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上下就跟被压路机碾过一样，说实在的，这不算我第一次体会“跳楼机”的“快乐”。

等我迷迷糊糊从病床上醒来时，这种剧痛随着大脑清醒而愈发明显起来，好在，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我现在血条回复的速度居然有点快。

当然，清醒后的第二秒，我就立刻想到了正事，赶忙利用【感知】探查附近的情况。

达米安这小子就在外面，此外重症监护室的病房在此时已经堆满了人，也是一下便是我明白了事态发展的具体情形。

看了眼六大条的状态，立即将体质Buff开启，便于加快回血速度，因某种原因而加快的回血速度，在体质Buff开启后的双重回血效果下，有种让我打了激素一般的快感。

你喵的，虽然很痛，但又有种奇怪的刺激感呢，我怕不是激发出受虐狂属性了！

氧气管插入喉管的感觉真的很难受，呼吸会有种堵塞感，喉管里面存在异物的感觉，是难以形容的不适。

并不敢完全睁开眼睛，毕竟按理说我现在应该处理重度昏迷状态，贸然睁开双眼，不仅是计划可能在引出幕后黑手前功亏一篑，说不定还会把杀手吓一大跳。

不过，想想那画面说不定挺好玩的。

达米安应当是已经觉察出我即将苏醒才离开房间的，我有理由猜测，体制Buff开启前，角色加速回血必然是他背着我做了点什么。

不然以提墨菲的性子，若是本身派他驻守在医院守护我的安危，在不确定我的情况前，必定不会那么快直接离开我身边。

他的行为恰恰也证实，目前为止我们的鱼还没有完全咬上鱼钩，或许还在幕后操纵没有出手，也可能就躲在某个暗处偷偷观察着这边的一切，那显然现在的一切发展还不够吸引对方，我们还缺一剂猛药！

屋外的杀手变多了，我可以感觉到达米安在有意识的控制数量，他就像是一个游刃有余的猎人，等待了猎物一步步进入陷阱，再慢慢的将他们折磨一番，只是他似乎没有杀人，哪些停留在某处的杀手不知因为何种原因被达米安禁锢在原地，因此给敌人造成了一种他们的人数在减少的错觉。

幕后黑手的耐性究竟如何我当然不了解，但从对我展开的暗杀行动中，我只能片面的推测出或许是我做了某件事触怒了对方，以至于采用了这般粗糙的手法雇佣杀手来暗杀于我。

哪怕他将「威廉」身边的一切讯息都剔除了个干净，这却不代表他有多么谨慎。

真的要有那么谨慎，就不该雇佣一个普通人来杀我，而是应想一个更为周密的计划行事。毕竟，杀我，其实很简单，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类罢了。

而人这种生物，众所周知是很容易死的，任何的意外都能使我丧命。

唯一不普通的，是我的身份造成的阻碍。

兴许是事发突然？也可能是幕后之人因为某种原因必须以一种相对隐秘的方式展开对我的暗杀？谁知道呢？没有确切线索确认方向，可能性很多。

等一下！

一边假扮着重度昏迷的样子，一边思考着的我觉察到某个存在似乎在靠近我。

不，不是似乎，是已经靠近了，对方绕过了达米安？

这不可能。

所以是达米安放任对方进入重症监护室的？

己方NPC？

如此疑惑间，对方已经来到了我的床边，我不确定，似乎在某个呼吸间，能够感受到一股极为散发寒气的东西正在靠近我，我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与神色，仍表现的像是一个无法察觉到任何情况的病人。

然而我的直觉告诉我进门的家伙，绝非友方。

是的，事实上接下来，仅是一瞬的感触，【感知】上，NPC从友方的提示在眨眼间变化成了敌对！

哪怕那变化不过是一秒不到的提示，但是这点我不至于感知错误，无论是否是敌是友，他在某个瞬间是想动手杀了我的，却似乎由于某些原因，放弃了，没有直接动手。

反而是将我的呼吸器拔了下来，准备就此离去。

能被达米安放进房间，只能说明对方是「利爪」亦或是参与行动的「法庭成员」。

可对方拔下呼吸器的举动又用直观的方式告知我，他不知道这整个计划，他不知道我其实不需要呼吸器的帮助，已经脱离了危险，他以为这样可以杀死我。

能骗过达米安，证实对方肯定是拥有我方的伪装，没有参与此次行动的「利爪」吗？其实排查也不算困难。

我装作呼吸困难的呼痛，似乎与犹豫无法摄入氧气，导致吐声微缩，痛苦的张开眼睛，眼瞳中溢出实际上是因为睡太久而产生的生理盐水，看上去倒是挺可怜的。

男人的背影在没有打开全部灯光的房间里有些模糊，确实是穿着一身「利爪」的服饰，并带着面具这样面容。

似乎是听到我的呻吟，他转过身，透过面具不知情绪的于我对视，不清楚到底在想什么。

在想如何杀了我吗？

“是……托马斯……让你来的吗？”

睡的有些久了，也说不准是否跟从二十多楼摔下来有关，视线有些模糊，需要一个时间去恢复适应。

他好似在思考着什么，约莫两三秒的时间，如多变的色盘，打开【可视化属性】的能力观察，这还是我第一次用，发现他愣是在【友方】、【中立】及【敌对】之间疯狂变换同我的关系。

我的手在盖的严严实实的白色被褥下偷偷摸索，很轻易的就摸到了达米安藏进了的短刀。

适合突袭的武器，将其握在手心，也是安心的许多，只等他最终变化的阵营属性，他想动手，我就反击！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以防万一的准备。

我摸了摸自己的绷带，感应着其中的异物。

终于，男人走进了一些，从背光的灯光下靠近，眼睛此刻也渐渐恢复，我得以看清来人的具体打扮，判断身份。

“老师……？”

是我亲爱的「灰色之子」老师。

他想杀我？为什么？是因为……「理查德」吗？

那么他们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也不对，我感觉不该是这样的。并非我想为这位“启蒙”老师开脱，只是直觉告诉我，他不会是幕后黑手！

当老师这个单词突出后，男人的阵营提示终于停止在【中立】上，随时可能动手，变成【敌对】的阵营吗？

在DC地球OL里，所谓的【中立阵营】并不是指玩家只要不攻击，对方就不会对你出手的属性。

基于每个NPC的性格特性，只要玩家的某个行为，或是某句话触动了NPC不明确的点，对方就可能从【中立】变化为【敌对】。此时对方随时可能出手，甚至也可能只是把你赶出去。

因此【中立】不意味着安全，是好感清零，随时可能动怒，一言不和会杀人的陌生关系罢了。

我承认，我对于「灰色之子」老师的印象算不上深刻，记得最多就是他有多在意「理查德」，那种在意到了不正常的地步，甚而为止疯狂一般。

如果说，他因为「理查德」的死迁怒于我，似乎也并非不能理解，这个游戏的AI演算太过智能，所以即便是路人NPC的个性也难以推测，就像是真实的人类一样。

“夜枭大人吩咐我带您先离开这里。”

这是谎言，虽然他说的十分郑重，好似在宣布来自「小托马斯」真实的命令一般。

我说过，当脱离「理查德」相关的范畴，「灰色之子」十分优秀。

不过我不打算拆穿他的谎言，我知道今晚的行动若是计划有变，「夜枭」该叫达米安或杰森通知，而不是一个连「领袖利爪」都算不上的「利爪」。

动作强硬的「灰色之子」直接出手将深入喉管的呼吸管拔了出来，痛的我在床上干呕了起来，那连着口水及丝丝血液的管子被他随手丢在一边，他眼神冷漠的等待我缓缓。

“咳咳……”虚弱的咳嗽几声，我仿佛仅是起身就用尽了全力，考虑到我是一个刚从二十多楼坠落，经历了近一天手术的“病人”，这样的表现其实很合理。

“去……什么地方……”

我在拖时间，不戳破谎言他的目的其一也是想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其二是藏一藏武器。

只是，我也不知到是他察觉到什么了还是怎的，居然直接上前将我扶起，下的只得利用最快的速度将武器藏到被子的深处，却也是因此在毫无防备的前提下，被他拽出被褥。

“我扶你走，时间不等人。”

他……到底在急迫什么？

「灰色之子」没有给我多言的机会，按道理极为虚弱的我也没办法反抗他的素偶偶行动，就只能被动的被他扛在肩膀上，见他打开病房的大门，轻巧绕过杀手，利用一条我此前都不曾知晓的暗道，离开了医院。

法克！劳资伤没好呢！

「灰色之子」的动作说不上温柔，也似乎根本没有尊重我的想法，我身上的伤本就未能完全愈合，由于双重Buff加速回血即将结痂的伤，也是在他暴力的行动下，直接撕裂，重新在绷带与病患服上染上新的红色。

一番赶路，脸色惨白的仿佛左脚入土，哭过的眼眶周围是一片殷红。

哼哼，我亲的养父「小托马斯·韦恩」，他是否知晓自认顺从的手下里，竟然不止一个叛徒？

「灰色之子」带我来到了「法庭」的快捷通道，一段紧张刺激的赶路，伤口来回撕开愈合，要不是清楚的知晓「灰色之子」并不知道我的体质，我会怀疑他说故意这样做的，每次都在我伤口即将愈合的前一秒，以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将它撕开。

白色的病院服几乎红透了。

外面的月色越发沉寂，这里的「哥谭」我一直没发明确的以天色去判断明确时间，我会习惯的用自己知道的那个地方判断。

郊外的「布里斯托郡」偌大的「韦恩庄园」就在我不远处伫立，只是他的目的地不在那里，而是旁边早已荒废，我本该熟悉的「德雷克大宅」。

或许是因为他认为一切胜券在握，进门后他放弃了所有的伪装，将我用力的丢到地面。

无人打扫空了多年的大宅在空气中都泛着一层浓重的灰尘，明显的颗粒在月光下腾飞，地面上却也因此阴刻出显眼的脚印。

近期有人进入过这里。

“对这里熟悉吗？提摩西。”

他冷冷的问到，并摘下了自己的面具。这是我第一次目睹他面具下的容颜，与「理查德」很像，我知道他是谁了。

「约翰·格雷森」，「理查德」的亲生父亲，本世界中，借由「哈利马戏团」之名，用巡回演出的名义实则世界各地帮助「法庭」绑架训练小孩的「法庭」走狗一员。

因为得罪了「小托马斯」，被设计杀死。

“我亲爱的儿子，我最爱的小罗宾，因为你！因为你而逃离了大人的庇护，导致被人残害。”

「约翰·格雷森」的眼膜与「理查德」神似，那双没有温度的眼睛里盛满了对我的怨恨与诅咒，“你抢走了属于理查德的一切，或许从一开始我就不该向大人推荐你，我该杀了你！杀了你！！！提摩西·德雷克！”

他认为是因为我劝「理查德」单飞，以至于脱离了「夜枭」的庇佑，才会被「小丑侠」逮到机会，将其杀害。

这点我无法反驳，事实如此，即便算不上我亲自动手。

可对于他的表现我又不免感到好笑，在获知「小托马斯」事实上是「理查德」的仇人过后，我也借由职务之便去调查过关于「约翰·格雷森」以及「玛丽·格雷森」的资料。

因此很抱歉的讲，我那时对于这个结果没有产生任何为「理查德」而感到的痛心，我甚至很支持「夜枭」的这个举动。

虽说，着听上去很残忍，也很冷血。

我笑出了声，却还是克制着自己，饰演出该有的虚弱模样，耻笑不已的望向这个男人，“你在说笑吗？约翰·格雷森，做出那副关心理查德的嘴脸不觉得对不起深爱你的儿子吗？！”

“现在惺惺作态给谁看？你不是本就打算把七岁的理查德做成利爪送给法庭吗？！”

“那是我的儿子，我最爱的儿子！我想对他做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句发言完全就是把「理查德」当成了他自己的所有物，他在乎的不是「理查德」的死活，而是对他的死亡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所以现在这幅关心的嘴脸，做给谁看？真他喵恶心！！！

“夸夸夸！”奇怪而熟悉的笑声从走廊的尽头穿来，不久，周围的人数变多了起来，大部分都是本该属于【友善】的前队友，现在转为了没有掩饰的【敌对】阵营。

皮鞋特有的声音踏在木质的地面上，沉重的脚步声彰显来人的身高于体重，我该猜得到的……

“晚上好，我亲爱的小提摩西。”

他脱下高礼貌，拐杖立于身前，仿佛一个贵族一般，礼仪满分的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那眼神的得意，就好像小人得志，也好像回到了那晚我在办公司值班，他却用着可笑的理由进入公司被我嘲笑时一样，只是局势发生了改变。

这次是他在嘲笑我。

“你丢了钥匙吗？我可爱的小提摩西。”撕下人皮面具的男人对他大笑了起来，独特的笑声也告知了我他的身份。

该死，我该猜到的，我该猜得到！

“我该称呼你为，奥兹吗？科波特先生。”

「奥斯瓦尔德·科波特」，昵称“奥兹”，或者换个这些时间熟悉的名字，“奥斯卡·克莱奥”。

「小丑侠」的朋友，当年与「小布鲁斯」一起统称为三剑客的成员之一。

现在想想看，这家伙每逢大事必出现在身边，无论是「快乐港」基地被袭，用「小丑侠」钓鱼当晚，还是那之后。

他总会在不合时宜之时出现在不合时宜之处！我说了，他极度可疑，那程度简直与「莉莉娅·奥查德」不相上下！

“为了我亲爱的杰克，我的雅各布，提摩西，你该死！”

他说到这似乎情绪激动了起来，“都怪你！都怪你提摩西！布鲁西都回来了！可是你却害得我们又失去了一个挚友！你这个丧门星！！！杀千刀的！”

礼仪抛却，他眼中变成了疯狂，对着没有抵抗能力的我泄愤那般踢了几脚，我忍痛的闷哼几声，却没有还手，现在可不是诱饵该出手的时候。

有些听不懂他的言语，只觉得他该来一次SAN check，鉴定一下自己的【SAN值】，他像是疯了！

什么叫「布鲁西」回来了？小「布鲁斯」不是早死了吗？这个副本真的有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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