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林顿的信息室离执法者们太近,不时有人经过。与之相比,温莎所在的文史部位于三楼,无人留宿活动,算得上寂静宽敞。
两相抉择之下,她先感谢了巡查官,变相拒绝。
后者明白她意思,没有恼火,“我今晚会前往依芬街排查隐患,不必担心你的家人,好好休息。”
棠泊感激点头,跟随温莎前往留宿的房间。
“老师,给您添麻烦了。”棠泊抱着崭新的被褥放上床,转头看温莎。他正清理室内杂乱摆件,顺便添置必需品。
温莎放下手中温水,绕到书架旁拿出本手札,“与我不需要用敬称,你住得舒适才好休息。我看你今天似乎要我做你的老师,我自然需要为学生负责。”
棠泊心中感到意外,浅笑看向温莎,“那我就努力做老师最好的学生。”
温莎摩挲纸业边侧的手略微一顿,突然感觉心情不错,一整天的繁忙劳累瞬间烟消云散。
他算是成功收到了一位真正的学生?
可惜时间不合适,他只是把手札赠给棠泊,手指短暂交接,叮嘱好好休息。
夜深人静。
棠泊洗漱后躺在休息室的床上,盯着手札上密密麻麻的注记阅读。她只读得懂两三个用过的密文,其余就算借助注释也没法复现。
不只看不懂,看多了头都有些晕,棠泊闭上眼,把手札放回桌面,看着顶壁酝酿睡意。
这间屋室布置得简洁,只有几个高大的书架充当装饰。用作办公的桌面整齐干净,没有手稿留存,屋内飘荡着细碎清新味道,几支烛火安置在墙壁,给屋内添置几分温暖氛围。
用作照明的装置是头顶扁平的光球,靠秘能支撑,启示者能随心操纵灯光亮度与明灭。
总体风格倒让人生不出拘谨,棠泊缩进被褥,恍惚觉得细碎的植物清新分毫没有减少。但这里的内衬都是新换的,大概只是长时间搁置染上了气息。
她闭上眼,借助秘能熄灭灯光,打开仅她能注意到的模拟器,意识探向一张卡牌。
克林顿已亲自带执法者去公寓值守彻查。
一墙之隔,温莎翻阅由秘能涂改修饰的笔记,一点点描摹成正常笔记。温莎浅浅勾唇,想到那位小姐身上难掌握的秘质,将搜寻些新资料填上日程。
-
漆黑街道下,身着灰色斗篷的人静静在月色下走向小巷,身后阴影逐渐拉长消失。
诊所的门悄悄拉开一道缝隙,很快又关上。
棠泊正适应着贝利亚卡牌,只动了动耳尖,她跳上高墙,沿着阴影前行。
月色之下,身影幽魂般略过,飘荡向目标。
棠泊为了帮贝利亚躲过追捕特意选了许多难走的路,也因此,她偶然看到张熟悉面孔。
曾有一面之缘的「聆悼尘响」社团首领面色冷肃自剧院走出,看起来心不在焉,甚至没避让追捕的执法者。
感谢这位老者为她拖延时间,也多亏这一面之缘,她惊讶发觉这位首领与最近搅动伦德的风波关系不浅——莱斯利跟他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场发展到混乱的人偶风波缺少复盘。
一切从棠泊旁观的交锋开始,原本的社团信徒对上死神帮派绝对是死局,若非墨菲插手屠戮,首领等不到执法者救护。意外之后,死神的信徒在执法者眼下消失,被人从五楼推下。
那凶手是阿诺。
之后,莱斯利用秘制绑走死神信徒。棠泊突然意识到,真正将那些人铸成人偶的是莱斯利才对,阿诺初到伦德市,他犯不着直接对死神信徒动手。阿诺虽然能操控人偶,但那些都是他的身体。
这样想来,中间缺少了一环,难道还有其他人暗暗引导?
莱斯利操控的人偶躲在她住所附近,还要扮做画家说些神叨叨的话,这一切与她通过日记的附图走进阿诺制造的幻梦同时发生。
假设阿诺与莱斯利动机相同,又同属一位神明,为何要做相互重复的事?
何况,阿诺似乎完全不知道莱斯利的存在,他甚至想拉拢墨菲来填补自己武力的空缺。
推演到这儿,棠泊越发怀疑背后究竟蹲守着多少人。
利落短发在空中划出流畅轨迹,仅一瞬,她整个人潜入紧闭的剧院。
要解开谜团,不能错过首领身上的线索。
潜入比她想的顺利,棠泊待在窗台旁偷窥。听到砖块轻击声音,她转头,一只黑猫轻盈路过。
棠泊回眸,准备换个位置。
即将起身。
腰后碰到硬物,她动作一滞,一道沙哑到辨不清性别的声音响起,“别动。”
棠泊皱眉,为自己糟糕的运气默哀。
她这身体安全性很高,利器刺穿身体也不会死,但被人威胁的滋味不太舒服,她不太想节外生枝。
棠泊用一道气声:“你又是谁?”
身后人递了递利刃,没说什么,只低声警告:“让他们发现,你就等死。”
剧院大门嘎吱作响,一道人影匆匆走入,摸出暗处凸起,径直走进地下暗室。
棠泊身后人又用利器抵她,“跟上。”
两人无声无息走进。
棠泊与身后挟持的人保持距离,留心观察剧院下的构造。
这是伦德市小有名气的剧院,并非官方建造,却拥有悠久的历史。经历过伦德市风风雨雨屹立至今,已经成为这片区域最顶尖的剧院。
当然,与西奥兰国属大剧院相比,这里只充当民众消遣的去处。
剧院人并不多,据棠泊观察,这里已有数日不曾演出,门外张贴的海报是两个月前的歌剧,剧院内的环境也不甚整洁,显然遭遇到什么难以解决的突发事件。
随着暗梯下行,与上层的典雅厚重相比,这儿阴森潮湿,成堆的废弃道具堆积,漫着腐烂发酵的臭味。转过拐角,一间新的大厅出现,棠泊被束缚住双手,百无聊赖靠墙看挟持她的人开锁。
与她想象不同,这样一个力气极大、声音粗哑的人身量并不高挺,比她要低上一些,兜帽下的面容不甚清晰,无法确认性别。
这人中指与拇指有些变形,覆着厚茧,不像绑匪,像作家。
“你先进去。”不算温柔的推动下,棠泊率先走入。
往好处想,这人一开始没选择杀了她,反而带着累赘继续探索,不算太残暴不是吗?
不过是怕她跑了而已。
棠泊走进开阔地带,再次抬头扫视,确定没人值守,她抬手磨动绳索。
很显然,这里与西奥兰的主流信仰无关,壁画装饰上多是一位男性神明的身影,在更多的地方,又有以动物形态出现的形象。
画面不少地方能看到地面土堆,一团团松软的土屑堆积在旁。
形象明显是常活动在地下,眼睛不太好使的鼹鼠。
她记得「聆悼尘响」常以鼹鼠的形象出现,那么这儿的信仰显而易见。
挟持她的人喉中冷笑,低哑的嗓音在空旷室内回荡,“记录员的信徒果真正手忙脚乱,连主殿都没人值守。”
哦,看来她又知道了一个神明的外号。
按鼹鼠的形象,大概没多少人能想到它与艺术、记录有关。
挟持者毫不担心隐藏的危机,大摇大摆往更深处去,棠泊磨蹭了会儿,这人不耐:“我不管你是来做什么,待会儿我就离开,你随意。”
“?”棠泊疑惑,这幅打扮来竟然不是为了行凶?
挟持者收了利器抱紧手臂,“别拿那种眼神看我,我可不是来做不光彩的事。”
这人目标明确,棠泊并不急着探索,索性跟着进去,只见这人拉下兜帽,露出张女性面孔,弯腰在屋内寻找什么。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258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