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云裳阁。
连日来,孟羲到访云裳阁已成了定例。
他每日必来裁制一件新衣,闲适从容得仿佛这不是光顾,而是每日必修的功课。
今日,那道疏懒的身影果然如期而至。
他依旧是一副对万事都提不起劲的模样,步履闲散,不疾不徐地朝云裳阁的大门踱去,准备如常踏入那间他已熟稔的雅室。
然而,这一次,他的去路被阻断了。
一道凛冽如寒刃的身影,赫然截在了云裳阁的门前,将他与那扇门隔开。
正是萧夜瞑。
他今日未着戎装,而是穿了一身石青色暗云纹泉绸直裰,剪裁合体,用料精良,衬得他身形愈发清隽冷峭。
孟羲眼风一扫,便看出这身衣服,绝非出自寻常裁缝之手,必然是陆昭若亲力亲为,量身裁制。
萧夜瞑目光沉静地看着孟羲,声音平稳:“孟兄,今日不巧,昭若正与宫中尚服局核对紧要纹样,不便见客。”
他特意加重了“不便见客”四字,目光锐利如刀,直刺孟羲,其中逐客之意,昭然若揭。
孟羲挑眉看向萧夜瞑,眼风懒懒地将他周身扫过,尤其在对方那身剪裁精良、针脚细密的新袍上停留一瞬,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拖长了语调:“哦?是么……”
他眼神里漾开玩味的涟漪,语气慵懒依旧:“萧将军今日这身新袍,倒是格外……衬您,针脚细密,剪裁合体,想必费了陆娘子不少心血吧?”
萧夜瞑闻言,垂眸理了理袖口,语气平静却掷地有声:“孟兄好眼力,此衣确是昭若亲手缝制。”
他略一停顿,抬眼直视孟羲,意味深长地补充道,“而且,是我将亲自在旁,守着她一针一线做完的。”
此言一出,空气瞬间凝固。
两位同样出色的男子,在云裳阁的门前,目光相触,一者慵懒中暗藏锋芒,一者冷峻中压抑着惊涛,无声的较量已在瞬息间展开。
良久,孟羲忽地轻笑一声,率先打破了沉默。
他向前微倾,声音压得低缓:“萧将军如此严防死守,寸步不离……莫非,是对陆娘子……有意?”
萧夜瞑瞳孔微缩,面色却沉静如水,薄唇紧抿,并未作答。
孟羲见状,唇角那抹慵懒的笑意加深,带着几分了然与毫不掩饰的挑衅,坦然道:“将军何必讳莫如深?在下便不似将军这般瞻前顾后。我心悦陆娘子,坦荡磊落,有何不敢言?”
他话锋陡然一转,语气变得尖锐起来:“只是……在下听闻,陆娘子初至属京时,曾暂居贵府。萧老夫人亲自出面说合婚事,却被将军你……一口回绝了?”
他刻意顿了顿,欣赏着萧夜瞑骤然绷紧的脸,才慢悠悠地继续道:“既然当初已拒了这门亲事,如今又这般作态,紧缠不放,是何道理?”
“更何况……”
他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贵府老夫人,似乎向来不喜陆娘子的出身吧?将军如此,岂非徒惹家中不快,亦让陆娘子难堪?”
言罢,孟羲不再看萧夜瞑瞬间冰寒的脸色,轻笑一声,拂了拂衣袖,转身悠然离去。
那背影依旧疏懒,却带着一丝胜券在握的得意。
萧夜瞑僵立在原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孟羲最后那几句话,如同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了他心底的隐痛之处。
而陆昭若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
下午,日头偏西。
陆昭若搁下核对完的最后一本账册,揉了揉微胀的太阳穴,抬眼望向窗外。
片刻沉吟后,她唤来孙敬:“备马,随我出城一趟。”
她需亲自去京郊拜访一位隐退的宫廷老织匠,请教一项近乎失传的技法。
主仆二人轻装简从,策马出城。
拜访过程比预想顺利。
那老匠人居于竹篱茅舍,性情孤僻,初见时眉宇间尽是拒人千里的冷淡。
但陆昭若态度恭谨,言谈间对织造技艺的见解每每切中要害,老匠人浑浊的眼中渐渐泛起一丝久违的光彩,终是捻着胡须,指点了几句关窍。
虽只寥寥数语,却如醍醐灌顶。
辞别出来,天色已近黄昏,远山衔着最后一抹残红。
为赶在城门关闭前回去,二人选了条林木掩映的近路。
行至一处,道旁古木参天,枝桠交错,将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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