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情期间,野生动物舔舐自己的私处是常规情况。
是为清洁也是为处理发情状态产生的分泌物亦或是因性成熟的激素刺激而频繁舔舐。
在这惊吓一瞥后,原本对于黑狼近日来古怪的表现终于让顾祈安抓到了一丝苗头。
他狼哥原来是成年了!躁动了!性成熟了啊!
以往,顾祈安和戈尔待在一起的时候,也不是没见过黑狼舔舐自己的肚皮、铃铛,甚至狼哥还帮他舔舔舔,但那到底不一样!!
经历性成熟前的戈尔,再怎么舔舐、清洁,那里都还未发育完全不至于让顾祈安下意识联想到蓬勃、张扬、张牙舞爪这样的词汇。
可如今却不同了,人类和野生动物在生理构造、习性习惯上的差异,让顾祈安在小小的震惊之后险些被尴尬淹没。
理智上他知道这样的事情很正常,但他还是有种头皮发麻的煎熬感,就好像不小心窥见了小伙伴的秘密——虽然这事放在狼哥那儿可能压根不算秘密甚至还能坦坦荡荡地展示出来。
毕竟野生动物经常幕天席地和伴侣卿卿我我这种程度对他们来说完全不在羞耻心的范围之内!
心头悠悠叹了口气,顾祈安尽量背着耳朵,整个豹缩回角落处生怕自己中途清醒的举动会打扰他狼哥。
这一刻,他连呼吸声都是压抑着的。
山中深林,在春风停歇后愈发寂静连鸟鸣都少得可怜就算偶尔响起,也都从很远、很远的位置而来几近于无。
在这样自然的静谧下有些动静便被迫放到了最大。
大到顾祈安眼皮颤到几乎闭不住。
比如转头间动作的摩擦声。
比如舔舐间唾液的吞咽声。
再比如戈尔那略显粗重、不同于平常的呼吸声。
耳边是让小雪豹羞到脸蛋发红的动静在努力无视之后他才有功夫思考现在的情况——
正如刚才所推测的那样黑狼在顾祈安还没发现的某天悄无声息地成年
繁殖期的躁动让原本成熟稳重的黑狼生出了很多不同于寻常时期的古怪行为当这些细节被顾祈安一一细数之后都能与黑狼最近的状态对应上。
他的狼哥成年了。
也真的到了找对象的时候了。
就顾祈安以前看过的纪录片内有科普:
身处狼群不
管是公狼还是母狼,在父母狼的生育霸权之下,他们都没有交配的权利。
凡成员狼在发情期有躁动的心思,试图靠近群内的异性,都会被首领狼狠狠教训,直到他们形成惧怕、排斥的条件反射,至此不敢再有任何异动。
这样的忍耐和克制对于性成熟后经历发情期的狼来说,无疑是痛苦的,但在没有能力推翻首领,或是没有胆量选择离群独行时,这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但显然,这一条来自狼群的限制并无法成为戈尔的束缚。
一路跟黑狼走来的顾祈安很清楚,他的狼哥很强。
这种强不仅仅体现在体质、体能上,更有对方超强的狩猎、野外生存能力,离开狼群对于发情期的戈尔来说不是挑战,而是回归他原有的生活。
等离开狼群,再一次成了孤狼,找不找对象还不是戈尔自己说了算?
他可以在山野、草甸间流浪,可以通过嚎叫寻找同为独行者的母狼……
甚至可能会被某只同样性成熟后离群的小母狼看中,拐带回到自己的狼群里,当个上门女婿。
狼哥这么强、这么酷,还这么会捕猎,找对象应该很容易吧?
当然,这一环节里肯定不会继续有豹豹了。
性成熟就像是一个分别的信号,彻底成年、有繁衍需求的狼带个亚成年的小雪豹,肯定不得小母狼待见,毕竟谁都不喜欢拖油瓶!
哪怕拖油瓶会自己捕猎,但人家两个正值亲密火热之际,就是顾祈安也不好意思继续当电灯泡,最重要的是,他不想因为自己影响狼哥未来家庭的和谐程度。
以前说什么要和狼哥好一辈子,可是,当狼哥的发情期到来,这种“好
装有人类灵魂的顾祈安敢说自己不会被动物的本能支配,可本就是动物灵魂的狼哥呢?
顾祈安不知道,甚至突然有些看不清明天的迷茫。
想到这里,闭着眼睛装睡的小雪豹耳尖微颤,莫名有种不得劲儿的感觉。
这是很正常的。
顾祈安这样对自己说。
动物都会这样。
未来后的不久,他自己也会经历这样的时期,只不过他肯定不会找对象的。
可即便如此,心里那股说不清的失落感还是在凝聚。
酸酸涩涩,就好像突然得知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要结婚了,那种还未降临却模糊存在的孤独、恐慌同时作祟,让原本被尴尬笼罩的顾祈安根本顾不上尴尬,反而开始消化这股来得突然的情绪。
我竟然这么小心眼的吗……
狠狠闭着眼睛的小雪豹反问自己。
甚至还这么自私,不想让他狼哥找对象……
太坏了。
简直太坏了!
装睡的小雪豹侧了侧身体,把自己缩成一团,尾巴几乎都要盘绕着塞到下巴缝里了。
委屈巴巴地像是个被捏扁、差点就露馅的汤圆团子。
本以为自己这点儿小动静不会影响到正舔舔舔的黑狼,但顾祈安想错了——
虽然性成熟会引发戈尔生出一些平常不会有的举动,也会影响他的情绪、状态,但这些因素加起来,也都抵不过一只肉乎乎的小豹子。
甚至早在小雪豹呼吸变化的那一刻,戈尔就已经有所察觉了。
可以说在他的心里,小豹子大于一切。
于是,上一秒才缩成团试图把自己藏起来,试图去慢慢消化这股阴暗情绪的顾祈安,下一秒骤然发觉那令豹耳朵发烫的舔舐声,突然安静了。
嘶……难不成,被狼哥发现他刚刚偷看了一下……
伴随着舔舐声的消失,接下来是狼的肉垫踩在苔藓上,近乎于无的摩擦声。
很轻很轻,在没了那股令顾祈安尴尬的动静后,却显得格外明显,几乎踩在他的耳膜上震动。
砰、砰、砰。
缩成球,并背对着黑狼的小雪豹感觉自己快僵成了雕塑,但胸腔里的那颗心脏,却在轰鸣个不停。
不敢动。
不,与其说是不敢动,更准确应该说是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此刻的狼哥。
他尴尬啊!
还很羞愧那些乱七八糟的阴暗情绪!
狼哥,求求了,让我自己静一会儿吧!
我自己肯定能想通的!
肯定不会给你当拖油瓶的!
小雪豹:QnQ呜呜呜……
但是一想到要和狼哥分开,就已经难过到要掉金豆豆了。
小雪豹的金豆豆还没掉出来,先过来的是戈尔。
由壮硕体型构成的阴影笼罩范围很大,居高临下,几乎完全将小雪豹装进去,分毫不露。
啊啊啊狼哥会不会直接把他赶走,然后去找小母狼啊……
或者,干脆把他抛在狼群这边,任他自生自灭?
顾祈安胡思乱想着,几乎随着黑狼每靠近那么一点,他的思绪就越发混乱,被迫从乐观小太阳退化成了阴暗小蘑菇。
这一刻,如芒在背的描述几乎成为实质,也终于叫顾祈安认识
到什么叫做“躺如针毡。
他甚至感觉自己身体下方这块苔藓地里长了小刺,扎死豹了!
团成球的小豹子缩着后颈、藏着尾巴,脑袋耷拉,眼皮紧紧闭着,假装自己从未察觉到黑狼的靠近,只一个劲地装鸵鸟,试图避开对方靠近的气息和注视的目光。
但他装鸵鸟的蘑菇行径失败了。
缓步而来的戈尔视线很沉,和平常不太一样。
平日里冷调、自带距离感的银灰色眼瞳,此刻仿佛被染上的浓郁的雾,看不见底;藏在眼周皮肤下的眼白略泛着红血丝,连带着呼吸声都重了一个度。
有种克制的压抑感。
这样的感觉本该很难从动物身上感知到,毕竟他们本能为上,有种想到什么就立马做什么的野性,但在戈尔身上,这股压抑却很明显。
略重的呼吸落在了小雪豹的后脖子上。
他没忍住轻微瑟缩了一下,很快就被戈尔叼住后颈,不轻不重地咬着含了两下。
像是一个温柔的警告。
让小豹子不要离他太远了。
之后,黑狼再没有旁的多余动作,只又舔了舔顾祈安后颈的皮肉,便喘着气,如往常一般卧倒侧躺,忍耐着身体内的躁意,将小豹子拢到了自己的怀里。
抱得很紧。
似乎生怕他的小豹子跑掉似的。
顾祈安憋着的那口气逐渐放松。
他的脊背几乎完全嵌在了黑狼的怀里,雪豹的长尾巴夹在后腿间,挤着肚皮垂落,即便隔着浓密的毛发,他依旧能感受到从黑狼身上传来的那股热度。
甚至不仅仅是体温,还有滚烫的呼吸。
一呼一吸间落在顾祈安的后脖子上,感觉要烫掉一层毛。
狼群中,被父母狼遏制交配权的狼会很痛苦,他们的身体本能与对首领的服从相互打着架,可以说一整个春天,直至发情期结束,年轻的公狼、母狼都必须忍耐。
毕竟对于动物来说,并不存在自己解决,如果无法与伴侣进行繁衍活动,那么这份痛苦大概是翻倍的。
至于戈尔,他本可以不去忍受的。
他的体格、他的能力,这些都是他肆意妄为的资本;他甚至可以尽早离开,去游荡着寻找自己未来的伴侣,可是……
抱着小雪豹的黑狼垂头,滚烫的鼻息令他鼻头干燥、喉咙干渴。
他舔了舔鼻子,吻部轻轻蹭着靠在小雪豹的脑袋后方,深深吸了口气。
他不想离开自己的小豹子。
在渴望面前
,连野性的本能都得让步。
拥抱打断了顾祈安前不久煎熬的阴暗想法,或许是因为相处久了,哪怕此刻没有任何的叫声交流,可顾祈安很确定,现在的狼哥不舒服。
当深林之下的小雪豹饱受情绪的煎熬时,深林之外的无人机着急了——
“戈尔、恩和已经进去三个多小时了,怎么还不出来?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年轻人有些不安,在定位项圈脱离后,他们无法实时查看戈尔的位置,也缺了一个摄像头,自然无法确定一狼一豹的状态,以及是否遇见过危险。
“应该不会有意外。
他的同事沉思道,“目前没有什么别的大动静,狼群也很安定,至少说明戈尔、恩和是安全的。
另一个同事脑洞大开,“等等,戈尔、恩和该不会偷偷从林子里走了吧?比如想脱离狼群什么的……
“嘶……
这话一出,几个工作人员面面相觑。
这既视感有点像是古代书生、小姐的私奔剧情,放在平常他们多多少少要调侃一番,但此刻,因着同事的猜测,工作人员一个个都笑不出来了。
毕竟最一开始,戈尔、恩和就是半道加入的。
两脚兽:谢谢,我不笑,是因为我生性不爱笑.jpg
要是戈尔、恩和真的“私奔了,工作人员们绝对会碎掉的!!
这边,保护机构的人们突然笑不出来了。
另一边,松柏、云杉林深处的顾祈安,却遇见了比偷看被发现更大一层的尴尬——
抱着他睡觉没两分钟的狼哥,竟然小幅度蹭了他一下。
很小,很细微,但足够被他察觉。
蹭,这个动作,放在平常的互动里很正常,很亲昵,是小雪豹和黑狼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活动。
但是眼下,蹭,这个动作会因为其中一方的特殊状态,而染上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意味。
背对着黑狼的小雪豹睁开眼睛,清亮的蓝色虹膜里盛满了震惊和意外,他舔了舔自己也莫名有些干的嘴巴,没忍住偷偷转动了一下脑袋。
他就看看狼哥现在到底什么情况了……
只看一下。
就这么一下,转头的小雪豹直直对上了黑狼清醒却又压抑的视线。
银灰色的眼睛仿佛色素沉淀了似的,同上眼皮的位置开始向下扩散暗调,唯有眼睛底部才稍染光亮,透出那么几分柔和。
但很少,少到让顾祈安第一眼甚至有些不敢认。
这是
一种比戈尔狩猎兴奋时还要可怕、慑人的瞳光看起来很凶、很戾。
不过意外地顾祈安没有觉得很怕他只盯着黑狼干燥的鼻头和不住小口喘气的嘴巴略有心疼。
因为他在戈尔各种尖锐情绪之下看到了另一种忍耐的难受。
“嗷呜——”
小雪豹压低了声线对着戈尔发出轻吼像是在问“是不是很难受”。
戈尔轻舔了一下顾祈安的鼻头连舌面都比以往更加滚烫见怀里的小雪豹彻底转过身体面向着他凑过来时戈尔喉头微动盯着那双蓝色眼睛短暂地平静了几秒。
但也只有几秒。
随之而来的似乎是快要爆炸的热。
顾祈安忽然感觉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太远了——
比起未来会不会被抛开、狼哥会不会去找对象现在更重要的明显是如何缓解黑狼的这股难受劲儿。
至少现在他的狼哥还是愿意抱着他这个小拖油瓶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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