫁的份上,说杜姑娘夜不归府,是和程连云幽会去了。
盛京的消息向来是捕风捉影,夜不归府深夜幽会是有些胡扯了,但总不能哪一句都是胡说吧。
他从兵部出来之后,看见侯府的马车在道边停着。里面的人听见脚步声,抬手撩开了车窗口的帘子。
温知满抬头看见季随在车上坐着:“你怎么也来了?”
季随等温知满坐上来,马车轻晃着开始驶动,他才道:“近些日京中有不少刺客,我跟着小侯爷会安全一些。”
“你武功和我也差不了多少,前几天在茶楼,那些人围着你的时候,也没见你逃出去。”
季随没有解释,端详着温知满的神色,他拧了下眉:“今日谁惹你不开心了?”
温知满:“……”他眼睛转了一圈,嘴硬道,“没有,就是兵部太忙了,累的。”
长风在外面驾车,见前面这条路怎么堵着了,愤愤地甩下手中的缰绳:“爷,这条道堵着了,要不要换条道?”
这句话刚说罢,侯府的马车就被后面的马车堵住了,想挪腾都挪不了。
温知满撩开帘子看了一眼,还没说什么,手心忽然被塞入一块温温润润的东西,他低眉看了一眼,心中躁郁嗖一声,化成了一朵炸开的小花。
他压住自己的嘴角,板着脸:“什么?这么大块玛瑙?给我的?”
季随偏头看向窗外,双手合在腹前,左手拇指抵着右受掌心摩挲着,淡定地应了一声。
他似乎找到了一种讨好温知满的歪路子。
温知满小心地捧着玛瑙背过身去,拼命地压着自己上扬的嘴角。
他盯着那玛瑙鲜艳的色泽,柿子红无裂痕,纹理清晰分明,鸡蛋大小,没有什么繁琐雕饰,只是被人简单地打磨了一下,手感光滑油润——鉴定完毕!价格不菲!
上次季随一下子出手就拿出五百两,如今居然还有闲钱买玛瑙!
温知满咬牙偷看了季随一眼,把玛瑙小心地放在自己的袖口中,叹气:“哎,之前送你那么多东西,还是头一次见你给我送东西。”
他突然有种自己养的小东西长大了,然后往家里开始带东西的既视感,他有些荒谬地笑了一下,又瞥了一眼季随,心中想知道季随手中还有多少钱。
马车外长风架着马车走走停停,气急道:“怎么这么堵啊?!”
温知满在里面听见长风嘀嘀咕咕的声音,拽了把季随:“现在正堵着,要不咱俩去喝一杯?”
“喝酒?”季随看向温知满拉着他的手。
“一醉方休嘛。”温知满心中琢磨了一下季随给自己这块玛瑙的原因,估摸是想哄自己,他便厚着脸皮说道,“今日我在兵部听了些程连云的事情,咱们喝杯酒,你开导开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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