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滂沱冲刷一地的灰尘烟污,院中跪了一地的宫人,皆不敢妄动,垂首等候帝王发落。
偏殿走水一事与他们都脱不了干系,要不是他们的失职贵妃娘娘怎会陷入危险境地,差点酿成大错。
别说皇上饶不了他们,就是他们自己也饶不了自己。
“娘娘……”李行之跪在地上瞧着帝妃二人,哭得伤心欲绝再不敢靠近半分。是他的大意才让贵妃娘娘差点命丧火中,他不能原谅自己。
李行之本想当场撞死以死谢罪,可他忽然发现茶花不见了,娘娘那般喜爱茶花,他得把茶花找出来再谢罪。
高成玉看着李行之狼狈的样子叹息的摇了摇头,但愿皇上能看在李行之自幼就跟着他的份上对他从轻发落。
他接过小太监手里的雨伞小跑到嘉兴帝身旁,低声说道:“皇上,帝撵已在宫门,太医们也在宣政殿外等候。”
启宴低垂着眼眸看着怀中昏迷的人,眉宇间皆是担忧,抬眸望向程太后,歉意道:“母后,我先带音音回宣政殿,这里便劳母后费心。”
程太后瞧着皇帝和贵妃灰扑扑的脸,心疼极了,凝重点头,“皇帝快些去吧,哀家会处理好一切。”
太后话落,启宴迈着长腿直接越过她疾步向宫门的帝撵去。
高成玉和身后为帝妃撑伞的小太监也向程太后行礼后便大步跑起追上嘉兴帝的步伐。
李邺的视线也随着程太后一直瞧着嘉兴帝的身影,握着伞柄的手不由握紧了些,浓眉黑眸里是不意察觉的悔意。
倘若他早些发现异常,是不是她就不会经此一遭?
想到此,李邺心中不禁对嘉兴帝生出一丝怨念。
人走远后,程太后才回眸一一扫向跪在地上的宫人,带着微不可察的怒意,问,“怎的会走水?”
无人敢答话。
程太后强压怒火,道:“今日看管长宁宫的人全部拖下去杖责三十!”
禁军得令一一上前将院中的宫人都拖了下去,全体噤声无人敢向太后求情。
未将他们杖毙已是太后仁慈。
程太后看着宋书遇和李邺沉声说道:“今日之事,烦请宋大人和李大人务必彻查清楚,哀家倒要瞧瞧这后宫究竟是谁想要迫害贵妃!”
李邺和宋书遇领命,“臣,遵旨。”
偏殿已烧毁的不成样,一缕缕白烟把长宁宫渲染的雾气朦胧,无人察觉的角落,卫盛安看着眼下这一切脸上是说不出的冷然。
雨太过大,逼仄的檐下不能完全挡雨,豆大的雨滴从他脸上滑落至怀里的狸猫,艰涩道:“还是来晚了一步。”
他来时恰好看到皇帝将她带走,安心的同时是悄然上涌的无名妒火在烧着他。
他知,今日之事会让两人重归于好,也会让她将皇帝记一辈子。
好不容易看到两人有了间嫌……不过,他都等了两年再多等一等又何妨?
她迟早会是他的。
茶花舔着爪爪上湿润的毛发整理,再听到卫盛安的话后停了下来,抬起乌黑明亮的眼睛去看他。
察觉到他沉闷的气息,茶花突然福至心灵的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撒娇。
卫盛安感受到它的安慰,低眸瞧它,轻轻拍了拍茶花的脑袋,轻声道:“乖,回到她的身边继续帮我看着。”
“喵~”茶花小声叫着回应着卫盛安。
卫盛安又陪了茶花一会,见雨小了才蹲下身把它放在地上,“去吧。”
茶花抬眼不舍的看着卫盛安,数息后,在他的注视下,靠着墙面朝宣政殿跑去。
待茶花的身影消失不见,卫盛安才转身撑着雨伞,融入了雨幕之中。
帝撵很快便到了宣政殿门口,启宴抱着虞清音下了帝撵,小太监赶忙为帝妃撑伞跟上,太医们远远就见帝身行来,立即迎了上去向嘉兴帝行跪礼。
启宴没喊起大步越过众人径直走向宣政殿后的寝室。
跟在启宴身后的高成玉收了伞,急忙招呼着:“各位大人都随着皇上去寝室吧,贵妃娘娘晕了过去。”
长宁宫走水一事太医们已然知晓,适才见嘉兴帝抱着虞贵妃以为没什么大碍,没曾想人竟晕了过去。
他们面面相觑后,匆忙背起药箱就追在嘉兴帝身后。
入了寝室,启宴小心将虞清音平放在床榻上,回身看着等候的太医们,视线最后定格在钟判院钟太医身上。
“钟太医,快上前来瞧瞧贵妃如何?”
被点到的钟太医从太医中出列上了前来准备给嘉兴帝诊脉,却被他一口回绝。
“先去看贵妃。”
钟太医愣了一瞬,而后走到榻前,拿出脉枕垫在虞贵妃的手腕下开始诊脉。
凝重的诊完脉又仔细瞧了瞧贵妃的脸色,这才安心的向嘉兴帝道:“皇上救人及时,娘娘并无大碍只是受了惊吓,误吸入了安神香,这才昏睡了过去。”
“安神香?”启宴凝眉道:“可有事?”
钟太医摇头道:“只是普通的安神香,不会对娘娘的身子造成伤害。”
瞧帝王一脸凝重,钟太医又道:“待老臣为娘娘开几副安神的药膳娘娘喝下便好。”
启宴这才放下心来,点头答道:“嗯,都去正殿等贵妃苏醒,再行诊脉。”
他还是不大放心。
太医们领命将要退下,谁知高成玉忽然叫住了他们,“各位大人也看看皇上吧。”
听高成玉提醒,钟太医这才去瞧嘉兴帝,只一眼便瞧见皇帝烫红的手背,他顿时吓了一大跳,急道:“皇上,你受伤了!”
偏偏嘉兴帝不以为然,抬手瞥了一眼,道:“不碍事。”
这点小伤对于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帝王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养尊处优的太子。
母后出自没落世家,比不上出自兰陵萧氏一族的德妃娘娘,父皇常年身子欠安护不住他和母后,这才让六岁的他被四弟推下太液池险先淹死。
而他那四弟也只是得到了幽禁半年的惩戒,只因他背靠萧氏一族。
后来,在寒婵寺修行的那五年,身边也只有高成玉和李行之,他们年纪相仿又初到寺庙,所有的事高成玉和李行之也做不到事事亲力亲为。
回京后,他奉命出城剿匪,办事,一次次遭遇暗杀,那一次不比这伤的严重。
可她不同,她自小便没吃过苦,一直在家人的宠溺下无忧无虑的长大,这场火灾对她已是吓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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