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教练口中的“老地方”,是拾光公园的滑板训练场。
十几年前,袁教练向政府申请了这片场地,自掏腰包建造的。
袁教练年轻时是滑板爱好者,因工作忙碌,没机会延续爱好。退休后,免费教孩子滑板。
曾经,孟汀也是这些孩子中的一员。
袁教练是孟汀的启蒙老师,他人生中第一块像样的滑板,也是袁教练送的。
再回故地,恍如隔世。
他曾以为,再也回不来了。
看眼前戴头盔护膝,笨拙训练的小豆丁们,记忆回溯到了十一年前。
刚从淮北村搬来东隅的孟汀,没朋友、没娱乐,孤零零的他,踩着滑板逛到了拾光公园,被穿梭滑动的身影勾住了目光。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碗池训练场,像从黑白电影里走出来的人,跌进了鲜活的彩色世界。
袁教练发现了他,插兜走到跟前,挑着嘴角:“小鬼,来玩滑板?”
淮北村的小霸王,初来大城市,却像个胆小鬼。孟汀抱紧破旧滑板,退到树干后面。
不敢说话,也不愿离开。
袁教练瞥他裂纹的板面、生锈的轴承,拎着个九成新的滑板递他面前:“这个,你喜欢吗?”
小小孟汀抱紧破板子,眼珠上牵着线,那头连着漂亮的新滑板。
袁教练揉揉他的脑袋,又把滑板递近些:“拿着这个试试,如果能滑起来,就送给你,怎么样?”
小手伸了又缩,终于鼓起勇气。
这一试,就再也没能下来。
十一年了,崭新训练场被风沙雨雪折旧,孟汀的目光转回教练身上。
曾经的时尚酷老头,如今骨瘦如柴,头发几乎全白。这几年发生了什么,这老鬼怎么真成老鬼了。
但好在,笑容还在。
袁教练打了个响指:“愣什么神呢!”
孟汀收回目光,看不远处的小豆丁:“老鬼,你生意不错啊,看来没少骗小孩。”
“少废话,先给孩子们打个样。”
袁教练转回去,拍手招呼孩子们:“先歇一下,来看看全国冠军的水平。”
护膝护肘缠好,头盔戴上。
白色青年像风一样,闯进孩子们的视线。
孟汀单脚点板,滑进碗池弧面。他重心骤沉,后脚猛蹬板尾,滑板垂直壁面。
伴随尖叫声,板头朝下,顺弧面俯冲,再借冲劲腾空而起,孟汀后手抓前板肚,稳稳落回板面。
从碗池技巧到街式动作,孟汀一气呵成。耳边是孩子们的尖叫与掌声,唯独袁教练那句“全国冠军”,像根针戳心上。
这个称呼,他有愧的。
他不是全国冠军,可冠军曾唾手可得。
无所谓过去。
这一刻,他是自由的。
太久没训练,孟汀忘却了时间。
等训练结束,再看表,已过七点。
和袁教练告别,孟汀擦擦汗,踩着滑板去地铁站。
这里离红枫小区近十公里,地铁是性价比最高的交通工具。
穿过马路,孟汀在地铁站门口装滑板,再抬头,对面站着个熟悉身影。
边渡西装革履,面前是两个手臂画纹身,凶神恶煞的男人。
黑衣纹身男拽边渡衣领,恐吓威胁似的,另一只手攥了起来。
孟汀冲过去,扯开人,正欲挥拳。
边渡拦他:“别打,不至于。”
孟汀收手,松拳放了人。
边渡面向二人,公事公办态度:“此处全域覆盖监控,如果对判决结果存有异议,可依照法定程序,向上一级人民法院提起上诉。”
“任何以暴力方式宣泄不满的行为,既不能解决问题,还需承担法律责任。”
两人虽有气,但不傻。权衡了利弊后,黑衣男碎了一嘴,扭头离开。
见两人走远,孟汀才开口:“边大哥,你没事吧?”
“没事。”边渡收整拽偏的领带,“你怎么在这儿?”
“我在后面训练呢。”孟汀指指公园,“边大哥你呢?”
边渡抬头。
【无边律师事务所】
孟汀才看到。
边渡:“回家吗?”
孟汀:“回。”
孟汀跟随他上了车。
插上安全带,孟汀惦记着刚才:“边大哥,那两个是什么人?”
“委托人家属。”
孟汀好奇,小声问:“是那种杀人犯的家属吗?”
“不是。”
孟汀松了口气:“那就好。”
“普遍认知中,重大刑事案件的辩护律师更容易遭报复。事实上,标的额较小、日常生活的普通案件,才是矛盾重灾区。”
“那还挺危险的。”孟汀关切道,“边大哥,您得注意安全啊。”
“嗯。”边渡没发动车,掏出手机,“稍等,打个电话。”
对面接通,边渡说:“两件事。调取律所门口19点到19点20分的监控,同步发往派出所;增派四名保安,执行二十四小时轮班制,确保每班不少于两人。”
电话挂断,孟汀回想刚才的自己:“边大哥,我是不是多管闲事了?”
人家有监控有保安的,他跟个傻子似的冲过来,自以为是见义勇为。
“没有,很感谢你。”边渡嘴角弯起弧度,“我很开心。”
虽不理解开心的理由,但孟汀松了口气:“都小事,没给你添麻烦就行。”
边渡发动汽车:“以后都在这里训练?”
“嗯,除了周一和周五。”
“练完可以来律所,我捎你回去。”
“会不会打扰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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