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表情像是在说:你最好给我个解释。
季尘吃力地撑墙站起身,揉揉眼,想要将不远处的身影看清些。
但酒意上头,此刻他的世界天旋地转,任凭他如何努力,却也是连站都站不稳。
少年身形歪斜,勉强站立,心中还烧着一团火,用打结的舌头含混不清道:“你还回来干什么?”
见女鬼不吭声,他以为一切又是自己脑海幻觉,声线掺杂几分委屈,继续质问:“花楼那么好的去处,你还回青竹峰这个破弟子舍做什么?”
说完这句后犹嫌不足,他几步上前,微仰头直视南烛那双因不耐而微眯的双眼。
少年切切实实醉了,眼下这一切反应和说出的话,在他清醒时,是决计做不出说不来的。
可他此刻胆子大得很,什么都不怕,不在乎,披散着头发,像一头暴躁的小狮子,他直勾勾望进那双平常他不敢对视超过3秒的双眸,眼眶含泪,想要告诉对面人,自己现在到底有多难过。
女鬼仍不说话,季尘自嘲一笑,“是了,你向来不稀罕理我,我算什么。”
少年转过身,要回屋里睡觉。
可他刚迈出一步,膝窝被重重一踢,他一瞬剧痛,被迫跪在地上,双手撑地。
“演什么苦情话本。”
从推开门看到院内乱糟糟景象和一个醉鬼开始,南烛的心情就算不上好,再加上这小鬼哼哼唧唧,跟没断奶一般,让她更加暴躁,于是便直接冲着他膝窝踢了上去。
“今晚就跪在院子里,不许进屋。”
说完这番话,南烛走到舍门前,正要看看屋里被这小子糟蹋成什么样子,还未推开,门把手就被人从后狠狠拽住,不许她进。
南烛耐心已然达临界值,冷声道:“松开。”
但季尘倔强地很,摇摇头,“不许进。”
“砰!”
下一秒,少年便被一脚踹飞,肉砸在院中土地,激起一大片灰尘。
“唔!”
季尘紧咬住牙,捂住估计被踹到发青的腹部,眼睁睁看着南烛推门而入。
不行!
屋子被他糟蹋成那样!
少年疼的额头直冒冷汗,酒意醒了大半,挣扎着爬起身,此刻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要赶忙将屋子收拾干净。
他踉跄跑进屋,正要去收拾地上碎片,下一秒,看到女鬼坐在竹椅上,表情阴沉。
想起方才那句“跪在院子里”,他本能地直直跪在了地上。
惨白月光从窗子泻入,屋内人一坐一跪,主次分明。
南烛表情好看了些,冷着嗓音,居高临下问他:“发什么疯?”
跪在地上的少年一听,眼角又红了,但幸好是晚上,又披散着头发低着头,遮住了表情。他带着鼻音轻声反问:“那你呢?”
季尘抬起头,直视女鬼眼睛,“你为什么生气?”
“呵——”
南烛哼笑一声,身体微微后仰,漫不经心地从高位审视地上的少年,静谧的空气中,危险在流动。
半晌后,她缓缓开口,“脸皮倒是厚,你不若说说,宗门大比,是如何拿到三等奖的?”
女鬼昨日去看了他比武?
沉寂的心湖泛起波澜,少年老实回答:“我靠自己打败了夏师兄......”
话音未落,“咚”地一声,他再次被一脚踹翻,仰躺在地。季尘喘两口气后,手撑在身后,茫然地望着竹椅上的人,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
女鬼站起身,走近,蹲下,掐住他的下巴,迫使他与她对视,眸色幽深,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与压迫,再次开口,“靠自己?”
“只凭你,也配?”
饱含轻蔑地语气很是刺人,季尘刚要反驳,忽然脑中白光一闪,想起当日自己不正常的状态,以及夏浮清后半程莫名其妙的表现,福至心灵,道:“我......召了鬼?”
南烛松开他,走到窗前,“沧冥族血脉真是方便,如若打不过,召来几只小鬼作弊别人也看不见。”
“但,你记住”
女鬼背对月光,看不清神态,声音却带着冰碴,“和你结契的是我,不要扯上不相干的鬼。”
所以她生气,是因为,自己召了别的鬼?
压抑许久的情绪陡然一松,少年泄力,任由自己躺在地上,“往后绝不会再有。”
“可,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召来鬼,当时我只是满脑子想着赢。”
季尘自然不会知道自己缘何能召来鬼,灭族当夜他才十二,但按照规定,沧冥族人只有到了十四岁,才可学习驭鬼相关的术法。
他不知晓,自己血脉里到底藏着多大的秘密等待他去勘破,那背后的秘辛与真相,或许是足以将他吞噬的无尽黑暗深渊。
但他此刻和那女鬼同行,他的同伴告诉他:永远不要去借助旁的,未缔结鬼契的鬼的力量。
未等他深想,女鬼开口,打断他的思绪,“现在来说说,你今日为什么发疯?”
地上全都是喝光后打碎的酒坛,以及从山脚下买来的随意丢在地上的小玩意儿,整个屋子此刻不能用乱来形容,简直一片狼藉。
而这一切,仅仅是在她离开一天一夜后发生的。
这小鬼寡言沉默的壳子下,怕不是关着什么龇牙咧嘴的疯犬。
空气静默半晌,季尘才回答:“你让我滚......”
“还说了两遍。”
“你去逛花楼,对着那些外人比对着我还开心。”
“你让花小满不要靠近我,可你自己却靠她那么近......”
?南烛梗了一秒,还没等她打断,少年说出最后一句:“你厌恶我,烦我,讨厌我。”可我只有你,只想信你,亲近你,依赖你。
女鬼无言凝噎,不自在地清清嗓子,无奈扶额,“这就是你喝这么多酒的理由?”
“季尘,你是小宝宝吗?”
少年跪在地上,低声反驳:“我不小,但也没你想的那么大。”
南烛故意吓他,“喝酒长不高你知不知道,别以后连一米七五都长不到,比我还矮。”
季尘又不乐意了,少年人,情绪一阵一阵地,来得快去得也快,处处都是敏感点。
“我不会一直比你矮。况且,我只喝过这一次。”
“......真是个小鬼。”
南烛不欲过多争执这毫无营养的话题,吩咐他:“把你弄得烂摊子收拾干净,然后赶紧睡觉。”
不用跪了?
少年一下站起来,三下五除二收拾好地面,而后去院子里用井水冲了冷水澡,洗去一身酒气。
当他最后上床睡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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